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靈會,本質上就是一群瘋子,以及一群向往瘋子力量之人的集合體。
最初,它只是一個普通的地下教會——我所知道最早的降靈會原型,來自于一個存在于七百年前,竺國與東南亞邊境處的一個小教派。
它遵從原始的巫蠱信仰,其中的教派首領擅長降頭,厭勝,擅長詛咒農作物和畜生,令某些村莊顆粒無收,甚至泛起瘟疫,故而在當地有相當大的威望,受人敬仰崇拜,被無數人供奉。
而某一日,一位奉獻了自己全部錢財,甚至就連自己的女兒都奉上了的老人,卻因為再也壓榨不出更多的價值,所以被一腳踢開,只能看著對方搖動用自己女兒皮制作的鼓幡,下達對自己的驅逐令。
這其實并不可悲,因為當初正是他為了獲取更多恩賞,詛咒讓鄰居家的田地枯萎,并希望自己家再生出一個男孩,所以才會將九歲的女兒奉上——只是貪婪惡毒的家伙遇到了更貪婪惡毒的家伙,僅此而已。
而他,便是降靈會最初的首領,在一無所有,無比憤恨的絕望中,聽到了一絲‘天啟’。
他究竟得到的是哪一位天神的傳承,我并不清楚,但很明顯,那位老人擊殺了那個小教派的首領,占據了他的組織,然后作著和原本首領一模一樣的事情,甚至更加惡毒恐怖——他會吃掉那些無法上奉貢金者的靈魂作為懲戒,亦或是讓某地只能生出畸形的孩童。
據說,已經死掉了的牧靈者,便學習了一些這位七百年前老首領的經驗故事,在他還活著的時候,便經常稱贊并嘆息,說現代人的思維當真是被局限了,以至于在惡毒這一方面,他一個好好的現代人,居然比不過數百年前的古人。
畢竟,他們最多也就是在偏僻的海島上培養賤民,用他們來作為增殖天神因子的人畜而已,畢竟有靈力天賦且有智慧的生命,可以加速增殖天神因子,其他的生物效率實在是太低,組織的錢也不多,需要用在刀刃上。
自然,我們很少吃人肉,也不怎么胡亂屠殺,亦或是用人的內臟和皮,做什么‘藝術產品’,更不會浪費人命,因為他們都是我們的財產和力量來源。
我們每次殺人,都有自己的目的,或是為了令本地動亂,亦或是宣傳降靈會的影響力,恐嚇并誘導那些一無所有的本地人加入我們,至少那些人死的有意義。
“我們也算是變向的維持了穩定吧。”這個時候,和牧靈者臭味相投的重生者,在閑聊時甚至會這么感慨:“畢竟那些窮人活著也沒什么意思,我們幫他結束這一生,代替他們度過精彩的日子,怎么想都是好事吧。”
“是啊。”而那時還活著的牧靈者,就會舔一口他自己做的靈魂結晶,笑著回復道,對于得到‘寂主’一系傳承的他而言,靈魂中的詛咒和愿力都能提供力量,但是最美味的,還是靈魂本身:“反正他們本就一無所有,倒還不如被我們找到一點價值。”
無聊的話題。
我向來不會回答他們的感慨和詢問,因為這一切都很無趣。
生命總是痛苦的,無論是窮苦還是富足。
無論是那些人肉莊稼,還是渴望超凡力量而加入降靈會的普通成員,亦或是得到了天神傳承的統領和親信,我們的結局,都注定痛苦而絕望。
那些追捕我們的官方超凡者,一直和我們作對的國際巡捕,亦或是各大超凡組織的菁英獵殺者,他們的結局,也都注定是如此,覺悟例外。
甚至,就連神…
就連,偉大的存在們。
祂們,如今也正痛苦著…等待著有什么存在,可以讓祂們解脫。
我聆聽到了這樣的聲音,這是前所未有的天啟,我知曉天神們為何會散布天啟,給我等這般空虛絕望之人聆聽——那是因為,祂們也充滿了痛苦。
——因此,我知道,所謂生命的本質,就是痛苦的容器,且終將被擊碎,釋放出終末的東西。
故而我不會說話,因為只要開口,就會有無言的寂寥和無盡的空虛充斥我心。
也正是因為如此,他們稱呼我為寂靜者。
降靈會的,首領之一。
降靈會的首領人數不一,只有聆聽了天啟,得到某位天神的傳承,才能被稱之為首領。
死去的‘牧靈者’,得到的便是‘寂主’的力量,可以掀起百鬼夜行,操控靈魂。
‘重生者’,號稱不死的奇怪老頭,得到的是名為‘涅槃主’的傳承,可以燃燒他人的靈魂為自己續命,沒人知道他活了多長,也沒人知道他有多少靈魂儲備,那一雙巨大的翅膀上,據說每一根羽翼,都代表著一次重新來過的機會。
這兩個家伙,曾經臭味相投,經常聯手合作收割人畜,一個將靈魂當做甜食,一個將靈魂作為存貨,在折磨人方面頗有點惺惺相惜的味道。
還有‘喚靈者’,得到了虛空天神,名為‘律言’的力量,一言一行皆為言靈,可以用守則律令之力洗腦人群,基本所有新加入成員都要被這古怪的女人洗腦一次,看看是不是官方的間諜。
‘植木師’,得到過‘神木’天啟的怪胎,他總是說人類的罪孽深重,如果想要讓地球變得更好,就需要鏟除人類的存在,我很欣賞他的目的,但是手段卻太過古怪——這個家伙喜歡種人頭樹,將人的靈魂囚禁在樹木的枝干中,最后緩緩地消融,化作靈性四散。
他說這樣,便可賦予木靈性,更好的讓天地回歸自然,不過對于被囚禁的靈魂來說,結局就很痛苦。
剩下來的兩位尤其特殊,一位叫做‘交換者’,得到的是不知名天生的傳承,可以通過等價交換,達成種種目的,無論是讓運氣變得更好,還是臨時獲得一部分力量,亦或是為自己提升天賦,只需要通過交換儀式,將想要付出的東西獻祭,就能夠得到回饋。
他掌握有降靈會在阿非利卡大洲的所有人祭渠道,但基本都是自用,非常強大。
而最后一位,名為‘操盤者’,她可以控制運氣,看見命運的軌跡,并且可以遮掩它們——正是因為她,所以我們才至今為止都沒有官方剿滅,甚至組織成員越來越多。
不過操盤者的操控欲望很強,她喜歡把自己喜歡的人做成活偶,操控它們去按照自己的想法生活,她在南亞有著自己的小王國,那里看似一切正常,實際上,早就被她全部轉換成了活偶。
而我,寂靜者,博爾涅夫,得到的是名為‘黃昏’的力量。
我沒有父母,被一個酒館老板養大,他把長大的我當做泄欲工具,也讓我出去賣淫,當然,我并不憎恨他,因為他讓我成長,并讓我接受教育,某種意義上來說,我很感激他。
不過,有一天,他生病了,甚至痛苦的在床上掙扎,而我幫助他結束了這痛苦。
“為什么要哭。你不是痛的說想死嗎?”
“是嗎…你不想死,那,要不要我陪你?”
“已經說不出話了…”
殺死他之后,在監獄中渡過了數年,空虛的我聽見了天啟。
來自‘黃昏’的聲音。
——人們都畏懼終結的來臨,可明明他們自己就在渴求死亡,作出種種毀滅自我的事情,我經常看見放縱狂飲,喝到不省人事的人,也經常看見盡情泄欲,甚至昏迷入院的人,我常常看見人因口角而互相毆打,甚至掏出槍來決斗,我也常常看見有人醉酒飆車,與死神共舞。
他們總是說自己不想死,但是他們的靈魂和肉體都是誠實的——他們就是想要死,只是需要其他人的幫助。
自滅的因子,埋藏于所有人,乃至于文明的根基之中。
我很確定這一點。
我不喜歡折磨人,因為他們的存在本身就已經很痛苦,我也不喜歡殺人,只是不殺死他們,他們就會更痛苦。
所以,在過去,我總是會疑惑。
生存和死亡這種東西,究竟有什么區別,歸根結底,只是注定迎來終結的東西,只有與死亡合流,才是最終的歸宿,也是完全的滿足。
而在天啟之中,‘黃昏’告訴我,沒有區別。
既然有人渴求毀滅,但自己卻不知道這一點,那么我也無需向他們解釋,只需將毀滅帶給他們。
這便是安眠,安息,以及平靜的歸去。
這就是我的道路。
“傾盡全力,前往魔獸界域,這相當于放棄我們在地球上發展的所有根基。”
在真正前往魔獸界域之前,失去了臭味相投的好友,長著翅膀的老頭,重生者總是和其他首領嘮叨,他總是皺著眉頭:“博爾涅夫,我不是懷疑你的選擇,只是這樣的話,代價是不是太大了?”
這當然是正確的選擇。
在靈氣復蘇的地球上,我們只會被官方的力量慢慢淹死,無論是重生者,植木師還是其他降靈會的首領,他們都都來自偏遠的小國,沒有收到過正式的教育,而我來自羅斯國,接受過地球上最好大學之一的培育,我很清楚,當一個國家力量下定決心要剿滅什么組織的時候,那么哪怕是空氣都會和我們作對。
但是,那些國家如今最害怕的,卻并非是我們這些明明上的破壞者,而是源自時代變動,底層國民的混亂——人心也是一種力量,國家和文明依附于這種力量存在,自然也害怕它的顛覆。
所以,在靈氣復蘇的最初期,便是我們這些勢力的黃金發展期,但之后,等到靈氣復蘇逐漸平復,國民逐漸適應的新的世界之后,我們就會被剿滅,亦或是被當做垃圾堆里面的惡犬,被驅趕至地球最窮苦的角落養殖。
所以,我們必須要在大勢力騰出手來之前,帶著已經發展壯大的組織,前往另一個他們無法接觸的世界。
當然,這也不過是逃而已,逃的本身,就意味著失敗。
終結是歸宿——變成喪家之犬被人剿滅,這就是降靈會和我的命運,我很清楚這一點。
但不是現在。
在我的終結到來之前,我要帶來更多更多的終結…世間的萬物都是如此的痛苦,就連神也是,他們正在等待我,為他們施行的解脫。
紅發的斯拉夫人站立在營地的最前方,他身材健壯,氣勢幽深,寂靜的就像是一尊石像。
在其身后的營地中,其他降靈會的首領正在小聲討論。
“博爾涅夫最近的狀態不對…他是我們之中,聆聽天啟最多的人。”
所謂的天啟,便是有關于虛空天神的力量回音,就像是在靈氣復蘇以及爆發之時,那從遙遠時空彼端傳來的力量那樣——所有降靈會的首領,某種意義上在這方面都天賦卓絕,亦或是表現出了遠超常人的‘異常’,故而了能聽見那些存在的聲音,甚至從中得到力量。
喚靈者,一位身材火辣,面目柔媚的女性,她手中搖動著一把扇子,遮住了自己的半張面頰:“上一次在歐羅巴的行動,為他積攢了足夠的進階因子…雖然他自己說沒有失控,但是我覺得…”
還未等她將話說完,頓時,遠方的黑森林中,頓時傳來聲聲暴躁的獸吼。
狩獵歸來的猛獸,察覺了自己的領地居然出現了不速之客,這獸吼既是警告,也是一種攻擊——恐怖的精神波動混雜著蠻荒的意志氣場,如同隕石一般朝著營地的方向撞擊而來。
而站在營地最前方的博爾涅夫,便是首當其中的目標。
寂靜者仍然保持著寂靜。
但是,當那隕石一般的精神波動,真的要觸及他身體的瞬間,一聲仿佛火焰爆燃的聲音驟然響起。
轟——
頓時,一頭超過三十米高的緋紅色惡魔虛影,就這樣出現在了他的身前。
這是,一只如同火山一般,渾身上下都燃燒著緋紅色烈焰的巨大羊角惡魔,它沒有眼睛,眼眶之中,燃燒著血色的地獄之火,而這火焰的燃料,便是不知從何而來的血,和無數散發著痛苦哀嚎的靈魂。
這巨大的惡魔注視著無形的精神波動,很快,隨著它的注視,這原本激昂無比,充斥著無盡生命活力的意志沖擊,在轉瞬間便變得有氣無力,簡直就像是衰老到極點的老人的背呼,又像是枯萎焉然的草葉,最后消散于無形。
巨大的惡魔一動未動,但這僅僅是注視而已。
而遠方,靈魂遭受重創的魔獸發出一聲痛呼,但這并不能完全地打消它的進攻性,反而挑起了它這位周邊黑森林王者的怒火。
一陣惡風襲來,周圍的草木如同遭遇了臺風一般劇烈的搖晃,一頭身長二十多米,渾身漆黑,唯獨雙眼閃動著猩紅光芒的巨型黑虎就這樣從山林中竄出——而后,沒有留給任何人反應時間,伴隨著空氣炸裂的爆鳴,巨大的黑虎就化作一道漆黑的影子,一瞬間穿梭過數百米的空間,朝著緋紅惡魔撲擊而去。
這超音速的爆發,還有這等超過千噸的猛烈撲擊,哪怕是超凡巔峰的修行者恐怕也很難直接接住!
但是,博爾涅夫仍然一動未動。
而緋紅色的惡魔抬起自己的拳頭,朝著正前方,以比猛虎更快的速度,一拳轟出,然后收手。
“轟!”
一瞬間,空氣炸裂,猛虎直接以比之前撲來時更快的速度倒飛而出,滾入森林之中。
“呼!”
但是,這并沒有殺死這頭猛獸,強大的生命力讓它再一次站起——源自古老的泰坦之神,提豐的遺留的詛咒怨念和血脈,魔獸界域中的所有魔獸,都具備一定的‘神血’,無論是肉體,靈魂還是任何方面,都讓它們遠比尋常的靈獸更加強大!
下一瞬,這頭猛虎仿佛就要再次怒吼,展開新的一輪攻擊——能看見,此時它周身已經開始被一層層陰影環繞,它仿佛隨時能遁入另外一層幽影空間,然后在其中對眼前那古怪的敵人展開必殺的一擊。
但是,下一瞬,縈繞在它爪牙和身軀周邊的陰影破碎了,如同碎裂的玻璃片那樣。
而狂怒的黑色猛虎身軀,也仿佛就像是相片一般被暫停,然后,渾身上下,出現了肉眼可見的衰敗。
肌肉微縮,毛發脫落,牙齒老化,利爪松軟,眼睛渾濁…甚至,就連靈魂,都散發出一種‘腐朽’的精神力。
就好像是,一瞬間,衰老了數百年那樣。
嘭嘭嘭——這還沒完,猛虎的身上,突然出現了無數傷口,這些傷口,都是過去黑色巨虎狩獵,爭奪地盤時和其他魔獸廝殺得到的,但是自從它成為這一片區域的王后,它便再也沒有受過傷。
而如今,這些早已存在幾十年的傷口,就像是復蘇了一般,全部都再次迸裂開來…然后將這陰影黑虎徹底殺死。
就像是…時光倒流,逆轉了一切的原因,將死亡本身帶給了其本身。
黑虎徹底死去的同時,緋紅色的惡魔也消失不見。
寂靜者站立在原地,一動也不動,似乎根本沒有注意到魔獸的來襲。
而其他降靈會的首領,畏懼地看向博爾涅夫。
“那惡魔的容貌,又變幻了…原本還是博爾涅夫的臉,但現在,根本看不出是誰的…”
在那短短地交手過程中,他們看見了緋紅惡魔的面容…惡魔的容貌,應當是博爾涅夫的臉龐,但是,自從博爾涅夫收集到了足夠的天神因子,進階為統領階后,惡魔的臉就開始不斷地變幻。
時而是少年,時而是女子,時而是老朽,時而是壯年。
一切被曾經,被博爾涅夫施舍了終結的存在,無論是靈魂還是力量,無論是痛苦還是絕望,全都融入了名為‘苦罰惡魔’的容器之中。
——生命,就是積累痛苦的容器。
待到容器破碎之時,滿溢的終末就將溢出。
“或許…博爾涅夫早就失控了…”
操盤者喃喃自語,能夠看見命運軌跡的她,早已無法看清那個家伙背后的可能性之線…那仿佛就像是數萬人的集合體,一切都是混沌,一切都是模糊,一切,都在走向終末。
甚至,已經是終末了。
那名為苦罰之魔的巨大惡魔,就是裝載著那些東西的‘載體’。
并沒有多余的時間,讓降靈會的眾人提防戒備自己一方的寂靜者。
很快,感慨的操盤者,就察覺到了遠方傳來的波動。
“時空門打開了,歐羅巴聯盟似乎接受不了他們的失敗?”
瞇起眼睛的女人,凝視著遠方突然亮起的一道道命運之光,她不禁自語道:“比我們想象的來的要快一點——不過他們不可能找到我們的,無論是衛星還是無人機,亦或是任何搜尋法術,都只能看見這里就是一片普通的山腳森林。”
對于自己遮蔽命運,隱藏天機的力量,操盤者無比自信。
而寂靜者,也同樣抬起頭,看向遠方兩界時空門的所在。
原本無比平靜的博爾涅夫,在此時卻露出了吃驚的表情。
“沒有…痛苦?”
他仿佛是看見了什么不可思議,幾乎不可能存在的東西,近乎是失態地喃喃自語:“怎么可能…怎么會有沒有痛苦的生命…哪怕是神,足以擊敗邁錫尼諸神的提豐,都會痛苦,為什么他沒有…”
“那究竟是什么…是什么怪物?!”
此時此刻。
魔獸界域,兩界傳送門。
“蘇教授,雖然你會想嫌我啰嗦,但是我必須說一句,這一次我們提前帶你前來魔獸界域,已經是違反了協和局條例的。”
一位頭發不怎么濃密的西裝中年男人,正帶著蘇晝與拉斐瑟洛斯爺孫倆跨過兩界傳送門,來到魔獸界域,他語氣頗為復雜:“所以,您最好不要單獨行動,給降靈會單獨擊破的機會——最好就呆在傳送門周邊的要塞中,等我們的大部隊調集過來后,再一齊配合出發。”
“放心好了,我們會配合您出手,您是絕對的主導力量。”
“好的,沒問題!”
對于這位協和局高階管事苦口婆心的勸誡,蘇晝自然是滿口答應:“我會的,我會的。”
而這滿臉汗水,不知道是因為緊張還是西裝太熱的中年男子卻是長嘆一口氣:“希望如此…畢竟您也知道,降靈會的力量出乎預料之外,哪怕您是統領…不,倒不如說正因為您是統領階,所以為了不引發正國歐羅巴聯盟之間的糾紛,所以您一定要注意好自己的安全。”
“沒事。”
對此,蘇晝安慰對方道:“我肯定會等你們大部隊到了之后才出手,絕對不會獨自一個人到處亂跑的。”
“我就看看,就看看,絕對不亂走,也不會打草驚蛇,更不會獨自出手。”
如此說道,有一說一,理性分析的青年拍著自己的胸口,極有信心道:“放心好了,我就呆在這里,哪兒也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