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活著,才有資格談其他
一中，操場。
熙熙攘攘的人流，昨天的畢業考核，沒有成為超能者資格的學生都已經強制分配參軍。
今天便是這一屆學生入伍的日子，并沒有所謂的父母護送，因為在場很多學生的父母本身就是軍人。
生長在這個世界，所有人都要面對的三件事，生存，次元生物，死亡。
只要有握起武器資格，那么就必須參與戰斗，不僅僅是為了他們自己，更是為了他們想要守護的東西。
穿梭在人群當中，他找到了自己的班級，并沒有看見崔明，心中也是松了一口氣，看來那家伙果然成了超能者。
挺好的，
不過從人數看上去，自己這個班級能夠成為超能者的人并不多...
“李巍，出列。”
這時候，一道聲音傳來，李巍茫然地抬起頭，發現昨天那個光頭大兵在找自己。
“在。”
李巍快步上前。
老劉上下打量著李巍，笑著道：“你這苗子去參軍，是真的可惜了。”
李巍捎了捎后腦，開口道：“那個...請問有什么事嗎？”
“跟我來，長官要見你。”老劉壓了壓自己的軍帽笑道：“你昨天碰到次元生物了？”
李巍露出錯愕的神色，旋即也是點了點頭道：“嗯。”
“嗯，你小子運氣不錯，居然活了下來。”老劉拍了拍他得勁肩膀道：“大難不死必有后福，說的就是你。”
李巍：......
這個人說的每個字自己都懂，但連起來自己好像就聽不懂了。
在老劉的帶領下，李巍來到了一個臨時辦公室，周圍都有手持重型武器的軍人把守，層層驗證身份下方能通行。
“報告長官，李巍已經帶過來了。”
李巍跟隨著進去，發現辦公室內居然坐著不少人，有黑色軍裝的軍人，更有白色勁裝的超能者，甚至他還看到了一個熟悉的面孔。
昨天救過自己的超能者，韓雨！
“好的，你可以出去了。”
其中一個軍人沉聲道，老劉走之前還沖李巍眨了眨眼，這更讓李巍不解。
“李巍同學，我是光陽軍區負責人，你可以叫我陳無道。”方才開口的軍人緩緩地道：“請問參軍是你自愿的嗎？”
李巍捎了捎后腦道：“是的。”
“這個過程有沒有人強迫你做出這種決定？”
“沒有，一切是我自愿參軍。”
“你清楚軍人的職責嗎？”
“清楚，身后即是家園，赤龍軍人永不后退。”
氣氛陡然地沉默了下來，房間內幾個人都你看我，我看你...
“很好。”陳無道面露笑容，望向李巍的眼神多了幾分善意，同時眼神瞥向了旁邊那幾個超能者，笑著道：“諸位，現在滿意了嗎？”
“陳無道，我跟你講，這個人你們軍部不能要！”
其中一個人敲了敲桌子道：“A級的綜合評價，元素感應S級，你很清楚這意味著什么，這種人交給你們軍部實在是屈才了。”
“屈才？葉繼峰，這話你可得捋直了再說了。”
陳無道頓時就不樂意了道：“我們軍部怎么就屈才了？我們也有軍校一樣能培養出超能者！”
“怕是還沒進軍校，他就死了！”
“那你們超能者來給我們干活？”
兩人針鋒相對，看得旁邊的李巍一臉尷尬，他現在算是明白了，看來好像自己的天賦有點優秀，引起了超能學院和軍部的爭奪。
“為什么我們不問問當事人的意見呢？”
這時候韓雨開口了，她覺得這么爭吵下去不是一個辦法，最終的決定權在李巍的身上。
頓時，陳無道和葉繼峰就冷靜了下來。
“李巍，你好，我們又再次見面了。”
這時候韓雪沖李巍露出了一個笑容道：“是這樣的，昨天我救你的時候，你落下了考核報告，我們知道你的天賦。”
“噢...”
李巍露出了恍然的神色，自己就說昨晚回去后似乎沒找到考核報告。
“雖然你參加了軍部的考核，但以你的天賦參軍是一件很浪費自身天賦的事情，我們希望你能夠成為超能者。”
韓雨解釋道：“你的情況我們都很清楚，因此我們愿意為你做出一些改動，免除掉四年超能學院的費用，同時我們會提供一定份額的資源讓你進行修煉。”
李巍：......
有點讓人動心，免掉一切費用，而且還有資源提供修煉？
“得了吧，你們超能者學院能有多大方？小子，別聽他們吹牛，加入軍部，我們常年鎮守次元通道，要什么資源沒有？同時我會保薦你上軍校，在那里同樣你也可以成為一名超能者，而且所有修煉資源，軍校提供。”
陳無道笑瞇瞇地道：“我們軍校的宗旨是，只要你有潛力變強，我們就能把資源提供給你！”
“而超能者學院，雖然你的天賦的確很出色，但并不算非常拔尖，所以他們不會把所有資源給你，一切仍舊是靠你自身。”
“胡說，我們超能者學院怎么就不給資源了？”
葉繼峰炸毛了，這話從陳無道口中說出來，怎么就成了超能者學院是一毛不拔的小氣鬼？
“我有說錯嗎？”
陳無道淡然地道，視線落在李巍的身上道：“所以，你現在有最后一次的選擇機會，繼續參軍，還是加入超能學院？”
李巍沉默，
所有人都在等著他的回答，
“我選擇參軍。”
最終，李巍堅持了他的選擇。
“為什么？”葉繼峰沉聲道：“你知道多少人擠破腦袋都想要成為超能者嗎？”
“想要成為超能者，必須要進入超能學院，雖然可以幫我免除學費，但每天的開銷，還有修煉所需要的資源都將會是一個天文數字。”李巍沒有絲毫隱瞞，而是干脆利索地說了出來。
“普通人成為一星超能者，需要吸收二十顆一階次元妖獸的靈珠，花費時間大概是三個月，就算我是天賦出眾，能縮短時間并不能以最少的資源最快成為超能者。”
“一顆一階靈珠目前的官方售價是三千塊，二十顆就是六萬，就算超能者學院愿意支付部分費用，但其他所需的的費用對我而言，同樣也是一個天文數字。”
“這僅僅是成為一星超能者，如果我要晉升二星超能者，則是需要更長的時間和更多的資源。”
李巍的一字一句地說道：“所以我無法前往超能學院。”
“參軍也...”韓雨張了張嘴，想要說什么，但李巍卻是繼續開口道：“參軍，從我入伍的那一天起就有津貼，只需要訓練三個月，我就可以成為正式軍人，而且裝備是軍部分配的，不需要我額外購買，我可以更好地活下去。”
眾人:......
這個答案，讓屋內的眾人都有種沉默了下來，
這是一個在社會最底層掙扎的少年不得不做出來的選擇，
“軍隊的傷亡率非常之高，你可曾想過？”
陳無道瞇著眼看著李巍道：“雖然你加入軍部之后，如果表現足夠優異，可以進入軍校，軍校會提供你所需要的一切修煉資源，但前提是你得有命活到那個時候才可以。”
“對于我來說，活到明天，才有資格去想后天的事情。”
陳無道看著李巍片刻后，才是轉頭對其他人道：
“行了，行了，你們超能者就別跟老子搶人了，哪來哪涼快去，能讓你們超能者羨慕我們軍部，老子也能吹三年了。”
......
就這樣，李巍依舊保持了自己新兵入伍的身份，登上了去往未知的地方的火車。
按照歷年的規矩，每一年的新兵入伍都回接受為期三個月的訓練，會把新生隨機分配到全國各個地方，三個月后再返回原來的地方接受新的職務安排。
所以李巍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火車一路行駛，途徑山川和河流，甚至還有荒漠，期間有一批一批熟悉的面孔下車，也有一批一批陌生的面孔上車。
這些都是其他城市的九年級學生，他們同樣也是是這一屆的新兵，這一趟火車行駛了三天三夜，到最后才是抵達終點。
從火車走下來的那一刻，熱浪撲面襲來，溫度一下子就提高了不知道多少，李巍才知道他居然被分配到了金石城。
金石城，赤龍共和國的最北邊，背靠荒漠平原！
“這可真的是從最南邊到最北邊了...”
李巍搖了搖頭，順著人流走了出去，不少人露出悲哀的神色，同樣是新兵入伍，他們怎么就分配到了這種地方...
在這種鳥不拉屎的地方，對于這些剛滿十六歲的年輕人而言，可就真的是一種難以想象的痛苦。
下了火車站，在軍區拿牌的大卡車的運送下，直接來到了距離金石城三百里開外的的軍區。
“新兵蛋子們，速度快點！”
“快點，磨磨唧唧跟個娘們一樣的，像什么話，從今天開始你們就是一名軍人！明白嗎！？”
“集合！所有新兵入列！”
一陣陣怒吼聲傳來，一群人手忙腳亂地在大操場上集合，毒辣的陽光照下來，每個人年輕人臉龐都開始滴落汗水。
“這邊的溫度也太高了吧？這么猛的太陽，曬個十幾分鐘我覺得就不行了。”
“哎，怎么就這么倒霉啊，被分配到這種軍區，這三個月可就難受了...”
“金石軍區，全國五十七個軍區當中新兵死亡率高達20%，連續十年皆是如此，被稱為死亡軍區...”
“我去...這也太夸張了吧？”
“我要回家！我才不要來這種鬼地方！”
李巍默默地站在人群當中，新兵死亡率高達20%死亡軍區嗎？
既然已經來到這里了，他無法做出任何改變，唯一要做的就是，讓自己成為剩下的80%！
“全體立正！將行李放下！”
一聲怒吼聲傳來，頓時所有人都下意識地照做了，李巍也照做了。
“首先，恭喜你們來到金石軍區，從現在這一刻開始，你們便是金石軍區的士兵，我是你們的總教官秦木!”
操場當中，出現了一道身穿黑色軍裝的冷峻男子，他環顧四周，視線似乎在李巍的身上停頓了一秒才移開，面無表情地道：“保持站姿一個小時！違反者，取消今晚的晚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