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櫻花已經凋謝,在《春物》研討會那場持續了三天的小雨中。
而在櫻樹葉子繁茂之前,櫻花莊附近住宅區的道路兩旁,四照花逐漸盛開。
村上悠望著晴空下,四照花水靈靈的白色花瓣,明明開得那么茂盛,一朵挨著一朵,卻又不給人妖艷。
也不知道為什么,他忽然想到中野愛衣,感覺她和這文靜沉穩的四照花十分相似。
在所有花里,村上悠最喜歡白花,其中梔子花和水仙花的地位無可替代。
盡管這兩種花既不爛漫,也不奢華,更沒有像蓮花那樣被詩人賦予的高貴品質。
過了好一會兒,中野愛衣帶著四月的微風,走到他身邊。
“千夏已經租好車,在去接小祈她們的路上。”
村上悠點了點頭,仍然望著遠處的四照花:“剛才想起你了。”
“想起我?”中野愛衣露出困惑地表情,隨后笑道:“真是抱歉呢,讓你等了二十分鐘!不過我已經是最快的了呀。”
“不是這個。是因為看到四照花,才想你來著。”
“四照花?”中野愛衣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為什么呢?”
“這花看起來沉穩,又很溫柔。和你很像。”
村上悠轉頭看向中野愛衣,補充一句:“當然,你的沉穩和溫柔只給其他人,在我面前就又兇又不講道理。”
“原因在誰的身上呢?”中野愛衣微微歪著頭,輕聲疑惑地問。
對視的兩人同時笑起來,然后又看向安安靜靜盛開著的四照花。
等赤崎千夏開車帶著水籟祈、大西紗織、種田梨紗來到櫻花莊時,其余四人也終于化好妝,九人開車前往鐮倉。
赤崎千夏四人在前,櫻花莊五人在后面。
放在支架上的佐倉鈴音的手機,傳來大西紗織的聲音:“佐倉,今天怎么是你開車?”
于此同時,她本人臉趴在前車后擋風玻璃上,對后車招手。
“這本來就是我的車!我不開誰開!”佐倉鈴音笑罵道。
“你可別開海里去了,村上桑還在上面呢。”水籟祈的聲音傳來。
“小祈好過分,我們就不重要嗎?”東山柰柰從后座探出上半身,對著手機不滿道。
“當然重要。最重要。所以柰柰,服務站的時候,我們換一下吧。我來替你承受危險。”
中野愛衣笑出了聲,村上悠的事先不說,也許是她性格安定的原因,她反而很喜歡水籟祈直率的性格,感覺十分可愛。
佐倉鈴音雙手不離方向盤,兩眼專注地觀察車流,嘴里說道:
“你們在我前面,我出事了順帶會把你們撞下去的。不用謝。”
“好壞啊,鈴音!”種田梨紗的笑聲傳過來。
“我要減速!跟在你們后面!”赤崎千夏開玩笑道。
“村上桑,離鈴音這種壞女人遠一點!”
“水籟祈,別以為和我熟就可以隨便污蔑我!”
“哼,當我不知道這次你為什么會主動開車嗎?不就是怕村上桑開車,自己搶不到副駕駛嗎?”
在村上悠的注視之下,佐倉鈴音急忙反駁:“胡說什么!我的車我不能開?!”
“你以前怎么不開?”
“我想開就開!要你管!”
“嗯——原來是這么回事啊。”東山柰柰發出耐人尋味的聲音,隨后對坐副駕駛的村上悠說,“村上君,待會兒我來坐副駕駛吧,你坐后面。”
“悠哥哥可以哦,位置還有很多呢。”
佐倉買的奔馳車的后座空間,對于中野愛衣、東山柰柰、凹醬三個身材嬌小的人來說,實在綽綽有余。
“別吵,影響我開車。”佐倉鈴音擺著一張臉,裝出認真開車的樣子。
“讓她認真開吧。真要出事還挺麻煩。”村上悠笑著說。
“就是!”
手機里,車里,又是一陣讓佐倉鈴音想把車開進海里的偷笑聲。
他們這次去鐮倉的目的,是很久之前就說好的摘青梅之旅。
打算釀青梅酒,做青梅醬、青梅飯團......出發前,關于青梅的吃法女孩們討論了很多。
但指望這些只會簡單料理的女聲優——半數連簡單的也不會,最后大概只有中野愛衣的青梅酒能成功。
當然,摘青梅也不是非要去鐮倉,東京也有種植青梅的地方,但她們喜歡拍攝地點在鐮倉的《海街日記》,再加上有時間,有條件,所以就來了。
后座安靜下來的三人,此時拿出平板,腦袋靠在一起,安靜地看《海街日記》里四姐妹摘青梅的片段。
等車離開東京,快到橫濱的時候,前車后車九個人,只有兩位司機和村上悠三人還醒著。
進入鐮倉地界,過了材木座海岸,東山柰柰在由比濱海灘拉著村上悠單獨合影了一張。
遠處海面波光粼粼,中間是白色的浪花,東山柰柰和村上悠踩在柔軟的沙子上。
在眼睛上比一個可愛的剪刀手,左邊的左眼,右邊的右眼——村上悠被這樣要求。
東山柰柰推特:比企谷和由比濱來到由比濱啰❤(照片.jpg)
早見紗織:如果方便的話,請拍一張八幡宮的照片給我,我還沒去過。地址:神奈川縣鐮倉市雪之下二丁目 東山柰柰回復:(~;)如果經過的話......
早見紗織回復:謝謝 梨依熊:鈴音呢?!
東山柰柰回復:在開車呢(•̀ᴗ•́)و̑̑
高麗菜:去鐮倉啦?真好啊_・)
東山柰柰回復:嗯嗯花澤香菜:emmm......柰柰醬,請注意安全 東山柰柰回復:謝謝香菜醬❤
花澤香菜回復:各種意義上都要注意哦 東山柰柰回復:啊咧???
離開由比濱海灘,眾人沒有再在路上停留,直奔果園所在的山里。
進了山,盤山公路陡峭狹窄,換成村上悠開車,佐倉鈴音自然而然地坐在副駕駛。
她坐上時,被坐了兩三個小時坐墊上,殘留著村上悠的體溫。
‘這么說,駕駛位上不是也有自己的嗎?’
佐倉鈴音偷瞄村上悠屁股一眼,想起前幾天《春之祭典》化妝室發生的事,藏在短發里的耳朵逐漸發燙。
“鈴音,在想什么呢?”
“啊!嚇死我啦!”佐倉鈴音被突然探出頭的東山柰柰嚇了一跳,后怕地拍著自己胸口。
“嚯嚯,鈴音好像在想些不好的東西。”
“誰會想那種東西?你以為我是村上嗎?”
“村上怎么了?”村上悠問。
“村上,等于,變態。”佐倉小姐解釋。
“啊,以后村上君的妻子真是倒霉呢。”東山柰柰好像真的很擔憂似的。
佐倉小姐斜了開車的村上悠側臉一眼,笑著說:“沒錯,只有變態才會嫁給村上,同類嘛。”
“這個......”中野愛衣露出好笑又無奈的表情。
悠沐碧看了看車內的三位女士,又看看了前車。
天下不變態者,唯千夏姐、紗織姐與我凹醬耳。
四月中下旬好像什么都是綠色。
進山的路上,九人眼前除了她們自己,不僅所見到的,就連聞到的,好像都是綠色的味道。
這個時間,也正是梅子最青的季節。
風景還沒看夠,就到了采摘的梅園。
眾人先換上防滑的鞋子,厚實的手套,穿上防臟的手袖腳袖,戴上很有江戶時代風格的斗笠,肩上斜垮著竹籃。
世界第二大城市東京都來的女聲優們,頓時間成了女工人。
八人先是一陣互相嘲笑對方的造型,然后又是各種拍照。
這些必要流程忙完了,才安靜下來聽工作人員講注意事項。
“爬樹的時候請量力而行,林間的水渠也請注意,小心摔跤。不過這里全是泥土,就算摔跤也不會很疼。
哪片梅林的梅子適合釀酒;哪片適合做梅干......這些全部寫在手冊里,手冊已經放進各位的竹籃。
其他沒有需要注意的,各位請按照自己的心情,想怎么就怎么玩吧!”
眾人歡呼一聲,直奔梅林。
村上悠拿出冊子,上面圖文結合,另外還有整片梅林的地圖,十分詳盡。
“適合釀酒的白梅樹,好像離這里最遠呢。”中野愛衣也在看冊子。
“別管這些,先開心地玩吧,最后走的時候再去摘。”赤崎千夏對著樹林深深呼吸。
中野愛衣看著漫山遍野的梅樹,樹上青翠欲滴的梅子,地上的青草、野花、泥土,笑著點頭:
“嗯,開心地玩吧!”
這幾句話的時間里,其他人早沖進林子里。
悠沐碧和水籟祈已經爬上樹,大西紗織嘗試自己爬上去失敗后,喊著“拉我一把!我也想上去!”,在樹下一蹦一跳。
種田梨紗和佐倉鈴音手里各拿著一枚青梅,咬了一口,眉頭立馬皺起來。
“呸呸呸!”
“好澀!好酸!”
被咬過一口的青梅立馬被丟棄在地上。
也許會便宜某種蟲子,也有可能腐爛變成養分,反過來滋潤梅樹。
東山柰柰舉著手機,似乎在拍短視頻,自己嘟嘴擺了幾個相當可愛的姿勢后,又把爬樹的三人組,正在漱口的兩人,拍了進去。
“我們也去吧!”
“嗯嗯,走吧,村上君!”
“好。”
眼前這片林子的梅樹不算高,爬上枝丫只要手一勾,邁上兩三步,就能把身體藏進葉子里。
哪怕不爬樹,踮起腳也能采摘到青梅。
“村上桑!村上桑!快看,這枚好大!”水籟祈把一枚青梅放在右眼前,臉上掛著孩子般的笑容,對村上悠炫耀。
那枚青梅圓潤飽滿,比水籟祈的右眼還要大。
“不錯嘛!”村上悠笑道,“注意安全。”
“好”
“inori,我這顆比你更大!”
“怎么可能!啊,討厭,居然真的比我大。這樣的話,我只能再找一顆更大了!”
“不可能——”大西紗織做著丑臉,“我這已經是最大了。”
“紗織姐,快看我這個!”悠沐碧拿著一顆和她本人拳頭一樣大的青梅。
“誒——”
“我找到了!”水籟祈驚呼一聲,然后對著太陽仔細打量手里的兩枚青梅,“嗯......好像還是不夠大。”
中野愛衣在樹下踮起腳,拉彎一條枝丫,一邊采摘一邊對她們說:“記得不要有蟲洞的哦!盡量采品相好的!”
“知道啦——”眾人像小學生一樣應道。
離開這片梅林,往里去是一片只有悠沐碧才能爬上去的高大青梅樹。
她在枝頭一踹一搖,果實便會掉下來幾枚。
“看我發現了什么!”
七個人正傻兮兮地在下面指揮著、等著,聽到聲音看過去,佐倉鈴音雙手握著一根老長的竹竿,顯然是果園提前放在這里的。
“快過來幫我!我一個人揮不動!”她又喊了一聲。
“來啦!來啦!”
水籟、種田、大西三人跑過去,四個人一起抱住這根竹竿,對著枝頭打去。
四人力用不到一塊,方向也不準,結果效率還不如悠沐碧。
有時候甚至一桿子打下去,只掉下來幾片葉子。
“種醬,使勁啊!”
“我,我已經,全力全開啦......哈——不行,好累。”
“那是誰在偷懶?”
“鈴音,是不是你?!”
“哈——?水籟祈是你才對吧!”
負責撿的中野愛衣和赤崎千夏,好笑的看著互相指責的四人。
村上悠走過去,伸手拿過竹竿,“我來吧。”
“很重,小心點。”種田梨紗揉著自己細得驚人的手腕,提醒道。
“你們讓開一些,凹醬也下來。”村上悠說。
“好!”悠沐碧像猴子一樣動作敏捷地下了樹。
村上悠看準青梅最多,品相最好的綠葉叢,稍微使了點力,青梅便像冰雹一樣呼啦啦砸下來。
“啊!”
“救命!”
“好疼好疼!”
女孩們抱頭鼠竄,倉惶逃命。
“還好有帽子,要不然腦袋都要被砸壞了!”佐倉鈴音摸摸自己頭上的斗笠,抱怨道。
“讓你們走開了,怪誰?”村上悠說。
之后就是撿梅子。
如果全撿的話,不說籃子裝不裝得下,城里來的女孩們的腰,也支撐不了那么久。
再說她們是來玩的,又不是干苦力。
于是眾人干脆只挑個頭大、品相好的撿,稍次一些的都不要。
果園員工早就說了,青梅可以隨便采摘,浪費一些無所謂。
門票、游客幫忙采摘的青梅,早就超過那些落在地上的價值。
再加上人工費昂貴,而且能賣出去的也只有品相好的果子,掉在地上的全當施肥。
抱著游客心態的她們,只會在同一顆樹上寵幸看著喜歡的幾枚,其余再好也不去管,立馬轉移陣地。
一路走,一路摘,接近正午的時候,來到一條山澗形成的淺水潭邊。
把竹籃沉在水底,清澈透明的溪水,沖刷色澤鮮艷的青梅。
這場景不像春天,像是夏天。
“好累,去吃午飯嗎?”已經不想動的種田梨紗提議。
“嗯嗯”水籟祈雙手捧起溪水,澆向可愛的臉蛋,黑色秀發粘在她雪白的皮膚上,“那邊的餐廳好像有梅子飯!”
“吃完飯是不是直接去市區?我想去一趟八幡宮。”東山柰柰說。
“那你們等我一下。”中野愛衣站起來,“我去白梅樹那邊摘一點就回來。”
“我們陪你一起去吧?”
“不用,你們都累了,我很快回來。”
赤崎千夏眨了一下眼睛,說:“村上君,你肯定沒累吧,陪愛衣走一趟?兩個人速度會快一點,大家都餓了。”
“我也去!”水籟祈亮晶晶的眼眸看過來。
“小祈你爬樹不是早就爬累了嗎?在這等著我們吧。我只摘一點用來釀酒,很快的。”中野愛衣笑著安慰一句。
“......好吧。”水籟祈無奈點頭,又扭過臉凝視村上悠,語氣軟軟地叮囑:“要早點回來哦。”
“盡量。”村上悠笑道。
村上悠和中野愛衣消失在林間后,東山柰柰調笑道:“小祈已經把村上君當成自己男朋友了呀。”
“當然!”
佐倉鈴音一臉疑惑,“你怎么這么不要臉?”
“來的路上,也不知道是誰故意開車,然后讓村上桑坐副駕駛?”水籟祈毫不客氣地反擊道。
“再說一遍:那是我的車!”
“村上桑還是我未來的男朋友!”
“啊啦,”稍稍緩過勁來的種田梨紗,寸步不讓地說:“小祈你可真敢說呢。”
“哼”水籟祈挺起北海道地勢一樣平坦的胸部。
“要比胸嗎?”東山柰柰疑惑道,順勢雙手勒緊自己的腰部。
“要比這個啊?”種田梨紗雙手抱胸。
“嗤——”佐倉鈴音笑了一聲,什么也沒做。
水籟祈惡狠狠地瞪了三人胸部一眼,嘴里低聲訓斥:
“膚淺!”
悠沐碧一言不發;
赤崎千夏在大腦里把它們一一和中野愛衣的比較,然后露出安心的笑容。
大西紗織感到愕然,連忙開口:“大家!別搶著當變態啊!”
微風輕拂,樹影斑駁,中午的太陽有些晃眼。
在長滿野草的山間小路上,村上悠和中野愛衣并肩走著,不一會兒就到了白梅林。
中野愛衣抬頭打量綠葉間的梅子時,輕輕抬起左手,遮在額頭上。
斗笠被她忘在水潭邊。
村上悠脫下自己的,給她戴上。
中野愛衣回頭望他一眼,露出略羞澀的幸福笑容,低聲說:“謝謝。”
村上悠在她溫柔的眉目上凝視一小會兒,望著高高的枝丫。
“我來摘吧。”
白梅樹不高,但能用來泡酒的上好青梅,大多掛在高處。
中野愛衣和其他女聲優比起來,因為過分的溫柔甚至被夸贊很有母性,但畢竟只有一米五三,是真正身材嬌小的女孩子。
“可是,村上君你也夠不著吧?”中野愛衣抬頭望著兩三米高的樹尖。
“嫌棄我矮?”
“哪有!”中野愛衣不滿地撒嬌,惱怒他冤枉自己,“我記得村上君你一米七六吧?已經夠了啊。再高的話,和你說話脖子會酸的。”
“有道理。看來我的身高還是有可取之處的嘛。”村上悠故作欣慰的點頭。
要想長高的話,他完全可以在肉體改造上下點功夫。
但只要兩米以下,一米七以上,總之在正常范圍內,他不會關注身高這東西。
“但現在怎么辦好呢?”中野愛衣又盯著枝頭小燈籠似的青梅,發起愁。
村上悠略一沉思,說:“中野桑,你知道竹馬嗎?”
“怎么突然用敬語?”中野愛衣關注這個。
“唔。”村上悠解釋,“因為接下來的事,也許會被你誤會成占便宜,所以加上敬語,顯示我沒有其他意思。”
“占便宜?”中野愛衣歪頭露出沉思的表情,隨后一笑,“說說看。”
“竹馬是一種兒童玩具。”
“嗯。”
“典型的式樣是一根桿子,一端有馬頭模型,有時另一端裝輪子,孩子跨立上面,假作騎馬。”
“嗯。”
“我小時候也玩過,但沒有馬頭,也沒有輪子,連竹竿都不是,就隨便拿了一根木棍。”
“嗯。”點完頭,中野愛衣笑起來,“村上君,你到底想說什么啊?”
“我蹲下,你騎在我肩上。”
“啊?”
“你蹲下,我騎在你肩上也行。”
“......討厭!那還是麻煩村上君你蹲下吧,反正我今天穿的是褲子。”
“來吧。她們還等著,快一點。”
村上悠為了中野愛衣方便跨上來,完全蹲下身體。
中野愛衣雙手輕攥褲縫,四周看了看。
清風徐來,樹葉婆娑,不見人影。
她小心翼翼地跨在村上悠肩上,不等坐穩。
“啊——”
中野愛衣纖纖細手趕忙扶在村上悠的頭頂。
視野被快速拔高,明明是同一個位置,風景卻截然不同。
梅林原本是迷宮,現在是綠色的大海,而她站在一塊礁石上。
極目遠眺,綠浪與蔚藍色天空的交匯線,也能看得很清楚。
新奇的體驗讓中野愛衣眼睛閃閃發光,臉上情不自禁露出驚喜的笑容,沉迷在這獨特的體驗中。
“雙手盡管去摘好了,我會扶住你的。”
“真是的。”
“怎么了?”
“沒什么!”
村上悠感覺莫名其妙,不等他細問,中野愛衣已經松手,開始翻找葉子中的青梅。
他趕緊抓住她的腳腕。
“靠近一點。”
他往前走一步。
“再近一點,右邊.....好!就這里!稍等哦。”
這次摘的梅子,是要帶走的。
用于釀造青梅酒的梅子,不但要求果實飽滿、色澤鮮艷,而且果肉必須肥厚、質細多汁。
在這些疏于打理的梅樹上,一整棵樹也找不到幾枚。
不過沒關系,村上悠有的是力氣,中野愛衣體重也足夠輕。
再加上兩人不討厭和彼此這樣長時間的親密接觸,甚至在這過程中,感到親密而溫馨。
所以哪怕一棵樹只摘一枚,也沒有任何問題。
中野愛衣大致估算了竹籃里梅子的分量,低下頭說:“累了嗎?放我下來,你休息一會兒吧。”
“這種程度,一整天都沒問題。”
“真的嗎?那村上君你就背我一天好了。”
“好啊。”
“真的可以嗎?”中野愛衣笑吟吟地俯視村上悠。
陽光穿過樹葉,照在她側臉,細細的眉毛,秀氣的鼻子,桃色的水潤小嘴唇,還有那薄薄的一層汗水,無不顯示出動人的風情。
“你要是不怕別人的目光,我沒有任何問題。”
“被鈴音、小祈她們看到,也沒問題?”
“中野你都不怕,我作為一個男人,怎么能先膽怯。”
“最近我看了一本書。”
“怎么?”村上悠邊問,邊走向另外一棵白梅樹。
“上面說:女人做事猶猶豫豫,但只是在買東西和穿什么衣服上,感情上的事反而大膽果斷。”
“你的意思是,{你會騎在我身上,被別人看到也無所謂}?”
“說不準哦。另外,那本書上還有下一段。”
“我聽著。”
“男人在買東西上下決定很快,但感情上的事反而優柔寡斷。”
村上悠立馬反應過來:“你在懷疑我剛才是說謊?諷刺我?”
“嗯——誰知道呢......啊!那邊那棵!有好幾枚品相不錯的!快點快點!”中野愛衣輕輕夾了村上悠一下,迫不及待地說道。
村上悠一看,的確大得驚人,而且連著好幾枚,讓人看著就心生喜悅豐收之情。
他走過去,調整好距離,方便中野愛衣采摘。
“必須承認,我買東西的確很隨意,但感情上的優柔寡斷可不認。”
“是,是,你只是任性而已。”中野愛衣拿他沒辦法道。
“任性不好聽。”
“那你想被怎么說?”
“意志堅定如何?我把它解釋成:任性地貫徹自我。”
梅林間,中野愛衣歡快的笑聲徜徉,被山風帶去老遠的地方。
“好好,隨村上君你的便。你說什么,就是什么。”。
“說真的?”
“想都別想!還有,不要抬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