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荒。
洞玄仙庭湖。
東部水域各方妖族,無論妖神還是妖王,但凡首領,均受敕封,獲得敕符。
如今各方水域,已無妖王之說,只有水神之稱。
“今后統一洞玄仙庭湖,匯流于湖泊的那些河流,也都須得派遣妖類駐守,封為河伯。”
劉越軒排列一番,又道:“周邊山脈,可封山神、土地之流,此外,可以劃分地界,人與妖共存,立城隍廟,定城隍之位,下轄諸神等眾,還有湖中的一些島嶼,均可賜下敕符,予以權柄…沒有敕符,便非是名正言順,唯有敕符,才是正統。”
他說完之后,發現莊冥看著他的目光,充滿了古怪之色。
“這敕符,本也只是作為上位仙神,給與它們的身份,形同官印,如同封官。”
莊冥緩緩說道:“可是如你所言,這已經不是封官,這是封神…”
劉越軒摸著下巴,沒有回應。
莊冥淡淡說道:“上古時代,修煉有成,鑄鼎之輩,乃是仙神,但也是閑散之流,唯有蒼天之命,才算正統。我等此次,占據東洲,替代圣宮,無蒼天之命,便不能名正言順。”
劉越軒怔了下,低聲說道:“你的意思是,蒼天的存在,便有封神之效?”
莊冥微微搖頭,說道:“原先我并不知曉,蒼天究竟代表什么樣的存在,也不知曉蒼天之命是什么樣的存在的,按根據你先前的排列來看,諸天正神便是受蒼天之命,受得敕封的仙神…”
劉越軒沉吟道:“諸天仙神,沒有所謂的敕符,沒有所謂的官印,他們的力量,并沒有得到加強。”
莊冥說道:“這正是我疑惑的地方,可是…”
他停頓了下,沒有繼續往下說。
劉越軒心下微沉,接道:“可是,官印煉制之法,源自于上古。”
大楚王朝的官印煉制之法,源自于上古,似乎來自于圣宮。
但無論是圣宮,還是道宮,又或者其他的地界,上古仙神當中,無論正神還是散仙,都沒有這樣的寶物,沒有提升自身本領的寶物。
這又是為什么?
他這樣想著,忽然大衍算經,光芒閃爍,瞬間熾熱。
但下一刻,便又消失了去。
“怎么?”莊冥微微皺眉。
“你所猜測的,或許才是上古大劫的源頭…”劉越軒微微閉目,說道:“大衍算經當中,有著大天師留下的痕跡,原本以我的造詣,足以將之抹滅,但我請教了那位永恒公主,將之鎮封住了,留著后用。適才大天師的痕跡,有些變動…”
“官印煉制之法,不一定來自于圣宮。”莊冥微微沉吟,說道:“哪怕我們成長到了這樣的地步,可是對上古時代,還是過于陌生了。”
“除了永恒公主之外,我們接觸到的仙神,都只是在鑄鼎的層次。”劉越軒說道:“鑄鼎之上的仙神,依然隱藏在水面之下,包括如今的洞玄仙庭湖,被我們收服的也只是鑄鼎仙神,真正強大的仙神,還在暗中等著恢復,反噬我等…而這些鑄鼎的仙神,對于上古時代的隱秘,所知不多。”
“大淵之中,妖族之內,應該有藏于暗中的存在,這一次出謀劃策的,想必也不是尋常之輩。”莊冥說道:“這次如能探知洞玄仙庭湖之下的洞府,或許可以知道很多。”
“說到這個,目前敕封的各方水神,暗中潛入了中部水域的各處。”劉越軒算了一下,說道:“無端潛入別家的水域,沒有被發覺還好,被發覺了難免會有沖突,目前被打死了七個…唉,簡直廢物,都有了敕符提升本領,居然還被打死了。”
“它們對自己的本領,沒有半點自知之明。”莊冥無奈道:“讓它們暗中探查,它們大搖大擺,去尋過往的仇家,錯估自身本領,及對方的本領,便也栽了。”
“柿子也不挑軟的捏,死得不冤,其實也好,就當清除了隊伍中的廢材。”劉越軒想了又想,又道:“不過目前也探查到了幾個水域。”
“嗯?”莊冥眉宇一揚。
“有四處水域,頗為古怪。”劉越軒說道:“都可能藏有洞庭龍君的洞府,當然…也可能是鑄鼎以上的仙神,暗中沉眠藏身之處,所以它們才看不透徹。”
“哦?”莊冥看向劉越軒,神色有些危險。
“別…”劉越軒面色大變,忙是說道:“我最近有些虛,尤其是這種鑄鼎之上的存在,還可能涉及到洞庭龍君的存在,就算有大衍算經也受不住,再咳兩斤血還活不活了?”
“我再閉關一天。”莊冥說道:“等我出關,希望你能找到洞庭龍君的洞府。”
“…”劉越軒摸著下巴,說道:“對了,這次收服了大楚王朝的丹道部,內中的修行人,多是出身于丹道圣地的太元宗,其中有個叫明火劍白離的,你把他放到我麾下,我來好好調教他。”
“你想報仇?”莊冥還記得明火劍白離,曾經一劍把劉越軒砍成了劉四平的過往,當即皺眉道:“此刻提及洞庭龍君府邸,你總記這些舊怨干什么?”
“我又不殺他。”劉越軒咳了聲,說道:“我就提一下這件小事,要是答應了,我指不定干勁十足,別說一天后找到洞庭龍君的洞府,我可能還把洞庭龍君的洞府,都給你破解了,請你大搖大擺地高坐龍位,萬仙來朝…洞玄仙庭湖之中的真仙乃至于大羅金仙,都會來拜你這正統嫡系龍君。”
“你已經有了把握?”莊冥露出訝色。
“沒有。”劉越軒這般說來,眼神中滿是得意。
“欺君之罪!”莊冥淡淡說道:“當斬!”
“…”劉越軒眼神中的得意之色,頓時一僵。
“命你將功補過。”莊冥說道:“待我閉關出來,我不但要見到洞庭龍君的洞府,還要看到那座洞府,已經能夠讓我大搖大擺高坐其上。不然…斬了!”
劉越軒還沒開口,就見莊冥轉身入內,閉關去了。
他神色古怪,摸了摸屁股,嘆道:“我就是想問問,他那把法劍是什么鬼玩意兒,都幾十年了,每次喝完酒還屁股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