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愈發錯綜復雜。
南域領主乃是圣宮八靈之一,本該忠于圣王。
后來叛了圣宮,莊冥本以為它是更加忠于蒼天,得知圣王逆反,而肅清圣宮反賊。
但如今看來,更加撲朔迷離。
“你說圣王加害道尊?”
劉越軒看著傷痕累累的奎木狼,沉聲說道:“然后此事之后,南域領主叛了圣宮?”
奎木狼低下頭,顫聲道:“正是,當年我等七尊星宿,受太華宮主之命,暗中越過天荒,走的就是這洞玄仙庭湖的道路,而且是洞庭龍君暗中將我等送至東洲,瞞過了天師府,也瞞過了道宮。”
劉越軒目光凝重,思索半晌。
洞庭龍君也摻和其中?
此事涉及到了南域領主的立場,而與南域領主堪稱宿敵的洞庭龍君,放過了這西方白虎七宿,莫非是因為…當年有什么誤會,讓這兩尊太古蒼龍決裂,此事關乎南域領主的立場,也就能讓兩尊太古蒼龍重歸于好?
但是,更古怪的是,南域領主乃是圣宮門下,就算圣王意圖加害道尊,也不至于讓它為此而逆反圣王才是。
“當年南域領主,與道尊有何過往交情?”劉越軒忽然問道。
“不曾聽過,倒是這洞庭龍君,曾在道宮學法。”奎木狼忙是說道。
“沒問你洞庭龍君的事。”
劉越軒皺眉道:“怪事,真他娘古怪…”
他目光稍凝,手按大衍算經,倏地一鞭過去,喝道:“你是不是隱瞞了些什么?”
奎木狼忙道冤枉,顫聲道:“小神哪敢藏私?此事關乎性命,該說的都說了。”
劉越軒摸著下巴,說道:“如此說來,還須唐老三親自過來,助你想一想了?”
奎木狼渾身一顫,哭喪著臉道:“小神知曉的,就這么多。”
劉越軒心有思索,旋即聽出玄機,問道:“你知曉就這么多?”
奎木狼連忙點頭應是。
劉越軒繼續說道:“那么你知曉的,其他星神是否知曉?”
奎木狼怔了下,搖頭說道:“當年宮主召我等前去,逐個面見,最先見我,告知此事,命我傳于洞庭龍君,并傳于南域領主,此事乃是絕密,只得小神得知,其他道友,皆不知曉。”
劉越軒道:“那么他們六位知曉的事情,你也不知了?”
奎木狼不禁錯愕。
劉越軒摸著下巴,思索道:“也就說,你們這一行,策反南域領主,或許還有其他目的,但是并非你一個知曉全部,而是分于你西方白虎七宿,共七位星神,分別掌握一部分?”
奎木狼細想了一遍,才道:“是了是了,當時見了洞庭龍君與南域領主,也是暗中告知此事,不讓其他六位道友得知。”
東洲。
大德圣朝。
“太華宮主如何?”
“這是諸位大神通者當中,唯一的女子,先天神圣,與大道并生,出身根基不亞于祖龍。”永恒公主說道:“她素來敬畏蒼天,而且性情恬淡樸素,絕無逆反之心。”
“但你說過,大神通者,城府深不可測。”莊冥忽然說道:“她掌握隱秘,卻讓七尊星神,傳至洞玄仙庭湖以及東洲,且暗中行事…她若無城府,若是恬淡,豈會暗中行事?”
“你這又是何意?”永恒公主問道。
“此事真相,難以辨別,不過洞庭龍君應該知曉。”莊冥說道:“洞府之中,還有一頭金龍,乃是洞庭龍君死后的顯化,它應該知曉洞庭龍君身前的某些事情…甚至,從某一個角度來說,它就是另一個洞庭龍君。”
“你想問洞庭龍君?”永恒公主道:“你化身已入北域,劉越軒等人無法進入其中,你如何得見?”
“我真身前去!”莊冥這般說道:“但我去之后,大德圣朝,恐無支柱,請公主坐鎮…”
“你真要去?”永恒公主沉吟道:“不在大德圣朝的疆域,你便沒有這般強大的國運,也就沒有這等強大的本領,至少削弱三成修為…”
“余下七成,除非大神通者出手,又有誰能勝我?”莊冥淡淡說道:“如有大神通者出手,身在大德圣朝,恐怕也沒有區別。”
“…”永恒公主聞言,覺得也不無道理。
“我以上元分神化念之術,留下虛影,穩定人心,如遇變故,還須公主處理。”莊冥說道:“眼下越界天荒,不是小事,我此去來回,半月即歸。”
“若你行蹤泄露了呢?”永恒公主忽然道。
“那道宮必然以此為由,大舉興兵。”莊冥淡淡說道:“近些年來,大德圣朝日益鼎盛,可謂日新月異,齊王就算不來攻打,再過三五年,我也該尋個借口,與他開戰…如今雖然時機還不成熟,但若真的泄露,此戰也是我大德圣朝的贏面更大。”
“你真要攻打天荒,恐怕不是小事。”永恒公主說道:“你如今已是這般強大,如若一統天荒,連同東洲在內,只怕大神通者也會忌憚…若再讓你平了南天界,只怕你真有資格,與大神通者較量。”
“差遠了。”莊冥說道:“若談本領,或許能與大神通者一較高低,不過我終究大道不足,是借助舉國之力,不能長久消耗,而且對于大道領悟不足,弱點還是很明顯的…大神通者在上古時代雖有隕落,但也有不朽不滅之名,定有奧妙之處,我還未能體悟到這一步。”
“但至少足以讓大神通者忌憚,他們還未隕落,便不會任由你平了天荒。”永恒公主說道。
“那就看一看罷。”莊冥說道:“勞煩公主,代我照看大德圣朝。”
“霜靈也放心讓本宮照看?”永恒公主忽然問道。
“自然。”莊冥笑道:“公主的胸懷,豈是常人可比?何況這場婚事,公主心中也未必在意,高潔如公主這般,定也不會做出俗世中那種妒婦可笑之舉…”
“說得好聽。”永恒公主嗤笑道:“今日一早,你將你那二師兄辰冥連同他麾下十二萬軍隊,調到霜靈住所,護住了她,真當本宮不知?不過如你所言,本宮自然不會作出那般可笑之舉…你也莫讓本宮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