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房。
張氏神神秘秘的將昨夜和牛大勇說過的話,復訴給錢婆子聽,錢婆子越聽臉色越是難看。
其實錢婆子也覺得這兩天的牛大力有些奇怪,不僅學會反駁她的命令,還這么護著李香蘭那三個喪門星,這怎么想都有古怪。
更何況,為什么牛大力原本快死的人會一夜好起來,而她的大兒和大兒媳婦卻在那一晚見了鬼,病得不輕。
“你說那個王神婆真這么厲害?”錢婆子猶豫道。
聽這話,張氏信心更足了幾分,看來婆婆是信她的話了,她便將王神婆在鎮上的事跡說了出來。
像什么幫大戶人家驅鬼驅邪,算卦看相,說得好像親眼般,甚至將王神婆與鬼怪的斗法,各種添油加醋,描述出來,反正說得王神婆好似下凡的神仙般,無所不能。
“娘,聽說那個王神婆還經常進出縣太爺府里,連縣太爺都信王神婆,要是不點真本事,縣太爺也不會去請王神婆了。”
錢婆子有些動心了,可又猶豫了,“只是...想那王神婆這般厲害,咱們能請得動嗎?“
張氏目光一閃,連連點頭,“娘,今早我去小姑那一趟,你也知道小姑家在鎮上有些體面,我只是這么一說,沒想到小姑說她那婆婆認識王神婆,還說要幫咱們請那王神婆。”
“你怎么能麻煩金玉呢?”
錢婆子瞪了張氏一眼。
她就牛金玉這么一個閨女,從小到大,那可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什么活都不肯讓牛金玉去做,什么好東西都顧著牛金玉,將牛金玉養成仿佛大戶人家的小姐般。
張氏默默地垂著頭,她明白她那個嬌氣的小姑可是錢婆子的心頭肉。
她剛嫁入牛家的時候,可沒少受這個嬌氣的小姑的氣。
好在,在嫁入牛家沒兩年,她那小姑也嫁出去了,嫁到鎮上有錢人家當富太太。
那時,可沒少羨慕死她。
不過,她也有自知之明。
在當年,牛金玉那可是十里八村最好看的小娘子,甚至到了說親的年紀,四周村子里的那些地主老爺,富戶都請媒婆上門提親,那簡直那要踏破門檻了。
可偏偏牛金玉誰都看不上,一個心思想要嫁到鎮上的有錢人家。
那時,張氏還心中嘲諷牛金玉癡心妄想,甚至她這婆婆也覺得不太可能,只是誰讓她這婆婆心疼這個閨女呢,就算覺得不可能,也任由牛金玉,推掉那些提親的人,對外解釋什么心疼閨女,想讓閨女多在家陪她一兩年,。
只是萬萬沒想到牛金玉還真嫁到鎮上去了,而且嫁的那戶人家還不是一般的人家。
那可是開了一家全鎮最大的酒樓,許多富戶老爺太太,官老爺太太都到那酒樓開酒宴。
看到小姑嫁得這么好,張氏也一門心思嬌養牛云茹,她覺得竟然小姑能嫁那么好,她的閨女最差也不會差到哪里去。
“娘,你可冤枉我了,我也只是想問問那王神婆的情況,沒想到小姑擔心娘,想都不想就去請那王神婆。這說明小姑心疼娘你呢!”
張氏這話,還是很給錢婆子面子的,起碼錢婆子聽起來舒坦,要知道她這個閨女打小就心疼她這個娘,現在嫁了人,也一心有什么好東西就顧著她。
“金玉也是的!”錢婆子一臉斥責道,但臉上寫滿了遮掩不住的喜色。
“娘,小姑說大概兩三日,她就將王神婆請來咱們家。”張氏剛說到一半,卻被錢婆子打斷了。
“金玉要來,這可怎么行?家里還有那臟東西呢?要是金玉有個好歹怎么辦?不行,你趕緊叫大勇去鎮里,叫金玉不要來!”錢婆子著急道。
張氏心里嘟囔了,他們一大家人還和臟東西住在一塊呢?但這話,她可沒膽子在錢婆子面前,只能答應一聲。
可卻在這時,門“咣當”一聲打開。
牛云茹整個人摔了進來。
“你怎么在這里?”張氏臉色不好道。
“娘,你說的是真的嗎?二伯是妖怪!?”牛云茹剛才在門外可是聽得一清二楚,她娘和奶要叫小姑請神婆驅鬼。
“噓!”張氏趕忙捂住牛云茹的嘴,“小聲點!”
牛云茹登時明白,她娘這是怕被附在二伯身上臟東西聽見,頓時認真的點點頭。
“云茹,這件事你不能告訴任何人聽,更不能讓大丫她們聽見。”張氏道。
牛云茹點點頭,小聲道:“娘,我懂。難怪這兩日二伯這么奇怪,原來二伯被妖怪附身了。娘,我聽說妖怪都是要用火燒死的?難道二伯也要...”
“這個要看王神婆怎么說了?不過,張家村有一個人也同樣被臟東西附身,王神婆說被臟東西附身的人是不祥之人,會連累家里人倒血霉,最后被王神婆燒死了。”張氏道。
牛云茹心底升起一股愜意。
敢說她只能嫁給那些泥腿子,活該,被活活燒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