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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0章 看來你對楊恪更熟

  “若起不到,那就繼續殺!”葉子皓卻傲然道。

  他根本不在乎得罪那些不值得結交的人,他的防備心一向就重,根本也不熱衷結交于誰。

  是夜,城守府一切如常,詳和熱鬧。

  因為可能會去城東許家私塾讀書,吃飯的時候,小子們就很開心地告訴了大人這好消息。

  看他們這般期待,葉子皓也就不再遲疑。

  “城東的許家私塾和城西的鄺家私塾,到時給你們挑一處,反正咱們在城北,去哪邊都不遠不近的。”

  “但府城的頭榜,第一名在城西、第二、第六名卻在城東,我得比較比較。”

  葉子皓說要比較,第二天上午審完案子,就把許靖言叫到廳上去喝茶聊天。

  城東六人獨叫許靖言,頓時讓他們詫異不解,但許靖言沒有多問,連忙收拾了一下桌面的東西就出了戶房。

  葉子皓站在門外看著許靖言的細節行為,心中暗自點頭。

  這府城第一私塾出來的人,素質還是很高的。

  喬楠他們也會收拾,但喬楠他們更容易談笑風生,多些少年意氣。

  而許靖言則更沉穩斯文,話不多,但不內向更不木訥,只是謙恭守禮、舉止有度。

  葉子皓認為,喬楠容易讓人看穿性格,許靖言卻難讓人看透。

  話靖言五月初剛滿二十歲生辰,比葉子皓小了近兩歲,葉子皓下月滿二十二。

  但如今兩人坐在廳上喝茶,氣氛卻有些奇怪。

  既不像師生、也不像兄弟,要說朋友,又多了幾分客氣。

  一直喝完了一杯茶,當葉子皓放下茶杯時,許靖言這才跟著放下茶杯,目光征詢地看向葉子皓。

  葉子皓卻拿出扇子突然搖了搖,態度悠閑地笑了笑。

  “是不是在猜測我找你來為了何事?”

  “是,但靖言剛才想了半天,想不出來。”許靖言連忙回答。

  “認識楊鈺嗎?”葉子皓突然問。

  許靖言表情一愣,隨即想起最近的案子,連忙道:“楊恪的弟弟楊鈺。”

  “看來你對楊恪更熟。”葉子皓搖扇的手頓了頓,微訝地挑了下眉。

  “小叔當年與楊恪是同窗好友,也曾為楊恪當年的冤案奔走,奈何他們幾個同窗的證詞卻讓前任城守當場撕了,說他們維護私情、不顧公法,怕是沒資格走科舉之路,后來小叔果真沒有拿到參加鄉試的資格。”

  說起往事,許靖言表情黯然幾分,聲音也低了幾分,終于露出一些無奈的情緒,到不像他平日的模樣。

  “那時靖言正在考童生,為這事也曾迷茫過,那一期未能通過府考。”許靖言微微一笑,又說了起來。

  “去年,家父拜會了前任城守大人,不知他們談了什么,后來小叔他們幾個就參加了那期鄉試…與大人是同期。”

  只不過年紀要大了好幾歲。

  “我重審楊恪案時,怎不見這一說?”葉子皓再次驚訝,原來這其中還有這樣的往事內幕。

  “楊老爺不想再將許家牽扯進來,當年他到我家中賠禮道歉,說是楊家連累了許家,勸我小叔忍了,不要誤了自己功名,只奈何為時已晚。”

  “我小叔也過了今科春闈,殿試在二榜,如今在吏部任員外郎,前兒還來信說,在京城遇到那位城守,當面朝那人啐了口水,很是解氣。”

  說到小叔,許靖言竟是笑了起來,似乎也覺得很舒暢。

  “原來如此,那我與你小叔怕是見過面的,只當時不知道我會來青華州做官,也認識了你。”

  “正好我有同鄉在戶部任員外郎,你小叔剛正爽直,應是合得來才是。”葉子皓聽了也不由笑了起來。

  對這位當年絆了自己如今卻要同朝為官的前任城守吐口水的男兒,頓時刮目相看。

  但凡精明些也不會當面去尋釁仇人了,狡猾些的便會捅暗刀子報仇。

  但他卻一吐為快,就不知是否清楚后果,若只是吐完再說,到也有些莽撞,但敢吐又讓人佩服。

  于是葉子皓說了鄭哲煜的事,是想讓許家小叔在京城里能多點朋友,別被人記了仇。

  當然,他也不怕那前任城守報復許家了,此時那位怕也自身難保呢,就不知能否將其在京城的后臺拖出來。

  而戶部郎中是今科探花,與他和顏榜眼都是綁一條船上的同袍,鄭哲煜在探花手下自然也有關照,當然這層關系他并未說出來。

  “如此甚好,我小叔在京也多個朋友。”許靖言連忙起身相謝,坐下時卻問出疑惑。

  “大人突然說起楊鈺,不知為何?”

  只是從楊鈺說到楊恪,就說到他小叔了,最后大人的意思還是不知道,但有了剛才閑談,他也敢順勢相問,不怕有何不妥了。

  顯然大人欣賞耿直之人。

  “楊鈺五年前在你家私塾讀書,怕是楊恪冤案之后,塾里同窗對他有些不友好,打過架吧?”

  葉子皓含蓄地提起這事兒,不敢直下論斷,只是以旁人立場在閑談,也從被欺負變成少年打架。

  “確有此事。”誰知許靖言既不奇怪也不否認,當場就解釋起原委。

  “當初楊恪冤案下判之后,一些不明真相的人對楊家也是很唾棄的,塾里當年那些個小子,便罵楊鈺,一開始楊鈺忍了,后來有人罵楊恪,楊鈺就與之打了起來。”

  “當年我已十五,還是我帶著幾個同窗把他們拉開的。”

  “但一起打架的全是有錢人家的子弟,當時官司又已下判,先生縱然明白,也不能做出是非論斷,只能息事寧人,將所有人都訓了一通,罰抄了《三字經》,就算了了。”

  “當時楊鈺受了些傷,第二天便沒有來塾里,第二個月就去了城西鄺家私塾,這一晃已近五年,我心里確實也挺抱歉的。”

  許靖言說起往事又露出黯然之色。

  原來他也是涉事人,難怪對楊家的事記得這般清楚。

  “楊鈺帶著楊思昨天在我府中作客,與我家小弟們甚為談得來,說起往事全是難過,晚飯時小弟便將這些事兒告之于我,今日我才有此一問。”

  葉子皓對楊鈺說的事已然了解,覺得這許家私塾并沒有如他們昨天擔憂的教育問題,于是解釋原由,不讓許靖言誤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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