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卡尼迪族,洪濤的記憶模板里倒是有資料,他們和艾瑪族是新伊甸最古老的族群,但一直都被艾瑪族統治,從來也沒平起平坐過。
看到這里時洪濤立馬就對這些資料產生了質疑,既然艾瑪族不打算給卡尼迪族平等的權利,怎么會讓卡尼迪家族進入帝國選帝侯行列呢?這也太不符合邏輯了。
“他們根本就不是卡尼迪人,是純正的艾瑪人!”琢磨了好久,這個疑問才被尤里輕描淡寫的一句話給解釋清楚了,合算卡尼迪家族只是套用了領地族群的名字,他們本身還是艾瑪人。
怪不得會和帝國媾和,把卡尼迪人出賣的淋漓盡致,這一切原本就是艾瑪貴族之間的利益分配之爭,和卡尼迪人的福祉沒有半點關系。
“你們恨艾瑪人嗎?假如再有一次獲得自由的機會,還會毫無保留的付出嗎?”前因后果都搞清楚了,也就到了洪濤拷問人心的時刻。其實人家兩國人到底是分是和與他半點干系都沒有,只是習慣性的想知道別人的真實想法。
“沒有人愿意當奴隸,他們的父母在行星表面從事著最危險的工作,換來的只是后代的絕望和那些高高的方尖碑。卡尼迪人從來不吝嗇生命,但神靈從來沒眷顧過我們。”做為一名卡尼迪族人,尤里不會當著外人直言要造反,但他的態度已經說明了一切。
另外洪濤還搞清楚了一件事兒,怪不得烏魯克人要造反,艾瑪帝國的統治有些過于殘酷了。所有艾瑪人天生就是統治階層,哪怕啥都不干也能過上中產階級的生活。
一部分歸順艾瑪人時間比較長、貢獻比較大的族群為第二檔,他們介于奴隸和公民之間,有部分權利,但實質上還是奴隸,或者叫艾瑪人的狗腿子。
其它族群就是真真正正的奴隸了,權利更少,就這還分成了十層,越往上地位越高。但不管怎么努力、能力如何出眾,如果出身不對,永遠也只能升到十層,再往上就不僅僅看貢獻和能力了,首要條件是血統。
尤里也是奴隸,卡尼迪王國的奴隸,不多不少剛好第五層。可以從事商業和部分工業工作,但不能當公務員,想再進一層就得繳納更多的稅款,做出更大貢獻。
萬事通他們干脆連一層奴隸都算不上,在王國體制里根本就不算人,反而是累贅,因為他們不能為王國創造一丁點財富。
“怪不得從聯邦跑到這里來,原來你是想鼓動王國的子民造反!”剛想再深入了解一下卡尼迪王國里的民族構成,身后突然響起了一聲呵斥,語氣挺嚴肅,但聲音很動聽,像是有人在敲打音叉,清脆且悠揚。
“花毒公主…”洪濤還沒來得及回頭看,尤里和七個孩子就跪了下去,匍匐在地瑟瑟發抖。
“見過尊貴的花…公主,您好像誤會了,我對王國并沒有惡意,剛才只是隨便聊聊,因為我打算在這里常駐,要盡可能多的了解王國風俗。”這下不用回頭洪濤也知道是誰來了,可花毒公主這個稱呼真叫不出口,怎么聽怎么像是在罵人。
必要的解釋得有,可疑慮更多。她是怎么突破能量力場的?連自己進入都要被工業區的主腦掃描。就算她厲害,能控制整個空間站的主腦,可又為什么偏偏跑到這里來呢,難道說自己已經被人盯上了!
“你們這些克隆飛行員就是沒規矩,不待在自己國家總喜歡到處鉆來鉆去。父王說你會改裝穿梭機,但我對你很不放心,你長了一張比宮廷侍女還能言善辯的巧嘴,現在就讓我見識見識你有沒有一雙巧手吧!”
花毒公主今天的打扮稍微正常了點,不再像一朵盛開的花,但長長的禮服上依舊花團錦簇。上次洪濤沒敢仔細看,現在近距離定睛那么一端詳,這尼瑪就是個妖怪啊!
她居然沒穿皮膚衣,皮膚上好像有一層細細的鱗片,隨著動作會反射出不同顏色的光。瞳孔更嚇人,是雙層的,一圈套一圈,盯著人看的時候不斷收縮擴大,就像是單反相機的快門。
“…就是它?”心里有再多疑問也不敢當面提,更不敢死盯著看,剛把眼神轉開又是一驚。
在花毒公主身后停著一艘飛船,姑且先叫飛船吧,如果不是飛船怎么可能懸停在船塢中。可它的模樣也太怪了,就像一截枯樹枝,前面粗后邊細,還分叉,光看外表琢磨不出是用啥材料做的。
“我想讓它的躍遷速度再快一些,最好比帝國穿梭機還快,能做到嗎?”花毒公主一揮手把虛擬映像打開,旁若無人的講述起她的訴求,對于還跪在地上的尤里根本不看一眼。
“…我想應該沒問題,但調整能源核心的費用比較高…”洪濤仔細看了看虛擬映像里的飛船參數,心里有了點譜。
別看外型奇特,它本質上就是艘咒術級截擊艦,由卡尼迪創新集團設計建造,裝備了兩臺反物質發生器,可以提供355吉焦能量,最高時速每秒470米,躍遷速度每秒8au。
這種飛船本身就以速度見長,如果再想提速那就得刪減其它設備增加更多發生器。但這樣一來快是快了,攻擊力和防御力又會慘不忍睹。
要是想在均衡性不變的情況下大幅提高飛船速度,只有加強能源核心一條路,以目前新伊甸人的技術基本沒啥可能。這已經是高級戰艦級別的能源核心了,如果能提升廠家也不會太吝嗇。
不過洪濤還是有辦法,更換能源核心這條路走不通,如果采用了冬眠者技術會很容易被人發現。但是只修改飛船主腦的軟件系統,雖然提升的不是很多,基本也能滿足需求。
最主要的是這么弄很難被人查出異常,假如有人想暴力破解主腦的程序核心,冬眠者的自律程序可不是鬧著玩的,逼急了它瞬間就可以讓主腦系統一片空白。
至于說費用嘛,其實沒啥費用,頂多是勞煩一下親大爺。但話不能這么說,工作也不能這么干。要是被人發現只需修改修改主腦程序就能提高10左右的性能,就沒法張嘴收高價改裝費了。
必要的形式主義得做,還得多做,需不需要的都得拆了再裝,把自己搞得忙一些、累一些,客戶付賬的時候心里也就舒服點。
“只要你能讓我的花毒號比帝國穿梭機快,要多少信用點都可以…但要是達不到我的要求,你會后悔來到這里的,現在就開始吧!”花毒公主好像不吃這一套,根本不討價還價,而是又把那根帶刺的枝條拿了出來,沖著洪濤指指點點。
“你們幾個,開工啦!趕緊起來給公主干活兒,光趴在這里有個屁用!”一想起那只花牛的悲慘遭遇,洪濤就像被鞭子抽了,一邊往機甲里鉆一邊吆喝著萬事通那群孩子。其實他們啥也干不了,但洪濤不想看到有人高高在上,有人卻得五體投地,找個借口好讓他們溜號。
四個小時之后洪濤才從機甲里鉆出來,那一臉的疲憊看在尤里眼中必須是高強度勞動所致。還真不是裝的,洪濤確實忙了四個小時,但不是改裝飛船,而是剽竊,現在他的收藏里又多了一款卡尼迪王國海軍咒術級截擊艦的制造藍圖。
飛船改裝?早就改完了,但還不能說完了,得多拖幾天再一步步的放開主腦系統功能,造成一次次調試、一次次改進、一次次提高的假象。畢竟是上億信用點的大買賣,還是那句話,過程很重要,必須讓消費者心里有滿足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