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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你倒是繼續動啊

  很快,另一端的手機就被撿起。

  “隊長,你是認真的嗎?”

  此時,湯緣的聲音已經恢復冷靜,他只是有些困惑的小聲詢問道:“可是為什么啊…庇護大陣頭一次出現這么強的應激反應,前年南海那次靈氣爆發,眾多邪魔建降臨,都沒有激起這么大反應過!”

  “為什么隊長你會引起這么強烈的反應?”

  “為什么呢,我也在尋找答案啊——行了,沒事,一場意外而已。”

  湯緣的困惑,反倒為蘇晝解惑,聽見庇護大陣這個詞匯后,蘇晝心中頓時了然,他微微點頭:“你不是說等會緊急反應部隊和圣席他們要來嗎?通知他們別…不,還是讓他們來吧。”

  說到一半,改變主意,蘇晝接下來又叮囑了湯緣幾句,隨后便拿著手機,陷入思索。

  “原來是庇護大陣嗎?”

  蘇晝記得很清楚,地球是被無數陣法和英魂籠罩的星球,人存在于何處,庇護大陣就存在于何處。

  也正是因為它的存在,因靈氣復蘇而出現的大量邪魔怪物,才不至于影響到人類的日常生活,至多也就是出現在郊外,被負責這方面的安全局專員逐一消滅。

  理論上來說,庇護大陣的確有著誘發雷劫,轟殺胡亂入侵的邪魔的能力…而對方為何忽然將自己識別為邪魔…

  “是不是重塑真身時,用了太多異世界神龍的血肉,結果讓它判定成邪魔了?”

  蘇晝有些不太確定的想到,他忍不住抬起頭看向窗外,此時時空波動已經加劇,伴隨著一道道接連不斷的傳送,匆忙趕來的緊急行動隊,混雜著蘇晝也很熟悉的兩道圣席的氣息已經抵達,這迅捷無比的反應速度,反而卻讓青年長嘆一口氣:“不會,我本來就是‘邪魔’。”

  自己原本就是雅拉的眷族,嚴格意義上來說,和木蜈蚣,黃昏真魔這些邪魔并無不同。

  至于為什么之前沒被判定成邪魔,很可能是因為自己的肉體異化并不大。

  無論是使用了太多異世界神龍的血肉重塑真身,亦或是之前在虛空中目睹兩個偉大存在的交流,甚至是單純的因為意外在虛空中待久了,被覆蓋掉了一些作為地球本地人的痕跡,都有可能令蘇晝被判定為異世界邪魔。

  但是現在,劈了一次后,庇護大陣卻又不再動彈,并沒有將蘇晝斬草除根的意思。

  此時的天空風輕云淡,半點沒有幾分鐘前陰云呼嘯,雷霆紛亂的味道。

  之前的雷劫,相比起防火墻,更像是清洗一下外界的氣息,仿佛是除菌程序一樣,將蘇晝身上攜帶的那些源自神龍世界和虛空的味道全部都洗的一干二凈。

  “可倘若真的是防疫除菌程序的話,用雷劫也太硬核了!不是統領階,真的很容易被直接劈死!”

  縱然心中懷有疑惑,但看見兩臺巨大的符文外骨骼武裝,隨著統領階的氣息和傳送光芒浮現在半空中時,蘇晝還是再次起飛,迎了上去:“道圣,還有理圣,你們來了?”

  兩臺十幾米高的符文外骨骼裝甲,一臺有著朱紅色的靈漆涂裝,和密密麻麻閃動著雷光的符文銘刻,一臺呈現流暢的極簡主義風格,銀白色的裝甲下閃爍著些許傳動靈光的回路,正是道圣和理圣的個人武裝。

  除此之外,還有超過三十臺全副武裝的外骨骼裝甲,看上面的紋章,大半都是負責特種近身白刃作戰‘白帝衛’,一小部分則是負責遠程重火力‘赤帝衛’。

  “蘇教授,邪魔呢!”

  洪州是道圣一系的勢力范圍,也是正一書院的所在地,故而發生大型邪魔入侵一事,道圣最為緊張——而理圣作為道紀局的掌管者,負責挪移法陣等全國大規模超凡工程負責人,遇到這種事情自然會隨同大部隊前來協助鎮壓,并記錄邪魔入侵造成的破壞情況。

  只是,和滿心戒備的道圣所想的并不相同,第一時間便將全套法器(外骨骼裝甲)穿戴完畢,并趕到現場的他,并未看見想象中已經狼藉一片的市區——與之相反,因為大雨已經消散,許多市民正行走在街道上,驚異地對天空指指點點,拍攝照片。

  而理圣也微微點頭,比道圣還高一倍,人生經歷無比豐富的他也有點搞不清楚現在的狀況,這位老者和藹的對蘇晝道:“難道是已經逃逸了嗎?那我們現在就去追,三位統領階的修行者,抓捕一頭邪魔,應該并不困難——蘇教授,你有沒有留下那頭邪魔的氣息?”

  “這說來話長…”

  對此,蘇晝微嘆一口氣:“接下來我說的,你們不要怕。”

  等到蘇晝和充滿疑惑的兩位圣席和緊急行動隊交接完畢后,已經是二十分鐘之后的事情。

  “你的意思是說,剛才的異象,不過是你的真身又突破了,血脈返祖,造成的氣息驟變?”

  城區之外。

  道圣在聽完蘇晝一方當場現編的解釋后,倒是信了八分。

  也不是老人家對蘇晝有多深信不疑,說什么就信什么,主要是蘇晝突破這件事太常見了,他之前之所以從勤行書院跑到自己老家,不就是說他預感自己要突破所以請假了嗎。

  畢竟是全世界也就一個的第一天才,他血脈返祖造成點天象異變,引動個雷劫劈一劈,還當真不是什么怪事。

  而另一側的理圣也從資料庫中翻出了資料,強行為蘇晝的遭遇做了個注腳:“春秋戰國年間,有人曾經看見大荒中有蛟化龍,那時雷落九日,宛如瀑布,以助其登天…單單看這點的話,也不是不能解釋。”

  “但為什么剛才的雷劫這么快就消散?這和記錄不太一樣…”

  ——因為我把它打爆了。

  蘇晝聳了聳肩,心想自己難不成還真的讓雷劈個九天不成?哪怕雷劫無傷,但這么轟下去,自己就算是個充電寶都要充炸了:“沒想到會造成這么大的聲勢,早知道就在學院里突破。”

  此時,緊急行動隊的隊員也都依次返回,他們都沒有偵察到半點邪魔氣息——洪城干凈的簡直不像話,除卻史萊姆和無害的小精怪特別多外,任何有威脅的超凡生物都沒有發現。

  而與蘇晝交流了這么久,明里暗里用了許多手段檢測后,道圣和理圣也在外骨骼裝甲中通過屏幕對視一眼,覺得可能真的有點小題大做。

  蘇晝并沒有任何被奪舍和精神影響的跡象,無論語氣還是常用詞匯都很正常,而最不能騙人的靈氣氣息也和以往一般無二,并無任何變動之處。

  除了他變得更強了之外,一切都沒問題。

  “看來真的是虛驚一場。”

  不過,也不算什么損失,這一次行動權當演習,展現正國在兩分鐘內就能抵達任何戰場的戰略傳送能力——想必見到今天幾十臺外骨骼裝甲隨著傳送從天而降的一幕后,任何心懷鬼胎別有用心之輩,都會掂量一下自己的分量,進而放棄暗中的計劃吧。

  “蘇教授,既然你血脈返祖,那你現在知道,你的血脈本質是什么神龍了嗎?”

  既然沒有大事,那便不必這么嚴肅,道圣長吁一口氣,然后便笑著對青年道:“一直以來,安全局都想替你宣傳,但是始終都不清楚你究竟是什么神龍,昆侖秘境中的妖神血脈庫中也沒有相似的傳承。”

  “本質是什么…”

  蘇晝本想直接報個燭晝回去,但畢竟地球不是異界,作為自己信息的起源,這就是信息風暴眼中心的真空地帶,并不存在燭晝的傳說。

  倘若未來真的想要有自己的信息,指不定還要靠異世界的信息傳遞出口轉內銷。

  所以,他也懶得廢話,而是直接在城郊地區找了一片空地,展現了自己的真身。

  登時,伴隨著一陣陣澎湃的狂風驟起,超過百米高的白色巨龍,便這樣扇動著自己的外骨骼雙翼,出現在天地之間。

  看那光滑流暢的矢量噴口,細密堅固的白色龍鱗,還有那宛如一體化成型的強壯身軀,便能知曉這是神龍中的強者。

  很快,蘇晝就收起了自己的真身——靈氣波動太大了,即便是在城郊也很容易引起一旁洪城中的靈氣失衡,造成麻煩。

  “哦!不錯,你的翅膀長出來了…而且這個形態…是從未見過的神龍!”

  而睜大眼睛,動用外骨骼裝甲上的攝像頭,控制裝甲環繞蘇晝轉了好幾圈,將其真身記錄下來的理圣頗為喜悅,這位道紀局的老者向來喜歡收集這種從未有過的信息:“的確…你的血脈還原的非常好。”

  將這份信息傳遞給偃圣,轉由他保存在中樞資料庫中后,理圣接連問道:“這就是你真身的完全體?而且這翅膀…看上去有點像是應龍的骨架,只是沒有翼膜。難道說…是仙神時代,應龍的某種變體?”

  “應該就是吧,不過這種神龍的名字,叫做‘燭晝’。”

  蘇晝也不否認這點,畢竟這雙翅膀的資訊,本就是他從應龍手中奪過來的,而且自己的血脈源頭也的確是應龍沒錯。

  “嗯,燭晝嗎,雖然沒聽過這么名字,但神話時代的神龍神獸那么多,我們也無法全部統計。”

  “至少這樣,我們可以用它來為你宣傳造勢。”

  道圣低聲重復了一次這個名字,相比起理圣的欣喜,他反而有些疑惑:“只是這個神龍真身的造型也太現代化了,別的不談,這個矢量噴口,仙神時代應該是沒有這種形狀的設計才對。”

  “這該怎么解釋?”

  我蘇晝一生行事,何須向他人解釋!

  蘇晝可以這么說,但沒必要。

  半小時后,緊急行動隊和兩位圣席便都離開。

  畢竟,哪怕是天下太平,可是在某些無人的郊區,依然會有因靈氣復蘇而出現的各種野生邪魔和靈獸,作為安全局戰斗力的一部分,緊急行動隊需要隨時備戰,不可能悠悠哉哉。

  兩位圣席也不是什么閑人,與蘇晝確定了相關信息,并且得知了他血脈來源后,也要回到自己的工作職位上。

  “沒想到正國這邊反應這么快…看來下次,我就算是穿越都要選個沒人的地方穿了。”

  蘇晝自然也回到了自己的家中,他有些發愁地揉了揉自己的頭發,將其胡亂地綁成一束:“倘若之后每次穿越都要誘發一次雷劫,那該怎么解釋?血脈返祖已經用過了,難不成下一次血脈超進化?”

  以前的穿越,握住天神刻度,一瞬間就到了,想要沾染虛空氣息都難,而現在穿越,因為先驅的行動,估計每次都要花上很長一段時間,沾染上異界氣息,估計每次回地球都要挨雷劈清洗一下。

  不過,畢竟是未來的事情,蘇晝也懶得思考那么多:“算了,大不了不掩飾了,我就是親雷劫體質,反正也劈不傷我,權當充電。”

  而等青年習慣性的拿起自己手機,準備上論壇看看情況時,卻發現自己的生活用手機上,有著許多未接來電和微信。

  “咋回事?”

  有些納悶的打開微信,蘇晝掃視一眼,頓時了然。

  原來,洪城驟然出現雷云雷劫,并且還被人打散的信息,已經傳遍全網。

  一個個模糊不清,籠罩在黑暗陰云和雷光中的人影照片,早已擴散至大江南北。

  雖然說,因為頻繁的閃電造成的曝光,人們很難分辨出那個遭受雷劫的人是誰,但現在這個年頭有誰能一拳打散雷云?還恰好就在洪城?

  于是,蘇晝的各路親朋好友便紛紛來電,詢問他狀況。

  “沒事老媽,我好得很,雷劫而已,對我來說和手機充電差不多。老爸?他已經知道了,剛才安全局和洪城這邊對接,我還和他聊了一會呢。”

  “雷劫爽不爽?好妹妹,下次我帶你一起渡劫好不好啊?絕對刺激,你經歷過一次便終身難忘!”

  “沒事,考核不延期,等下午我就回書院,你們多準備一下。哈哈哈,放心好了,我不會用雷劫劈你們的。”

  “等等,這似乎也是個不錯的好主意?要不,金瓊你們試試?”

  謝邀,人在洪城,剛渡完劫。感覺很一般,雷劫并沒有傳聞中那么勁霸,個人感覺和用四十度熱水泡腳的感覺差不多,有一點失望,希望下次能加大力度。

  接連對各路關切問候回話,蘇晝也不覺得厭煩,,哪怕僅僅是一句詢問,代表的也是關心在意,他很喜歡這種感覺,而在微博和某大型故事會論壇,他也親切友好地對各路詢問和留言進行回復:“蘇帶善人終于遭天譴了?你等著,我已經查到你IP地址,我現在就順著網線給你來一發天譴!”

  而就在這愉快的網絡口嗨過程中,蘇晝也看見了邵啟明的來電——當真是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這才一個小時,怎么感覺全地球人都知道他被雷劈了?

  “怎么樣,阿晝?”

  打開通訊,連上視頻,蘇晝看見了自己友人那樣有些疲憊的臉,對方看上去比其他人更憂慮一些,因為他知道蘇晝此時的身份,還真的就是‘邪魔’:“出了什么問題嗎?”

  “沒事,好得很。這個天劫系統有問題,它應該…”青年很清楚,對方的意思其實是‘有沒有暴露身為雅拉立約者’這一身份,所以便直接回答,但是說到一半,他自己又卡殼起來:“也對,雷劫對我無效,火劫也沒用,畢竟我本質是火屬性,而風劫和水劫對我來說也和毛毛雨差不多…這天劫系統似乎無論用什么對付我都不對。”

  這么一想,自動化的天劫系統也很為難啊。

  “算了,不管這些,啟明你怎么樣?”

  懶得思索這些問題,蘇晝反過來詢問邵啟明的狀況。

  “我還好,最近不是在戈壁這邊陪林業局的人搞綠化嗎?我和陳哥一組,一切都很順利,就是有點累。”

  視頻另一頭的邵啟明看上去依然溫和文雅,甚至并沒有流汗,一身衣著也看不出有什么塵土。

  從肉體上來看,的確并看不出疲憊的痕跡,但是蘇晝卻能通過一些細節方面,比如說對方雙目中已經黯淡的靈光,和卷曲的木質化發絲,都能看得出來,邵啟明體內的靈力的確已經很少了。

  前段時間,自蘇晝的小隊從東海遺跡歸來后,邵啟明便申請前往西戈壁,陪同林業局和農業局相關的靈植專家,進行大規模的綠化種植行動。

  這是自十幾年前便已經開始籌劃的大規模生態重塑行動,而最近這些年的靈氣復蘇,以及相關靈植幼苗的培養成功,已經將這個計劃最后一塊拼圖給填上,而作為意圖進階為‘神木’的邵啟明來說,參與這種和生態以及大規模靈植種植的行動,對他來說也有極大的好處。

  “注意身體,整改生態無需急于一時,更不是一人便能完成的工程。”

  看見自己的友人也在辛勤努力,蘇晝也不禁為其感到開心。

  對此,邵啟明也輕笑一聲:“說實話,這是我這么多年第一次這么高強度運動…非常新奇的體驗,和戰斗不同,這是純粹的體力勞動。”

  “純體力勞動?”聽到這里,蘇晝反倒奇怪起來:“我記得不是有專門的植木工程車嗎?前面挖洞后面填苗…哪怕是比較金貴的靈植需要親自動手,應該也只是消耗靈力吧。”

  “累的不是種,而是協調。靈氣化的種植必須要保證‘風水’好,當然,用現代化的說就是要保證靈力循環通暢——這是硬功夫,尤其是這里是隔壁,自然情況很糟糕,沒辦法借力,只能由我們這些木屬性的超凡者,率先勾連靈氣循環,然后再種植樹木,讓它們可以維持良性循環。”

  邵啟明側過手機鏡頭,讓蘇晝看了一下自己身后的苗林。

  能看見,在遼闊無邊的戈壁灘上,有一輛輛工程車正在來回駛能,而地面上滿是或是幼小,或是初具雛形的靈植幼苗。

  如今,幼苗都是光禿禿一片,并無多少葉子,但千千萬萬棵幼苗綿延至視野的盡頭,而數目眾多的超凡者在其周圍勾連靈力,將其納入這片天地的大靈氣循環,這樣的場景,也有一種別樣的勃勃生機。

  “你知道,我的天賦。”

  說到這里,邵啟明頓了一下——他明面上是光木雙屬的陽炎體,但實際上是根據周不易的修法改良而來的神木法:“…我比較擅長這方面的事情,所以非要說很累倒不至于——更何況我早就突破了超凡階,和這些樹木交流溝通,互相促進,反而能令我更加強大。”

  這也算是他修行的一部分,甚至比一般的打坐修行進度更快更扎實。

  “小邵,在和誰說話呢?哦,是蘇晝!”

  此時,能聽見邵啟明身側響起了蘇晝頗為熟悉的聲音,很快,一個肩膀上坐著一只小人的中年身影便出現在了屏幕中。那赫然是當初賣給蘇晝蘋果苗,也就是如今智慧樹本體的花果店老板陳志誠。

  在他的肩膀上,花仙子霞蘭正在呼呼大睡,肚子上蓋著一片特制小手帕般的被子。

  看見屏幕上的蘇晝后,陳志誠倒也不奇怪,他笑著對蘇晝揮了揮手,蘇晝也對這兩位熟人笑著揮手示意。

  陳志誠轉頭,繼續工作,而邵啟明也沒有多話,同樣笑著與蘇晝道別,然后繼續自己的修行——他本來就是有些擔憂蘇晝的情況,既然知道一切都好,那也不需要多說什么。

  掛了電話之后,蘇晝也不禁有些感慨:“綠化戈壁…這種事情,當年要花上十幾年的功夫,才能慢慢有些成果。”

  “但是現在,靈氣復蘇后,各種能耐鹽堿,耐干旱的植物都逐一出現,而戈壁因為太陽直射,靈氣向來不低,反而卻滿足了種植要求。”

  當然,蘇晝很清楚,再怎么耐干旱,植物都是需要水的——可是前段時間,正國官方調用了大量水屬的修行者,從各地調來了多余的雨云前去戈壁降雨,而蘇晝和真龍九溟都在其中,數萬超凡者合力進行了這一場大工程。

  靈氣復蘇造成的世界環境劇變,也有這種好處,平日的年份里面,雨云其實也算是一種資源,調動一地的雨水就會導致一地干旱,但是現在極端天氣眾多,調走一部分水汽,反倒是協調氣候。

  “當初的龍王們,做的工作便是這些吧?人工協調氣候,進而風調雨順,改變整個世界。”

  不知為何,蘇晝又想起了自己之前才剛剛離開的神龍世界,他掀起了那些意圖改變世界的龍珠持有者們。

  改變世界,并不是一個人就能完成的事情…好吧,只要夠強,一個人也可以。

  但是,強者的成長,也是需要時間和運氣的,而眾人合力,卻是什么時候都能辦到的事情。

  倘若有人愿意攜手一齊合作,更早更快的改變世界,那何樂而不為?

  如此想到,蘇晝凝視著屏幕已經變得漆黑的手機屏幕,不禁笑了笑。

  在地球,自己有無數的戰友。

  并不需要許愿,也不需要始祖之龍的恩賜,便可以辦到這一切。

  人類實現自己的愿望,并不需要神明的愛,只需要自己的手。

  當然了,倘若可以許愿的話,蘇晝也不會拒絕許愿——他這個人就特別實際,而且也不太在乎風評,吹逼是一回事,省事又是另外一回事。

  難不成還會有人可以無條件許愿也不許?哪有這種蠢事,就好比倘若有外星友人屁顛顛的過來送技術送材料,難道這事兒不香嗎?非要拒絕,那不叫有骨氣,叫做腦子有問題。

  可惜,地球上并沒有許愿的龍珠,也沒有屁顛屁顛送科技的外星友人,當真是惜哉。

  接下來的事情,也沒有什么可說的。

  蘇晝本打算整理一下自己的個人空間,看看得到了龍神之血的智慧樹如今情況如何,然后去西京勤行書院進行考核,再去西北的基地登記一下自己的燭晝真身數據,這么一天就算是過去了。

  但是,當他打開自己的個人空間后,看見漫天刀光閃動的青年便知道,計劃趕不上變化。

  此時此刻,能看見,在蘇晝四大元素齊聚的個人空間中,一道金紅色的刀影正在漫天飛舞,如同一條撒歡的哈士奇那般,東砍一刀,西劈一刀,時而給石頭雕個花,時而抽刀斬水水蒸發。

  滅度之刃一開始并沒有注意到個人空間已經被打開,它仍在極其興奮地到處亂傳飛舞,逸散著自己仿佛要溢出來的火靈之力,將智慧樹原本整理的干干凈凈,整潔異常的個人空間搞的一團亂麻。

  直到突然,一只修長有力的手抓住了刀柄,令它瞬間就僵住不動。

  “怎么了?”

  頗為溫和,甚至稱得上是溫柔的聲音,從刀后響起。

  將刀身橫置于自己眼前,蘇晝注視著滅度之刃,語氣帶著耐人尋味的和善:“動啊,你繼續動啊。”

  最近似乎有點小感冒,嚇了我一跳,難怪前段時間就開始頭疼…現在已經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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