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龍角為國印,以龍鱗為官印。”
莊冥淡然說道:“這就是我們將來的道路。”
大楚王朝煉制國印與官印,究竟動用的是什么天材地寶,莊冥并不知曉。
就連劉越軒,當初都只是探查出一部分官印煉制之法,卻也僅限于此。
大楚王朝煉制官印的材料,莊冥也并不再關心,因為他找到了更加適合的材料。
太古蒼龍血脈,諸天萬界唯一的真龍,堪稱是幼年的真仙。
以真龍的形體,自然有資格來作為煉制官印的材料。
況且,龍角與龍鱗,均出自于莊冥本身,互相之間,同出一源,自有冥冥之中的聯系,那么今后煉制起來,不單更加方便,也會更加穩固。
“今后我們也會具有官印之力加身嗎?”
鎮岳眼神變化,露出期待之色,他已經是真玄第五境。
作為上古龍衛傳承,他足以與尋常真玄六印的高境真玄匹敵。
但是面對大楚的修行人,若對方具有官印或者軍令,那么同為真玄五境,鎮岳便未必能夠取勝。
他深知這一點,因此對公子所言,感到不可思議。
莊冥淡然說道:“待我真身歸來,龍鱗煉制成官印,你等皆是圣朝的文臣武將,授得官印之后,自有大勢加身,憑空之間,更添本領,當可再上一層。”
鎮岳聞言,心中萬分歡喜。
莊冥伸手一點,便是關于煉制官印的法門。
當初劉越軒得到部分的法門,而蒼王也與他交易了部分的法門。
但最核心的一部分法門,便在帝皇功法當中!
那是大楚王朝,處心積慮,要攪亂聚圣山,將較為粗糙的帝皇修行功法,送到了東勝王朝。
只是楚帝萬萬無法料到,這功法最終落在了莊冥手中,而且經過劉越軒的手中,憑借傳說中的大衍算經,推演到了極致,補足了被楚帝所制的缺憾,變得圓滿無缺。
而這一門帝皇功法,便是聚斂百姓眾生之力,借而修煉自身。
然而聚斂眾生之力,正是煉制官印所缺乏的核心法門!
所以在這一番東拼西湊之下,莊冥倒是運氣極好,湊足了官印的煉制之法。
“避免我現世的消息外泄出去,龍衛部落暫時封鎖。”
莊冥說道:“雖然部落之中,無論真龍衛還是血龍衛,都是沐浴過龍血圣池的心腹,皆可盡信,但個人性情不同,難免出現疏漏,既然外界暫時無須過多加派人手,他們便留在這里,繼續磨練。接下來部落中的事情,我會親自處理,你帶著這一道法門,前去聚圣山…切記,行蹤須得隱秘。”
鎮岳聞言,面色肅然,微微點頭。
東洲。
長極福地。
劉越軒懷中大衍算經一陣顫動。
他伸手一按,當即面色微變。
“怎么了?”銅鏡老者問了一聲。
“莊冥的氣息,重新出現在了這方天地之間。”劉越軒說道。
“他回來了?”銅鏡老者訝異萬分。
“不見得是真身,他畢竟留了一具身外化身。”劉越軒說道:“但是氣息一閃而逝,應該是龍衛部落的秘境有人進出,而開啟了一瞬間…”
“這你也能發覺?”銅鏡老者難以置信地問道。
“不是我發覺的,是大衍算經發覺的。”劉越軒說道:“你不要忘了,莊冥在大衍算經上面有過獲益,悟出了算己篇,他可以算是除了我之外,大衍算經在這世間的第二個主人。”
“那么…”銅鏡老者說道:“他算是要重新出世了?”
“應該不會,秘境一瞬間開閉,氣息一閃而逝,看來莊冥還是謹慎,沒有離開秘境。”劉越軒說道:“按道理說,連我也無法察覺,只有大衍算經才感受到了莊冥,那么世間應該沒有人察覺莊冥氣息才是。不過他既然與世間有一瞬間的氣機相交,我怕天機閣主測算造詣太高,會察覺到什么…”
“閣主目前在天機測算的造詣,已經遠不如你,沒有大衍算經,你本身察覺不到,他應該也察覺不到。”銅鏡老者說道。
“未必。”劉越軒正色說道:“這些年間,天機閣主拜入學士府中,他受命行事,推算當年天南界變故的真兇,全都推在了真龍和聚圣山的身上。他的理由是,天地之間,萬物盡數在卦象當中,當今世間,除卻大楚王朝之外,能夠讓他無法測算的,只有真龍和聚圣山,以及沉眠六萬年的古老存在,而那些古老存在沉眠多年,不識人間之事,所以應該是真龍莊冥與聚圣山的手段…可是,他這理由,有所疏漏,顯然是有私心的。”
“這又什么不妥?”銅鏡老者問道。
“他隱瞞了我。”劉越軒說道:“具有大衍算經的人,也不是他所能夠測算得到的,但是他隱瞞了這一點,不是因為他弱于我,也不是因為他想要保我,只是他不愿讓天機閣至寶大衍算經落入楚帝手中,而想要自行尋找大衍算經,奪取到手…我可以感受得到,屬于我自身的劫數,就源自于天機閣主,而且快要逼近了。”
“那么這…”銅鏡老者道:“如何避劫?”
“無妨。”劉越軒擺手說道:“如今的天機閣,還不足以讓我陷入絕境。倒是…莊冥如今歸來,時機太早了,莊氏商行與東勝王朝,還有他這些手下,包括我在內,都還沒有成長起來。”
“可是楚帝已經成長起來了。”銅鏡老者提醒道:“如今楚帝的修為,是真正的深不可測,他近乎與天地相合,可是龍衛部落也處在他天御福地的疆土之內,不知道他會不會察覺到冥冥之中的氣息?”
“應該不會。”劉越軒搖了搖頭,又遲疑道:“但也難說,就算他察覺不到氣息,但是冥冥之中具有威脅的不安之感,或許是有的。”
“可要傳訊莊冥?”銅鏡老者道。
“不能阻他歸來之勢。”劉越軒肅然說道:“他歸來的時機比預料中太早,但是你若阻攔莊冥歸來,便也斷了他節節攀升的大勢,冥冥之中的運勢,萬不能干涉。”
“他這一次歸來…”銅鏡老者嘆道:“恐怕世間要出變故了。”
“他與楚帝之間,必有一戰!”劉越軒看向天穹,這般說來。
“你為何如此篤定?”銅鏡老者不禁說道。
“莊冥既然稱帝,那么兩座修行王朝,同在東洲之內,必有一戰,傾覆天地!”劉越軒說道:“這一戰本就無法避免,而是遲早會發生的,但是,現在這一戰,將會提早。”
“因為莊冥提早歸來?”銅鏡老者問道。
“是,也不是。”劉越軒取出官印,拋了一拋,冷淡說道:“三個呼吸之前,官印上來了消息,楚帝下令,各處皆作準備,調兵遣將,在三個月內,做好攻打聚圣山的一切準備,為大楚王朝一統東洲的大局,完成最后一步!”
“他察覺到了莊冥的氣息?”銅鏡老者道。
“他大約只是察覺到了不安的悸動。”劉越軒說道:“楚帝此人,對力量極為渴望,他既然感受到不安的悸動,就會認為自己還不夠強大,所以他想要變得更強,想要堪比上古鑄鼎仙神,以足夠強大的力量來鎮壓一切厄難,所以…他要攻打聚圣山了!”
“這也是莊冥提早歸來的弊端?”銅鏡老者想起他先前的話,當即出聲道。
“是的。”劉越軒微微點頭,說道:“莊冥不歸,沒有引動楚帝心悸,這一戰應該會在兩年后,但是岳廷在天南界攪弄風雨,會讓楚帝將心思放在天南界。依照原來布置,等楚帝在安穩目前大楚亂象的同時,分神去鎮壓天南界的亂象,就算他穩住局勢,回過頭來準備攻打聚圣山,也應該會是在五年之后。”
“楚帝要攻聚圣山,莊冥勢必拼命保住聚圣山,若真是如此,這一戰著實無法避免,那么你認為,誰會取勝?”銅鏡老者問道。
“難說。”劉越軒道。
“你具有大衍算經,也看不透嗎?”銅鏡老者道。
“千丈真龍,將真玄這個境界,已經修煉到了極致,仗著龍族得天獨厚的種種優勢,在上古時代的九印真玄當中,也是佼佼者!”劉越軒露出驚嘆之色,說道:“但偏偏莊冥太過于特殊,與任何一尊上古真龍都不同,他本身分明是人,但真龍卻也一樣是他的本身,兩者不分彼此,氣息相同,所以他能夠修行功法,將修煉而成的真玄之印也烙印在真龍身上,而且聚圣山功法比當世任何一家的功法都要出色,真玄之印也就更加不凡,所以他會比任何一尊上古真龍,都根基雄厚,都更加強悍!”
“那莊冥的勝面更大?”銅鏡老者說道。
“可是大楚的疆土,具有七成的東洲!”劉越軒抬頭起來,沉聲說道:“目前楚帝仍然是真玄九印,但七成東洲地界,讓他強大到了極點,而他若是接下來一統東洲,就算上古時代的鑄鼎仙神,也未必就能壓得過他這位執掌一界的巔峰真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