何重大看著牛大力手上的野兔,眼中有羨慕,但更多的是敬佩,旋即,他眼中驀地露出堅毅之色,心里有了抉擇。
周木匠搖搖頭。
這大力待人也太憨厚了,或許這就叫傻人有傻福吧。
想到此處,他將目光看向從偏房里走出來的李香蘭,如今李香蘭變年輕了不少,肌膚白皙,咋一看宛如一個十八九歲的婦道人家般。
以及大丫和二丫,大丫文靜,二丫活潑伶俐,都是討喜的好孩子。
牛大力三人將野兔拿到廚房,李香蘭,大丫和二丫在廚房里驀然忙活了起來,一眾漢子得知等會兒有兔肉吃,干起活來相當的干勁十足。
半個時辰后,李香蘭將兔肉端上桌,一陣美味的肉香在整個院子飄蕩,一眾漢子肚子不聽話的咕咕叫了起來。
牛大力清楚大伙干了一早上的活,此時只怕肚子快餓扁了,便將眾人喊過來吃飯。
看著桌上一大盤兔肉,還有三壺酒,眾漢子嘴饞了,有人開玩笑道:“牛哥,這頓飯好酒好肉的,我們吃了后怕都沒辦法干活了。”
“那就休息一天!”牛大力笑道。
眾漢子只是當笑話聽聽,就是牛大力打算真讓他們休息,他們也不會肯的,況且,就這點酒,還真沒辦法醉倒他們這些經常干粗活的人。
院子男人多,李香蘭,大丫和二丫到偏房里吃,而牛大力和一眾漢子圍坐在一塊吃了起來,有酒有肉,自然少不了一番高談闊論。
“牛哥還是你厲害,要不是家里不肯,我都打算跟你上山打獵了!!”
眾人都知道牛大力打獵很有一手,每次上山不是野兔,就是野雞,有時還獵殺狐貍,袍子等獵物。
“沒啥大不了的,只要膽子夠大,山上沒啥不能打的!”牛大力撓撓頭,露出招牌式的憨厚笑容。
眾人苦笑,說是這么說,可哪有不怕死的人,家里上有老,下有小,要是他們有個意外,家里的孩子沒人養,自家的媳婦是別人家的,他們哪里舍得。
“說起來,我還要謝謝大力,要不是大力那蚯蚓養雞,我家的雞可養不了那么肥!”
說起這事,周圍一眾杏花村的漢子都感激的向牛大力敬酒,牛大力自然是來者不拒,一杯一杯酒下肚。
“對了,你們怕是不知道最近下河村死了不少的雞。”一名漢子喝了杯酒,神秘兮兮道。
“什么?還有這事?”
所有人都看向那說話的漢子。
牛大力也看向他。
“當然,昨兒我媳婦從娘家回來,你們也知道我那婆娘是下河村的,她說最近好多人家的雞莫名其妙就死了,那雞一只只不僅肥,還挺壯的,起碼有四五斤,突然這么死了,誰家不心疼。”那漢子道,
所有人認同的點點頭。
將雞養到四五斤就這么死了,是挺可惜的,平白無故損失了銀子不說,還白白花心思照顧這些雞。
而且,像這種病死的雞,可沒有人敢食用,就怕那雞得了什么病,傳染給人。
“我還聽我那婆娘說,他們村有人將那病死的雞殺了,你們知道里面有什么?”突然,那漢子神情嚴肅道。
所有人心里不由一緊,咽了咽喉嚨,“有什么?”
牛大力皺眉,道:“雞身體里面全是蟲子?”
“牛哥,你咋知道的?”那漢子神情有些錯愕,不過他很快就了然了,“就像牛哥說的一樣,那些病死的雞里面全是一條條蟲子,惡心得要死。”
這一刻,四周的漢子齊齊看向牛大力,眼中滿是詢問,為什么牛大力會知道雞里面是蟲子。
“其實咱們還要感謝牛哥!你們想想看,為什么其他村子的雞有問題,我們村的雞沒事!”那漢子又道。
其實昨晚,他就和自家婆娘討論過這事,后來他們越來越覺得是牛大力那將蚯蚓煮熟的方法救了他們家的雞。
被漢子這么一說,周圍的漢子頓時想起蚯蚓煮熟的法子。
聽前些日子,村長說要將蚯蚓煮熟喂雞,不然,雞會生蟲,這下子,所有人都恍然大悟了,看向牛大力的目光變得崇敬。
“牛哥,多說無益,這杯酒,我敬你!”
一時間,周圍的漢子又向牛大力敬酒。
牛大力無奈,本來想拒絕的,但對上這些一雙雙感激的目光,他搖了搖頭,也只能喝下這些酒。
“爽!牛哥,你那蚯蚓煮熟的法子管用,現在那些外村的人還以為得了雞瘟,正在想辦法呢!”之前說話的漢子爽朗道:“讓他們以后還敢和我們的孩子搶蚯蚓不!”
牛大力并不知道王青陽沒將蚯蚓煮熟的法子告訴其他村子的人聽。
不過,他卻知道自從興起蚯蚓養雞后,十里八村的孩子都開始挖蚯蚓,因為挖的蚯蚓的孩子太多,孩子們經常會發生沖突。
這件事還是二丫告訴他的,聽說村里有個孩子就因為挖蚯蚓的事情,被好幾個村子的孩子合伙給打了。
當時嚇得牛大力詢問二丫有沒有事,只是二丫非常自豪的說:“他們不敢動我。”
這話還真沒說錯,由于二丫是打虎英雄的閨女,再加上何家五個孩子經常跟在二丫身旁,誰不長眼敢動二丫,那簡直是找死。
一眾杏花村漢子對于外村死雞的事情,毫不同情,盡管蚯蚓是生長在地里的蟲子,但也不是每一寸地里都有蚯蚓啊。
為了能讓自家的雞養得更肥,誰家都想多挖些蚯蚓,是以才出現孩子為了爭蚯蚓打起來。
當然,最讓杏花村村民最無法忍受的是,明明是他們村的人將蚯蚓養雞的法子傳出去的,其他村子的孩子竟然來他們村里挖蚯蚓,還將他們村子的孩子給打了。
這讓他們怎么忍?
剛開始還屬于小孩子的事,逐漸上升為大人之間的事情,以至于后來到了村與村之間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