沃德特工找到村上是在一場上流宴會里。
手合會的亞歷珊德拉掛掉之后她名下的那架中城圈金融公司自然也就失去了領導。剩余的手合會領袖只剩下了村上和索旺達,黑哥哥索旺達常年混跡非洲紐約這邊的事務負責起來不大方便,于是兩人動用手合會內部資源一番暗箱操作,中城圈金融便從掛掉的亞歷珊德拉手中轉交到了村上名下。
之前一番折騰讓手合會元氣大傷,但組織底子還在,至少紐約這一畝三分地里只要他們不太過分,就連金并遇上了也得禮讓三分。村上重振旗鼓,在紐約之戰結束后甚至帶著一大幫偽裝起來的殺手忍者踴躍投身進了城市重建工作、進軍房地產事業,他本人甚至還獲得了紐約市政府頒發的勛章。紐約市長當時熱切地握著村上同志的手,說村上先生真是我們的模范好市民紐約有你實在是太好了…
因此村上同志才被邀請來了這場以感謝為主題的晚宴。在市長走上臺慷慨陳詞的同時,身為九頭蛇特工的沃德同志很快摸過來了。
聽到沃德的來意時村上是很有些意外的,他心說那位大人不是你們九頭蛇的人么,你想見他跑來找我做什么?
但轉念一想他也釋然了。現在的九頭蛇可不比二戰時期,其組織看似龐大無比實際管理系統一團亂麻。很多人都和上級單線聯系,萬一哪天某個上級想不開決定跳反去神盾,下面恐怕得有一大票九頭蛇特工找不著組織。
于是村上悠悠然地喝了口雞尾酒,裝模作樣地表示根本不知道你在說些什么。
你們想找沙福林,關我村上什么事?
沃德也不直接逼問,只轉而說道:“前不久在索科維亞境內,沃爾夫岡·馮·斯特拉克男爵管轄的基地遭到了不明人士的襲擊。基地內所有設備在襲擊來臨之前全部癱瘓,一切和外界的通訊都被掐斷,因此至今我們都不知道那其中發生了什么。另外其中駐扎的九頭蛇成員也無一幸存,所有作戰單位全軍覆沒…”
村上面上不動聲色,但心下卻暗暗驚異。他把情報泄露給理查德之后基地方面就再沒半點消息了,九頭蛇在這件事上守口如瓶,半點風聲也沒泄露。村上雖然猜到那位大人可能已經得手,但也沒想到居然做得如此徹底。
整座基地全軍覆沒一個活口也沒剩下,甚至連通訊也被提前掐斷,聽起來到現在九頭蛇方面還是一頭霧水,完全不知道是誰攻擊了自己…
對此村上只能說,那位大人牛逼!(破音)
不過沃德說到這兒村上也大概明白他的意思了:“你是想說,這和我們手合會有關?”
“有情報這么表明。”
“你們應該知道手合會對你們的內部紛爭毫無興趣。”村上說,“我們愿意和貴方任何一派的頭目交易合作,但也僅限于此。我們更愿意保持中立態度。”
“你也可以去跟斯特拉克男爵這么說,他可不這么認為。”
沃德來之前做足了功課,連說辭都已早已備好。
“在很多人看來你們已經選擇站隊了。這就是手合會的意圖不是嗎?表明立場?”沃德續道,“我相信如果不是看到了足夠的潛力和光明的前途,你們不會拿自己的未來冒險。我們都知道你們一向謹慎。”
這是好聽點的說法。說穿了就是手合會那五個老不死都已經慫出了名了,幾乎但凡聽過他們大名的組織勢力都知道這幫老東西怕死怕得不行。所以要是有人能讓他們心甘情愿站隊,那對方想必應該是實力相當雄渾吧?
聽了他的推測村上只在心底冷笑。
有潛力?呵呵,從這么輕描淡寫的用詞看來你是真的完全不清楚那位大人的可怕…
“請不要擔心,我也只是希望能和對方溝通一下而已。”沃德繼續解釋,“我們希望的是合作共贏,對大家都有好處。但我們可沒有他的聯系方式,所以還需要拜托村上先生…”
村上不聽他說完便揮了下手。
“抱歉,但我做不了主。”村上風輕云淡、逼格十足地說道,“想見他,你還不夠格。”
如果是放在過去,跟九頭蛇這樣龐大的組織——哪怕是組織里的小卒子——對話,他們手合會一向都是放低姿態盡量恭敬的。可現在涉及到“那位大人”的話題村上莫名就感覺自己腰桿都硬了幾分,說起話來底氣都更足了。雖說對方好像也沒明確表示出對他們手合會有什么興趣,但狗腿子當得久了那心態也不一樣了…
這時又一個聲音響起了:“那么可以問一下么村上先生,我夠不夠格呢?”
村上循聲回頭,看到約翰·加勒特手里也端著個酒杯笑瞇瞇地走過來了。
村上盯著他的臉看了片刻,尋思著自己好像沒見過這貨啊。但對方口氣不小好像挺自信,于是他還是沒失了禮數:“您是哪位?”
加勒特笑笑,只答了一個詞:“千里眼。”
村上暗吃了一驚,不由更認真地重新打量起了加勒特:“你就是‘千里眼’?”
千里眼對九頭蛇之外的很多人來說都是個相當神秘的代號。沒人知道他長什么樣,但很多人都聽過這個大名。據說他勢力分布極其廣泛,并且還負責著一些涉及人體強化的絕密項目。
神盾也聽說過這么一號人物,只不過不知道此人和理論上早已覆滅的九頭蛇有什么聯系。神盾局在許多事務上和這個千里眼的勢力有過多次交手,但每次總是被對方先一步看穿計劃,每次任務都碰了一鼻子灰。
也正因此外界很多人流傳說千里眼是個極其罕見有預知能力的超能力者,九頭蛇內部以及部分像手合會這樣的組織之間甚至流傳著“千里眼也是九頭蛇頭目”的傳聞。
不管這傳聞是不是真的,至少都足以說明千里眼地位之高以及手下勢力的強大。
加勒特也爽快地承認:“不錯,我就是。怎么樣,我有資格能和那位大人談談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