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娟一看婆婆沒有再追究自己的意思,難過的問。“娘,那這件事情怎么辦?如果人家知道我把孩子打死了,明坤的工作…”
王桂花急忙的說。“小麥怎么死的,絕對不能讓別人知道。這樣…一會兒我們就叫人把孩子送到大野地里埋掉,別人問起,就說孩子突然有病,病死了。”
反正孫女又不是孫子,早晚都是別人家的,再說她還有好幾個孫女呢,不少這么一個,死就死了吧,死了這個家也安生了。再說這個孩子從來也不叫她奶奶,從來不跟自己說一句話,整天傻子似的,因為她鬧個家里天翻地覆的,也不值當。
“好,我都聽娘的。”馮娟懸著的心重重放下了。
原本打死孩子她是很害怕的,但是婆婆幫她隱瞞,事情就能解決了。
倒是說現在法律要求殺人償命,不過民不舉官不究,自家人不舉報,沒人會管的。
這么多年,眼中釘肉中刺終于剔除,以后家里少了個吃閑飯的,糧票,補票,副食票…等等都可以少一筆開銷,馮娟心里便各種舒爽。
尤其是,少了這么一個小野種,自家男人也不會再去想之前那個鄉下賤人,真的是徹底解決禍患了。
馮娟越想,就越覺得好,真的是太好了。
王桂花看了一眼死了的小麥。“這也是你的命了,下輩子能托生個命長的吧。”
跟著,就像演戲似的,開始哭起來。“我的孫女啊,你咋就這么可憐呢,怎么一個傷風,就丟了命了呢。”
現在她必須哭起來,而且表現的很悲傷,否則別人問起來,孩子死了怎么也不哭下,沒聽到啥聲音的,她得怎么解釋?
有人問,就說孩子是傷風歿的。
馮娟也開始哭起來,抽抽泣泣的。“是姨對不起你,是姨沒有好好照顧你,這傷風怎么會這么厲害,就要了你的命呢。”
她一邊哭著,一邊給孩子整理衣服,這衣服褲子的都太短了,手臂上和腰上有被打的黑紫痕露了出來,這不能讓人看到,看到的話一定會想到這個小野種是被打死的。
那大家第一個就會懷疑到她這個后媽頭上。
還有這腳也都生了凍瘡,得給她穿一雙鞋。
這紅色的鞋還是她準備給自己姑娘穿的呢,便宜這個死丫頭了。
馮娟一邊給她穿,一邊在心里罵著。
趁著抬尸的人還沒來,她把能遮上的都遮上。
顧小麥是被夸張的哭聲吵醒的,全身上下無處不疼,被扒了一層皮,蝕了一番骨頭一樣,渾渾噩噩中她睜開了眼睛。
映入眼簾的場景把她震驚。
房間很破舊,床邊擺放著一只大木箱,上面擺放著一個鐵茶缸,上面的漆掉的七七八八,紅色的字倒是清晰‘勞動者最光榮’。
窗框是木質的,腐爛很嚴重,玻璃隨時都有掉下來的可能。
墻壁糊著泛黃的報紙,上面甚至掛著偉人的照片。
空氣中彌漫著發霉的味道。
這是什么地方?她怎么會在這里?這又該死的是什么年代。
不對,她不是已經死了嗎?
她剛把一個集團老大送上死刑臺,一走出法院就遭到了槍擊,一槍剛好打在她的心口處。
難道她沒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