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8.成為社長后的一些小事
消息一傳十，十傳百，等村上悠中午從配音室出來，手機桌面已經全是各種消息。
回一個就要回兩個，干脆一個也不回。只在東京聲優窮游群里，說了事情的經過。
悠沐碧：這么多錢！！！
大西紗織：誒！前輩成了社長？？
大西紗織：前輩！你在做什么兼職嘛！可以帶我嗎？！
赤崎千夏：村上桑這就成社長了？？
東山柰柰：太棒啦！！嘿嘿嘿！了不起！
水籟祈：不愧是村上桑！成了社長，工資會變很多吧！
佐倉鈴音：？？？
佐倉鈴音：你就關注工資嗎？
水籟祈：？
中野愛衣：以后大西醬、凹醬和鈴音就有社長撐腰了呢！
悠沐碧：
大西紗織：村上悠無感情點頭.jpg
佐倉鈴音：切，誰要他撐腰啊 種田梨紗并沒有參與話題。
從十一月一日那天，給他發完“十一月了，見不到你，很寂寞”之后，她就好像沒了手機一樣，消失在各個群里。
平時熱衷、躺在醫院里都在玩的手游，也沒再上過線。
因為十一月的行程早已經安排好，村上悠下午沒有時間去行使社長的權利和義務，仍然在各個片場奔波。
好在他平時對人都是面無表情，輕易不與人打交道。
再加上{等我紅了，請跟我來一發}事件的主角外崎友亮，因為他轉發了推特，傳播程度已經跨越了聲優這個小圈子，更多各領域的人關注到這件事。
可能是因為捐過錢的原因，世界婦女組織都為這件發聲。
因此也沒有人拿社長這件來當面詢問、打趣他。
如果不是村上悠面容俊雅，五官因為看書而顯得秀氣柔和，甚至帶著一絲孱弱，恐怕會被人看成冷冰冰的不可接近人士。
晚上回到櫻花莊，在換鞋的時候，“你回來啦？”中野愛衣的聲音從客廳里傳來。
“我回來了。”他應道。
走進客廳，幾人圍在一起，在看什么東西。
村上悠在桌邊坐下。
中野愛衣抬起頭，把垂到臉上的一縷頭發撥到耳朵后面，發間郁金香盛開著。
她望著村上悠，笑著說：“村上君，快來看，我媽媽昨天晚上拍了好多楓葉的照片。”
其他三個人對著楓葉指指點點，說著下次去鐮倉，也要坐夜景巴士賞楓葉之類。
村上悠懶得和她們湊一塊，慢悠悠地說：“你們先看吧。”
“汪汪汪”杏杏湊到跟前，和他商量半夜偷火腿腸的計劃。
他拍拍它毛絨絨的小腦袋，意思是按照老計劃進行。
杏杏樂不可支地蹦蹦跳跳。
“最近杏杏是越來越喜歡你了，看到你回來就高興成這樣子。”中野愛衣注意到這邊的情況。
“或許。”
等吃完晚飯，村上悠喝著中野愛衣四月釀制的梅子酒——手法簡陋，只放了足夠多的糖和酒。
“六月《海街日記》上映后，梅子酒一下子受歡迎起來了呢，村上君。”中野愛衣心滿意足地小抿了一口，“很多人知道我釀了，都羨慕我來著。”
她似乎有：村上悠能喝到，也靠她未卜先知的小小得意。
“不愧是中野桑。”村上悠順從地奉承一句。
中野愛衣嗔怪地笑了笑，為他語氣里毫不掩飾地敷衍。
“這就是《海街日記》里的梅子酒？”東山柰柰好奇地盯著她的酒杯。
“嗯。喏，給。”中野愛衣把杯子遞給她，示意她嘗嘗。
東山柰柰嘗了一口，皺著眉，表情可愛地使勁搖搖頭：“嗯——，喝不來！”
“鈴音要不要？”中野愛衣笑著問。
“不要！”連碳酸飲料都喝不了的佐倉鈴音，想也不想的拒絕了。
一旁看書、立志所有科目拿下A的悠沐碧，倒是露出感興趣的表情。
可惜她才十八歲，中野愛衣連問都沒問她。
圍繞著《海街日記》里的鐮倉和現實里的鐮倉，兩者之間的區別聊了會兒，話題又回到村上悠成為社長這件事上。
“村上，這筆錢你從哪來的？”佐倉小姐問。
“811給我們辦的銀行卡記得嗎？”
佐倉小姐想了下，然后點點頭：“怎么了？”
“反正可以直接通過銀行卡購買彩票，簡單方便，我就一直在買。”
“你又中獎了？”她徒然提高音量。
“運氣。”
“村上君，”東山柰柰露出可愛的笑容，“聲優出軌率高，很多社長都養情人，你現在兩個身份合在一起，可不要學壞啰。”
“原來，你是抱著這樣的想法，成為社長的啊？”佐倉小姐笑著打趣，隨后笑著大罵：“人渣！”
其他三人嘻嘻哈哈笑起來，佐倉小姐自己也樂起來。
“我所有錢都拿去做這個社長了，哪來的錢養情人。”村上悠無奈道。
“也就是說，你是有這個想法？只是因為沒有錢？”中野愛衣曲腿坐在毯子上，左手環抱著雙膝，右手拿著喝了大半的杯子。
她穿了冬季的毛絨襪子，腳指頭相互撥弄著，很有小女人的樣子。
“別說這個了。”村上悠發出嘆息。
四人看他架招不住的樣子，樂得不行。
“村上君”東山柰柰給他拋了一個{你挺會的嘛，嘴上不答應，實際行動很給力}的眼神。
村上悠把梅子酒一飲而盡，對中野愛衣說：“有點淡了。放到明年夏天再拿出來，味道會更好。”
“已經沒了。送給媽媽一瓶。”中野愛衣說，“明年四月份，我們去摘梅子吧，重新釀。”
“摘梅子？梅子也能摘嗎？”悠沐碧好奇地問。
“當然可以，可好玩了。對著樹干踹一腳，就能撿滿滿一籮筐呢。”
接著她們圍繞去哪摘梅子，四月份去還是五月份去，聊了很久。
結束時，話題已經擴大到一起去摘草莓和櫻桃了。
櫻花莊一如尋常，但YM事務所的其他人，今晚都三五成群，一邊喝酒，一邊忐忑不安地等待第二天的會議。
新社長上任，人事上的變動是在所難免的事情。
依然是昨天的時間，YM事務所所有人再次聚在會議室，唯一不同的，是社長位置的桌卡。
社長村上悠幾個字被寫在上面。
“也沒什么好說的，大家都認識我，我也認識在座的每一位。”村上悠坐在上首，看著眾人。
佐倉鈴音一本正經地坐在那里，但總給人在憋笑的感覺。
大西紗織拿著當初寫演技心得的本子（總共寫了兩頁，還很新），腰挺得筆直，一會而抬頭認真聽，一會低下頭地動筆寫字。
會議才開始，也不知道她能記錄些什么。
“年終歲首，各位安心工作就行。除了石田桑擔任專務董事，在2016年之前，不會有任何其他人事變動。”
會議室的氛圍隱隱放松下來，就連西北也一樣。
在島國，競爭失敗后成為贏家的部下，繼續“和諧”工作，并不稀奇。
但就怕對方不留余地。
現在村上悠不但沒有把他打發去冷門科室，還承諾年底之前職位不變。這樣一來，不管是繼續留在YM，還是另找工作，都有足夠的時間。
會議很快結束，村上悠第二次來到已經什么都沒了的社長辦公室。
石田彰和西北也在。
釘宮未夕沒有興趣留下聽這些無聊的事情，打了聲招呼，說“村上的意見就是她的意見”后，開車去片場了。
事務所現在的股東有三個人，村上悠本來就出資最多，現在釘宮未夕也站他這邊，YM的事基本上就是他一個人說了算。
石田彰對這個局面，既意外也不意外。
村上悠先和石田彰說了他自己聲優工作上的事。
首先抽層自然取消，今后他會以類似自由聲優的身份，繼續工作。
他接下來的打算，只接島國最強輕作家漫畫家之家！！！那些奇怪家伙們的委托，或者像明田川仁這樣業界好友的動畫。
這樣大概恰好維持在每周工作兩三天的量。
其余時間用來處理事務所事務，多余的就畫漫畫、寫、看書。
這樣一想，雖然做這個社長煩心事變多了，但可支配時間也變多了。
之前專心聲優工作，雖然輕松，但時間卻沒多少。
石田彰走后，村上悠對西北說：“最近有我需要處理的事嗎？”
西北微微彎著腰，回答：
“年底有慣例的俳優聯合社長會議；明年三月份聲優賞的參與名單，也需要您進行最后的確認；
最后一件比較重要的事，就是馬上十二月，事務所忘年會、晚會的資金，其中設置多貴的獎品也需要您確認。”
他把手里一直拿著的文件，放在村上悠桌上：“這里面是需要處理的全部事宜，另外還有事務所的大概情況。”
村上悠一邊快速翻閱資料，一邊說：
“聲優賞就送表現出色，還有事務所要推的聲優去.....算了，找個時間阻止經紀人開個會；年會資金，比往年提高百分之二十吧。”
“是。”
十分鐘后，村上悠把資料全部看完。
“社長會議是哪天？”
“十二月一日，每年都是這個時間。”
村上悠點點頭，“麻煩你了，先去忙吧。”
“是。”
西北出去后，兩個鬼鬼祟祟的身影走進來。
“怎么什么都沒有啊，一點也不氣派。”佐倉小姐十分嫌棄地打量著社長辦公室，“改天我給你帶點東西來裝飾一下。”
大西紗織東摸摸，西瞅瞅。
“你們來干什么？不去工作？”村上悠問。
“好奇嘛。”佐倉小姐繞到桌子后面，“讓開，讓我試一試。”
村上悠起身讓開，她一屁股坐在會長椅上，拍拍扶手，發出志得意滿的嘖嘖聲。
“讓我也坐坐！”大西紗織說。
“等等。村上，你給我拍張照。”佐倉把手機遞給他，自顧自擺出從電視劇看來的社長坐姿。
“我也要拍！”
這邊正拍著，石田彰敲敲門，走了進來。
“村上社長，關于......”
擺出大佬坐姿的佐倉鈴音，躺在她懷里、像被調戲的女社員的大西紗織，兩人“唰”地一下站起來。
一人站在椅子一邊。
大西紗織微微側過臉，不看石田彰的方向，也不讓對方看到自己的臉；
佐倉小姐低著頭，雙唇互咬，俊俏的小臉一下子紅了。
“咔嚓”村上悠把這一幕拍下來，回頭笑著對石田彰說：“什么事？”
“嗯哼。”石田彰清了清喉嚨，當做什么都沒發生，“關于佐倉鈴音還有大西紗織的合約，抽成是否需要修改？”
“照舊吧。”
他自己就算了，其他人不能因為和他關系好，就享受好的合約。
事務所畢竟不是他一個人的。
“那好，我先出去了。”石田彰把門帶上。
“走吧。”村上悠把手機還給臉還紅著的佐倉小姐，“上班去了。”
“啊——”大西紗織發出羞死人的壓抑尖叫聲。
佐倉小姐把氣撒在村上悠身上，紅著臉，一言不發拼命拍打他的肩膀。
石田彰沒把這事說給任何人，倒是兩人自己在《想與佐倉做的大西》廣播里，當成別人的事一樣大講特講。
完全無法想象兩人當時是這樣的害羞。
接下來幾天，佐倉鈴音正如她說的那樣，接連不斷地讓搬家公司送來各種東西充實辦公室。
東山柰柰、早見沙織也送了一看就很貴重的裝飾品。
中野愛衣送他一支2萬日元的鋼筆，是在澀谷站的文具店買的。
而悠沐碧則送了他一本書，《連猴子都能行！每天一則管理學！》。
水籟祈送他一套齊全的釣魚裝備，大到魚竿，小到魚漂和漂座。
“男人可能有不喜歡釣魚的，但不會有社長不喜歡！”她把裝備遞給村上悠時，說了這么一句。
其他人也送了一些用得著或象征事業順利的東西。
現在他的社長辦公室，比藤田安康的要氣派多了。
每進一次辦公室，石田彰就更加疑惑：到底是哪一位大小姐借錢給村上悠的？總不可能每人出一點，眾籌吧？
時間進入下旬，十一月二十七日，周五，村上悠第二次舉行會議。
參加的都是經紀人。
關于2016年三月聲優賞名單，村上悠不準備依自己喜好選，還是決定聽最了解聲優實力的經紀人的建議。
聲優賞一看實力，二看動畫的火爆程度，三看事務所是否愿意在這個聲優上投入資源。
最近已經有以動畫火爆程度來評獎的趨勢，實力的重要性在慢慢往后挪。
指不定哪天，成了最不重要的因素也不一定。當然肯定也不能差到明顯被詬病的程度。
不過目前來說，還是實力最重要。
聽完所有經紀人介紹完各自推薦聲優的資歷后，其他都沒問題，村上悠多問了石田彰一句。
“大西紗織是什么情況？”
推薦聲優里，他沒聽到她的名字——對方可是他的直屬后輩。
不是說關系怎么樣，而是大西紗織的演技是他在傳授，沒有道理連事務所的推薦都拿不到。
石田彰低頭看了下資料，抬頭回答：“15年她只有英梨梨、艾絲兩個主要角色......”
村上悠轉鋼筆的動作停下來。
這兩個角色是他擔任主角的動畫，而且是明田川仁擔任音響監督，大西紗織拿到這兩個角色固然有自己的實力，但其中{他的面子}這東西肯定也少不了。
他很費解：除了這兩個，大西紗織居然沒有其他角色了？
村上悠抱著最后一絲希望：“那2016年的動畫，她有拿下重要角色？”
這次石田彰頭都不低，回答道：“沒有。”
似乎感覺這么簡短地回答，對村上悠不禮貌，或者把大西紗織說得一點價值都沒了，他又補充道：
“大西紗織在廣播上很有一手，愿意承擔烘托氣氛、自我犧牲的角色。
在《想與佐倉做的大西·沖繩篇》錄制中，在大街上穿琉球服也面色如常，而且一直在安慰佐倉鈴音。
另外模仿聲線、生活中層出不窮的趨勢，和很多人氣女聲優關系很不錯。說不定能成一個廣播和節目方面的有名聲優。”
說了半天，都是些不需要演技，只需要嘻嘻哈哈的地方。
不過這也是一種本事——搞笑藝人也是藝人，需要一定天賦。
如此安慰自己著自己，村上悠點點頭，對眾人說：
“聲優賞就按實力來，長相、年資通通不作考慮，最后名單月底交給我就行。”
回憶結束后，村上悠把大西紗織找來。
“前輩！”她笑嘻嘻的。
“你一月動畫試音會，拿下幾個角色了？”
“現在還沒有。”
“大西，我現在還沒招聘秘書，你要不要來試試？”
“誒？怎，怎么回事？”
“趁現在跟我從頭開始熟悉事務所的事務，以后輪到你做社長，也不至于什么都不會，手忙腳亂。”
“對不起前輩！”大西紗織180度鞠躬，大聲說道：“接下來的試音會，我會好好努力的！不會再讓你操心了！”
“我沒有拐著彎罵你。你不要誤解我的意思。”村上悠耐著性子解釋。
“放心吧，前輩！我不會再松懈了！會努力鉆研演技的！”
“......算了，你加油。”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