拘神禁術第二篇。
大楚官印的擺脫之法。
通信法印的煉制之法。
蒼王那邊,傳來了三道法門。
除此之外,蒼王又傳來一幅寶圖,有明面上的,有暗地中的,有類似于礦脈的,有類似于秘境的。
而且蒼王府,也已經著手抹去諸多龍衛的痕跡,并且替代了一些暗子的所在。
“這位蒼王爺,原是東元境的掌控者,而今此舉,可算是將他不少家當,交給了我。”
莊冥睜開眼睛,面上略帶嘲諷,低聲笑道:“他倒是看重我…”
這些是蒼王的家底,是蒼王曾經想要造反的底蘊。
只不過,蒼王在楚帝面前,顯然還是淺薄了太多。
所以今次,蒼王只能舍棄基業,就此遁逃而去。
他這些基業,隨著他的逃離,本該盡數落在大楚王朝之中。
但現在,蒼王將其中一部分,交給了自己。
“讓我與大楚,爭奪這些?”
“兩者相爭,必有敗者,而我顯然不足以抗衡整個大楚王朝。”
“引我貪念,借大楚打擊于我?”
“還是說…他當真看重于我,認為我得了這些,能夠代替他而成為深藏于大楚王朝之中的劇毒,將會腐蝕大楚王朝,替他的將來,爭取更大的機緣?”
在這片刻之間,莊冥心中閃過無數個念頭。
這一次蒼王給他的,比他預料之中更多。
而讓他行事的,不過只是傳法于小王爺。
并且對于莊冥而言,這并沒有太大的危險。
從某一個角度來說,蒼王直接送給了他許多機緣。
但蒼王此人,可不是什么樂善好施的人物,與渡法道人高云真那一類的好心人也并不相同,他與莊冥之間也無所謂交情可言。
他能夠給莊冥利益,便代表這一次給予莊冥的,對他本身會產生更大的利益。
或許對他而言,回報在于未來。
“蒼王野心勃勃,想必也給我留了不少難題,如今他將我當作埋在大楚之中的毒,但將來他若是能夠得以卷土重來,得以擊潰大楚,從而替代大楚,那么我便是他眼中必須毀滅的毒。”
莊冥看著這枚法印,目光沉凝。
雖然與蒼王打過幾次交道,但他也知曉,二者之間沒有所謂交情,日后真有機會,蒼王殺他定然不會有所顧忌。
相反也是如此,他若得機會,能斬蒼王,也同樣不會留手。
但對于莊冥而言,前提是斬殺蒼王,可以得到更多的益處。
翌日。
清晨。
莊冥盤膝而坐。
丹田之內,真龍舒展,威勢浩蕩。
而今真龍本體,已有三百余丈,凝就兩大真玄之印,顯得極為強悍。
只是真玄第三印,尚無頭緒。
“只要悟得真玄第三印,我便可直接吞食諸般寶物,凝練功成,不必與其他真玄級數大修士那樣日夜修行而積累底蘊。”
莊冥這般想著,長出口氣,功行圓滿。
而在這時,門外才傳來聲音。
“公子,吃早飯了。”
霜靈端來了早飯,在門外等侯。
莊冥說道:“進來罷。”
他站起身來,看著霜靈手中端著的早飯,隱約有些恍惚。
自從修行有成以來,他便得以辟谷,不食人間五谷雜糧,吞食的是天材地寶。
真要說來,從煉就蛟龍以來,也未有過得多久,將霜靈送入學府也未有過得多久,但偏偏此刻看來,隱約有著幾分恍惚隔世的意味。
“公子?”霜靈見他良久不語,心中有些惶然。
“沒事,只是送你入學府之后,這一日三餐,我便極少吃過了。”莊冥笑著說道:“而且近些時日,身旁也未有侍女,便也沒有人服侍,說來也有年許光景了。”
“霜靈也很久沒有跟在公子身邊了。”她低下頭,有些黯然,說道:“公子送我入學府,命我拜入太元宗,習得丹道秘傳,習得拘神禁術,可霜靈沒過多久,便暴露了身份,白費公子一番栽培…”
“不,就算你拜入太元宗,我也會召你回來。”莊冥正色說道:“而今局勢不再如以往了,公子不必再遮掩聚圣山的身份,也不再是那個修為淺薄的修行者,而今世人皆知,公子我是真玄大修士,而且出身聚圣山,連同莊氏商行,也不再是凡俗商行…以往讓你拜入太元宗,是因為太元宗是東洲丹道圣地,但如今,公子也給你找到了新的去處。”
“新的去處?”霜靈怔了下。
“聚圣山有位師兄,同樣善于煉丹,雖不敢稱丹道圣手,但就算放在太元宗,單憑煉丹造詣,能比他更高的,也不足一掌之數。”莊冥正色說道。
“公子想要讓這位,教導霜靈?”霜靈頓時明白過來。
“那是今后的事情了。”莊冥嘆了聲,說道:“一年半載之內,他不會現世。”
“這…”霜靈有些訝異。
“這段時日,你便留在莊氏商行,好生修行,鞏固你在太元宗所學的基礎,今后等師兄出來,再傳你丹道造詣。”莊冥說道。
“是,公子。”霜靈聽得能夠在商行之中,再留一段時日,侍奉公子,當即笑顏滿面,宛如月兒。
“行了,一起坐下,吃過早餐之后,該要啟程了,走快一些,中午之前回到商行。”莊冥這般說著,低聲說道:“這兩日間,總有幾分不安。”
“不安?”霜靈忙是問道:“公子有何憂慮?”
“暫不知曉,但與龍衛,應當脫不了關系。”莊冥沉吟說道:“龍衛之血脈,源自于我,他們如有變化,我隱約會有少許感知。”
莊氏商行之中。
氣氛愈發沉凝。
中午之時,公子一行,終于歸來。
“公子出馬,果然馬到功成。”白慶見得霜靈,當即歡喜道:“霜靈沒事就好。”
“白爺。”霜靈盈盈施了一禮。
“自家人,不必客氣。”白慶哈哈一笑。
“出了什么事?”莊冥忽然出聲。
“…”白慶的笑意,頓時僵了下來。
“聞旱的氣息,弱了不少。”莊冥皺眉道:“先前離得太遠,察覺不到,但他現在,就在里邊,弱到了如風中殘燭一樣,究竟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