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萊爾和桑格爾聽到這個答案全都沒了問題,面面相覷滿臉驚愕。合算當年的自律無人機戰爭起因如此偶然,結局又是如此不可思議,和各國政府宣傳的根本不是一個事兒。
“這下明白冬眠者的重要性了吧,近百年內的絕大多數科技發明都和那艘飛船以及那具尸體有關,比如類銀超合金、意識轉移、引力子和反物質能源核心。如果哪個國家能抓到一個活的冬眠者,又不能保守秘密,想想吧,這個世界將會發生什么?”
見到兩個孩子的表情,哥拉夫人也算松了口氣。往事重提的目的就是讓她們明白各國政府與統合部的真面目,別總天真的認為那是啥講理的地方。
“…夫人,我還是搞不懂血襲者為何會突然插手這件事兒。”桑格爾除了點頭之外沒啥好說的,以前她就不怎么看重各國政府和統合部的德性,現在加上一個更字。
克萊爾受到的沖擊更強烈,卻依舊沒失去理智,很快就從這個答案里找出了疑點。既然各國政府和統合部都有可能向艾特下黑手,那為什么讓血襲者捷足先登了?難不成各國政府包括統合部和那群瘋子也有暗中交易?
“當年那四個人中有一個叫奧瑪.薩利庫薩…”哥拉夫人輕輕吐出個人名。
“神啊,血腥奧瑪!!!”聲音很輕,不仔細聽幾乎聽不到,但桑格爾和克萊爾就像被重錘擊中一般,渾身不由自主一哆嗦,異口同聲的喊出了另一個名字。
“沒錯,據說他當年獨自離開了公司,并帶走了一部分飛船殘骸,這才有了后來的血襲者艦隊。那些科技不太可能是一群流亡者從無到有一點點研發出來的,時間根本不夠,更像是對成品的逆向研發。從這個層面上推測,有關他盜走飛船零件的傳言應該是有可信度的。同時也解釋了血襲者為何會冒如此大風險侵入帝國邊境地區試圖綁架艾特先生,他們最該明白一個活著的冬眠者會帶來何種收益。至于說他們的消息來源,我想應該與薩沙有關。”
“薩沙!為什么是他們?”讓每個新伊甸人都聞風喪膽的血腥奧瑪居然是采礦工出身,這也太勵志了吧!不光血腥奧瑪,哥拉夫人又說出了一個比較響亮的名字,讓桑格爾再次為之動容。
“戈登曾經把艾特先生的腦部掃描結果交給了薩沙科學家進行辨認,這種東西對別人來講是秘密,但是對那群專門琢磨人腦子的怪物來講就不是什么難題了。而且他們也應該對冬眠者念念不忘才對,知道薩沙·庫瓦柯伊是誰嗎?”
整件事兒的來龍去脈哥拉夫人早就有了大致判斷,而且把相關的方方面面都聯系了起來,現在正好當做包袱一個接一個的抖開,除了加深聽眾的印象之外,也算給兩個孩子上一堂生動的歷史課。
“他不是死了嗎?”在新伊甸世界里,這是個和血腥奧瑪幾乎齊名的存在。薩沙理想國的前任領導,之所以叫前任,是因為薩沙理想國被剿滅了,據說薩沙·庫瓦柯伊也在一場戰斗中喪生。
“是不是真死了很難講,但他的來歷并不是你們所知的那么簡單。沒錯,他原本是聯邦富商,可好好的聯邦富商為何突然要去弄什么理想國?事實上他是資助那四個人建立公司的投資者,就在血腥奧瑪獨自離開之后不久,他也把公司賣給了烏魯克軍方,從此成為薩沙理想國的領導人。現在想起來,他說不定也和血腥奧瑪一樣,從飛船里偷偷藏起來了某些重要東西,比如說那種能完全控制大腦的技術。”一個猛料接著一個猛料,今天哥拉夫人仿佛想開了,把埋藏在記憶深處的秘聞全部抖落了出來。
“…難道他真是冬眠者?”原本克萊爾根本不相信艾特是冬眠者的說法,但讓哥拉夫人一頓爆料心里也有點含糊了。血襲者和薩沙這兩個組織雖然很瘋狂,但他們都不是傻子,沒理由突然對一個放逐者這么上心。
除此之外,哥拉家族也行動了起來,打算把艾特秘密留住,只是慢了一步。要是再算上那個幕后調查的人,黑白兩道好幾個大勢力都卷了進來,再說艾特是個普通的放逐者真有點說不過去。
“親愛的克萊爾,事實再清楚不過,艾特是個騙子,他騙了你,想利用你的幫助掩蓋身份。幸好出了這件事兒,否則佳瑞家怕是要成為眾矢之的。既然這件事兒弄清楚了,那我們之前的約定是不是也該兌現了呢?穿梭機正在外面等著,我想哥拉夫人應該也有很多重要的事情需要處理…”
說話間外面又走進來一個人,不高不矮、不胖不瘦、滿臉堆笑、輕聲細語、舉手投足間都顯得那么得體。但別讓洪濤看見,看見了立馬就得和躲瘟疫一樣躲開,他就是克萊爾的哥哥,戴利。
“哎,你怎么進來了,不是說了讓你在平臺上等著!”不光洪濤不待見這位帥哥,桑格爾也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就差一腳踹過去了。做為和克萊爾一起長大的閨蜜,桑格爾肯定沒少見識戴利的腹黑手段,比洪濤的感受還深。
“桑格爾,注意你的言辭!戴利,不要為難克萊爾,她并沒有錯,只是命運開了個玩笑。克萊爾,先和戴利回去吧,不要再想這件事兒了。艾特先生如果是冬眠者,進入吞噬蟲洞就不是意外;如果不是,那也永遠都出不來了。奇跡會發生,但不可能次次都是奇跡,你是個聰明孩子,應該能想通。”
戴利到底是什么個性格哥拉夫人肯定知道,但在她眼中狡猾、事故、腹黑都不能算缺點,這是大家族后輩走上舞臺的必備素質,要是沒有這些才真的需要擔憂了。
“夫人,多謝您的幫助,我走了…”此時的克萊爾已經快掉淚了,沒人能幫她,但就這么放棄又很難舍,委屈、不甘、失望還夾雜的憤怒…
“等等,克萊爾,我要幫你盯著戴利,免得他趁火打劫,你到底答應什么了?”關鍵時刻還得說桑格爾比較給力,她可能無法理解克萊爾的全部心情,卻能感受到閨蜜的難受,不想就這么在一邊躲清閑,尤其是在和戴利有了某種約定時,更需要一個明白人來把關。
“什么,你要放棄母親的遺產繼承權!這個該死的戴利,他不是你哥哥,是你的仇人!堅決不能答應,一旦失去了那些股份,你就只能聽從他的擺布了。”
跟著克萊爾鉆進了哥拉家族的穿梭機,桑格爾才從閨蜜嘴里掏出實情。克萊爾確實讓親哥哥坑了,為了獲得家族支持調查艾特失蹤的始末,戴利開出了天價,讓克萊爾放棄母親的遺產繼承權。
這些股份是克萊爾能游離于家族之外的最后依仗,不管誰繼承了家族主導權都無法剝奪這些股份,除非自愿放棄。
“我不想再一個人到處探索了,對那些晦澀難懂的上古文字也失去了研究的興趣,與其整日無所事事,不如做點我力所能及的工作。奧特羅這些年也老了,他一直期望我能安定下來。”
從語氣上聽,克萊爾和桑格爾應該反轉一下角色,前者更像勸慰者,后者才像當事人,一點都不為即將失去的唯一經濟來源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