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族始祖,乃是上古龍族血脈的源頭。
如今世間蛟蛇,魚蝦龜鱉之流,凡有少許龍族微薄血脈,皆以此自豪,傲視他族。
如祖龍歸來,便是神獸之祖。
而今祖龍被煉為帝劍,此劍斷折,祖龍隕落,如莊冥仍能煉化祖龍帝劍,他便如同凌駕于祖龍之上,成為龍族至高無上的存在。
不單如此,而今上古神獸皆滅,龍族始祖即為神獸之祖。
正是因此,大淵妖族在道宮的威脅之下,才與莊冥聯合,定下了這一場洞玄仙庭湖的考驗,如若莊冥成為洞庭龍君的傳承者,以唯一神獸的身份,可震懾萬族,收服八方,成為妖族之祖!
凡有神獸血脈者,皆以大德圣朝龍君莊冥為尊!
“若能煉化祖龍帝劍,才算通過洞庭龍君考驗?”
“可如能煉化祖龍帝劍,即便洞庭龍君在世,也許以我為尊。”
“也即是說,洞庭龍君所謂的傳承,其實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祖龍的行蹤…”
莊冥笑著說道:“洞庭龍君,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盤。”
金龍低沉說道:“再能算計,不也隕落了?”
莊冥微微點頭,他如今本領確實不低,仗著整個大德圣朝的威勢,甚至不會遜色于當年的洞庭龍君,但洞庭龍君不也隕落了?
這位洞玄仙庭湖之主,甚至在大劫之初便隕落了。
根據書房之中獲悉的消息,以及從柯天師口中得悉的消息,他略加推算,隱隱有了些許線索。
洞庭龍君與南域領主,或可憑借龍族血脈,影響祖龍帝劍,從而對大神通者之戰,造成影響…那時候持祖龍帝劍的,必是所謂蒼天,避免祖龍帝劍遭受影響,提前命天師府誅殺洞庭龍君?
但從南域領主方面來看,似乎圣王一脈失算了,從而讓圣宮覆滅,讓南域領主封住了虛空通道,盡管后來南域領主隕落…可是從祖龍帝劍斷折來看,當年還是造成了影響的。
“蒼天雖不知是何等存在,但地位凌駕于大神通者之上,想必本領也凌駕于大神通者之上,手持一柄用大神通者煉制而成的祖龍帝劍,本該橫掃九天十地。”
“圣王如忠于蒼天,便會攔住一位大神通者。”
“西域太華宮主,似乎與道宮之主聯手。”
“這么說來,圣王攔下了其中一位,而單憑道宮之主,如何抵御手執祖龍帝劍的蒼天?”
“那個時候,南天神將是否已經隕落了?或者他也參與其中,抵御蒼天?”
“還有大殿元君,按道理說,他是蒼天之子,也是大神通者,足以攔下南天神將或者道宮之主。”
“可是上古的大劫,似乎兩敗俱傷,沒有勝者。”
“如此說來,上古時代的陣營,其實還不明顯?”
莊冥心中思索,無論從哪一個方面來看,蒼天占盡了優勢。
除非當年陣營還有改變!
諸位大神通者,因祖龍一事,皆感兔死狐悲,從而埋下了大劫的種子。
如此,圣王真就忠于蒼天?
甚至那位大殿元君,真就父慈子孝?
若圣王也叛了?若大殿元君也叛了?
那么…天荒道宮、東洲圣宮、西域太華宮、南天神將府、天王殿、合力弒天?
北域天界,墜靈域。
莊冥接過了這一柄斷劍。
他乃是唯一的真龍,而這柄斷劍是祖龍半截殘軀。
內中隱隱藏著極大的奧妙。
這是龍族唯一的大神通者。
就連南域領主與洞庭龍君,都蹉跎百萬年,無法成就大神通者,足見這一步,何等艱難!
億萬年光景,諸天萬界,神入玄元紫府,得成大道歸流,而入大神通者層次的,寥寥幾位而已!
只有鉆研祖龍這位大神通者,才能尋到龍族晉升大神通者的道路。
“當年南域領主與洞庭龍君決裂,二者乃是為了爭奪龍族領袖的地位,而這個地位…便關系著大神通者的誕生?”
“各方大神通者,各掌一域。”
“天荒有道宮、西域有太華宮、東洲有圣宮、南天界則有南天神將府,即便是大殿元君也創立了天王殿!”
“他們走的是什么道路?”
莊冥微微皺眉,心中思索。
半月之后。
莊冥嘗試煉化斷劍,但極為艱難。
祖龍雖然隕落,但終究還是祖龍。
莊冥雖是唯一的龍族,但終究是祖龍的血脈后裔。
后輩血裔,妄圖煉化先祖,可謂大逆不道。
憑借他這一身龍族血脈,就想煉化龍族至高無上的血脈,顯然也不容易。
至于柯天師,似乎已經無意指點,比莊冥還要刻苦閉關,因為他也是鑄鼎之上的仙神,想要盡早繞過大道之上的天門碎片,將一身道果本領取回,恢復全盛之時。
“還是無果。”
莊冥微微皺眉,心道:“難道要我真身到此?”
他這般想著,略有無奈,遙望遠方。
永恒公主麾下的女仙,還在觀望。
莊冥揮了揮手,示意她離開此地。
那女仙不知何意,還是退了出去。
“其實你就是把她帶過來也無妨。”
柯天師不知何時,已經出關,淡淡說來,道:“你小子倒真是傲氣,老夫等你主動求學,你至今毫無表示,莫不是認定了老夫看不過去?”
莊冥笑著說道:“前輩這是何意,我分明是不敢打擾前輩閉關。”
柯天師輕哼一聲,拂袖說道:“你是僅存的龍族,若祖龍活著,也須對你萬分看重…或許它本身不滅,便不會允許你煉化祖龍帝劍,但它已經死了。”
說完之后,柯天師轉身而去,再度閉關,似乎不再理會。
莊冥稍微沉吟,看著這柄斷劍,低聲道:“已經死了。”
祖龍已經死了,劍已經斷了。
劍刃鋒芒,還剩半截。
但劍已經成了死物,不會再主動傷人。
所以這劍,也就不會再反噬。
莊冥一直以來,小心謹慎,恐遭此劍反噬,但這一刻,便被柯天師點破了其中的關鍵。
地底之下。
柯天師咕噥道:“倒是個聰慧的性子,無奈過度謹慎,凡事不敢冒險,也不敢強行一試…倒也不想想,只是死物而已,只要不是自己拿劍抹脖子,還能弄死你么?”
這道理他早就懂了,無奈自身既不是蒼天一脈,也不是龍族血脈,沒有資格煉化此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