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猛虎賣給鸛雀樓后,牛大力在碎葉鎮購買些物件,便讓王石虎駕駛牛車返回杏花村。
李香蘭得知夜里有客人回來,頓時在廚房里忙活了起來,大丫和二丫在一旁打下手。
很快,王石東六人先后來到牛大力家里。
等人齊了后,王石東六人大眼瞪小眼,靜靜的看著牛大力兩人,他們此刻內心蹦蹦亂跳,有些迫不及待想知道那頭猛虎到底賣了多少銀子。
其實暗地里,他們也沒少猜測,可越猜測,他們心里越是著急。
“那個虎哥,那頭大蟲賣了多少?”說話的人是一名二十出頭的男子,牛大力知道大家都叫這男子為楊子。
“別著急,吃完晚飯先。”王石虎打趣道。
“虎哥,你這不是急死我們嗎?現在我們哪有什么心情吃飯啊!”楊子無奈道。
另外五人點點頭,王石東翻白眼,道:“石虎,你就別打趣我們了,你沒見我們都著急成什么樣子了?算了,還是問牛哥好了,牛哥人好,可不像你藏著捏著!”
此話一出,屋里的幾人頓時將目光看向他。
牛大力撓了撓頭,露出憨厚樸實的笑容,“那俺就說了,那大蟲賣了三百兩!”
三百兩?
屋里突然陷入一片雅雀無聲。
王石東六人瞪大著眼睛,有些還回不過神來。
“牛哥,你剛才說什么?”楊子咽了咽喉嚨,眼中有些不敢相信道。
“傻了啊,牛哥都說三百兩了,你還傻傻問?”王石東騰了一下站了起來,拍了一下楊子的腦袋。
“那個,牛哥,那頭大蟲真賣了三百兩?”突然,王石東搓著手,賠笑道。
“明明你也問了,為什么還打我?”楊子摸了摸發疼的腦袋,一臉欲哭無淚。
其他人忍不住笑了。
之前的靜寂在這莫名的笑料之下沖淡了不少。
“沒騙你們,真賣了三百兩!你們不信,可以問虎子!”牛大力有些哭笑不得道。
“信!牛哥一言九鼎,我們哪里不信!”王石東六人齊聲道。
“那今夜有心情喝酒了吧?”王石虎在一旁笑道。
“有!當然有!今夜兒,咱們好好喝上一夜!”王石東六人頓時豪爽道。
牛大力干咳一聲,“喝一夜就算了!”
王石虎會意,“你們喝個毛一夜啊!是想打擾牛哥和嫂子休息啊?想喝,去我那喝個夠!”
就在這時,李香蘭端著盤子走了進來,一聽王石虎的話,臉蛋微微露出紅暈。
王石東六人頓時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我們都懂!牛哥,努力!”
說歸說。
別露出這么淫蕩的表情行嗎?
牛大力扶額。
看來這幫人是會錯意了!
李香蘭垂著眸子,臉蛋更紅了。
晚飯還沒做好,牛大力覺得先將賣猛虎的銀兩分配好,就和王石虎等人商量了起來。
王石虎等人認為他們之所以能獵殺大蟲,最大的功勞是他,說什么三百兩有一半歸他,剩下一半他們七人平分,但這想法被牛大力否決了。
“別那么多廢話,大家上山打獵也不容易!這三百兩,咱八人平分了!”牛大力拍板道:“你們要是推來推去,以后就別跟俺上山了!”
幾人面面相視,王石虎嘆道:“牛哥都這么說了,咱們就領了牛哥的情吧!”
王石東六人苦笑,原本以為這次收獲,將上次的情給還了,沒想到這一次他們又領了牛哥好意了。
最后王石虎七人原本能分到三十七兩五百文,但他們死活都不收多出來的五百文,說是給大丫和二丫的紅包,牛大力無奈只好替大丫和二丫收下了。
隨后,大伙幾人熱熱鬧鬧吃了起來。
“楊子,這次你可有銀子娶個媳婦了!”有人不經打趣道。
王石虎七人,只有兩人已經成家立業,其他五人還是老光棍,而說話的人是剛成家不久的范中云。
楊子被說得面紅耳赤,有些不好意道:“哪有那么快?”
可隨后,他一臉愁苦道:“哪有人肯嫁給我們這些獵戶啊?”
古代當獵人并不是一份什么好的差事,不要看這一次他們賺了三十多兩,其實大多數獵人并不是每次上山都能獵殺到獵物,大多數時間都是空手而歸的居多。
而且,他們能獵殺大蟲,可是憑借著牛大力,若是沒有牛大力,就憑他們七人還不夠大蟲收割人頭的。
由于沒有一份穩定的收入,再加上打獵是一個高危行業,輕則受點小傷,重則斷手斷腳,甚至危及性命,以至于沒有哪戶好人家樂意將自家女兒嫁給獵戶。
就算有,獵戶給女方人家的聘禮也比一般人家要多上四五倍,也就是說普通人家娶親需要四五兩聘禮,可獵戶就需要二十多兩。
所以,許多獵人單身的許多。
另外未娶妻的四人聽見楊子的話,頓時低頭喝著悶酒。
一般而言,敢嫁給他們的只有同為獵戶的女兒,可正所謂狼多肉少,別提了,提了都是淚。
“獵戶又怎么了?俺當年打獵的時候,還不是照樣娶了你們嫂子!你們要有志氣點,俺記得有個人向俺說過這么一句話,今日的你對俺愛答不理,明天的俺讓你高攀不起!”牛大力瞧見氣氛有些不對勁,開口勸道。
今日的你對俺愛答不理,明天的俺讓你高攀不起!
王石虎幾人愣住了!
不知為什么聽到這句話,心里突然翻騰起一股洶涌澎拜的巨浪。
“牛哥說的對,我們要有點志氣,獵戶又怎么樣?前朝程金寶還不是獵人出身,最后還不是成為大將軍了!”范中云讀多幾年書,由于家道中落,迫于無奈才當獵人的。
“沒錯!牛哥說得對,今日的他們對咱們愛答不理,明日的咱們讓他們高攀不起!”
王石虎幾人齊齊站起身,神情高昂,朝著牛大力敬了一杯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