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五章 這雨下的真不是時候
島嶼的另一端，佐助孤身佇立于暴風雨中，身上的衣衫已經濕透，額前的劉海兒亦被雨水打濕，黏在臉頰兩側。
佐助已經在這里站了有一會兒了，他似乎在等待著什么，又似乎因猶豫而停滯不前。
空氣中除了風雨聲外，隱隱的還能聽到戰斗的聲音，那是宇智波鼬和干柿鬼鮫與三尾戰斗的聲音。
風雨聲一直持續，但戰斗的聲音沒過一會便停歇下來。
“終于…”
佐助將手放在草雉劍上，右腿微微向前邁了一步。
原來的佐助是不會猶豫的，因為那時的佐助一心只想復仇，他恨不得立刻沖到宇智波鼬面前，要么殺了宇智波鼬，要么被宇智波鼬殺死，從此解脫，一了百了。
然而此刻的佐助卻并非為了復仇，而是為了拯救宇智波鼬，將鼬從痛苦的深淵里拉出來。
不一樣的目的，不一樣的心情。
這或許就是近鄉情怯吧！
復仇往往很容易，只需要被沖動支配情緒，就可以一往無前，不被任何事情左右。
但是面對久別重逢，背負了一切罵名的哥哥，佐助不知道自己應該以怎樣的態度來面對鼬。
遠處，三尾的戰斗已經結束，佐助也到了不得不做出抉擇的時刻。
泥濘的泥土上印著一排清晰的腳印，腳步不急不緩，但卻執著的向前走著。
‘沙沙…’
一道不屬于雨水拍打樹葉的聲音響起。
宇智波鼬腳步頓住，臉色有些復雜的看向身后。那里除了茂密的樹林之外就什么也沒有了，但宇智波鼬知道，佐助此刻就在那片樹林之中等待著他。
宇智波鼬也同樣在等待著，而且他已經等待了很多年。
“鬼鮫！你先回去吧！”宇智波鼬的聲音格外平靜。
鬼鮫同樣也察覺到了樹林中的異樣，聽到鼬的話，鬼鮫裂開嘴角，齜牙笑道：“切！小心別被干掉了！”
話落，鬼鮫操縱水流控制三尾繼續前行，宇智波鼬轉身朝著樹林深處走去。
‘沙沙…’
撥開遮擋的樹葉，宇智波鼬走到林中的空地上，佐助原本平靜的眼神瞬間激動起來。
“宇智波鼬！按照約定，我來找你了！”
佐助的雙眼瞬間變成猩紅色的三勾玉寫輪眼，瞪著宇智波鼬怒吼道：“帶著和你一樣的眼睛！”
和佐助不用，宇智波鼬顯得相當平靜。比起尚且無法控制自己情緒的佐助，宇智波鼬在任何時候都能維持自己的表情。
“我等這一天已經很久了！”
鼬的眼睛也變成了三勾玉的寫輪眼，然而暴風雨的阻擋，再加上本就模糊不清的視線，即便是以寫輪眼的洞察力，也無法讓鼬看清佐助此刻的臉龐。
“這雨下的還真不是時候…”
鼬知道佐助已經明白了滅族的真相，雛田也和他說過讓佐助開眼的計劃。
計劃或許可以成功，但鼬很清楚自己的身體，他不敢保證自己一定可以活下去。這或許是鼬最后一次和佐助見面了，但他卻連弟弟的臉龐都看不清楚。
或許可以再離得近一些。
“為什么！”
佐助怒聲質問道：“鼬！為什么你要那么做！”
“我不明白！”
“當初明明可以有更好的選擇，為什么你一定要走到那一步！”
在了解宇智波滅族的真相之后，這是佐助心里唯一的疑惑。
佐助不止一次和雛田交流過家族和村子的事，雛田也不止一次說過，如果一定要在村子和家族之間做一個選擇，雛田一定會選擇家族。
當年的局勢，佐助已經了解的差不多了，帶土、雛田都和他說過一些。
但鼬和止水當年既然有那種瞳力，那他們為什么不去嘗試一下。即便政變失敗，也可以帶著一部分族人逃離木葉，過隱居的生活。
滅族…這太殘酷了！
宇智波鼬平靜道：“事情都已經過去了…”
“不！”
佐助冷聲道：“這件事還沒有過去，只要有我在，就永遠也不會結束！”
佐助渾身殺意籠罩，冰冷邪惡的查克拉讓周圍的溫度變的陰冷至極。
宇智波鼬眼神一暗，他了解佐助，如果今天他無法給佐助一個合理的解釋，恐怕佐助會做出更加極端的事情。
“佐助！當年那種局勢，我已經別無選擇！”
宇智波鼬臉上閃過一絲不正常的潮紅，“九尾之亂結束不過七年，木葉的力量衰弱到有史以來的最低點。一旦宇智波發動政變，無論政變是否成功，木葉的實力都會進一步削弱。”
“一旦如此，本就對木葉虎視眈眈的各大忍村就會伺機而動，火之國立刻就會被戰火籠罩。”
“我和止水大哥想要改變家族，但卻無能為力！”
看著佐助，鼬的語氣似乎有些虛弱：“族人們已經被欲望和暴戾沖昏了頭腦，沉浸在宇智波過去的榮耀，卻看不清時代的變化。”
“就好像現在的你一樣…無論我說什么你都聽不進去！”
佐助憤怒的表情忽然平靜了下來，語氣淡漠道：“就因為這些嗎？”
宇智波鼬緩聲道：“佐助，我比你早生了幾年，曾和父親一起見識過戰爭的殘酷。或許你永遠也不會理解，當世界處于戰火，那些平民是怎樣的絕望！”
“原本其樂融融、生活富足、與世無爭的村子，只因忍者在附近戰斗，頃刻間就會化為廢墟。活著的人失去親人和朋友，也失去了賴以生存的家園，他們不得不顛沛流離，在忍界四處流浪！”
“目睹了這樣的慘狀，我無法無動于衷！”
目視佐助，宇智波鼬語氣堅定道：“我做這一切，并非單純為了木葉，更是為了火之國這個國家，同樣也是為了其他國家！”
佐助原本冷厲的眼神緩和了下來，他本來就不是什么殘暴之人，心中亦有一份柔情。聽到鼬的緩緩述說，佐助似乎可以稍微體會一下鼬當時的心情了。
“開始吧！”
許久之后，佐助的眼神中浮現出一絲戰意。
與哥哥的一戰，不摻雜任何目的，只是單純的想要打敗一直無法打敗的哥哥。
佐助緩緩拔出草雉劍。
“這一戰，我們都等了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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