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三更,那身體從高空墜下,撞擊地面的聲音顯得異常明顯。
可饒是如此,趙啟軒的左鄰右舍依然沒有任何動靜,就仿佛這只是一棟沒人居住的鬼樓。
拿著從房間中收集出來的錢財和房契,靳青咧咧嘴,同那個能為她賺來黃金萬兩的金手指相比,這點錢簡直寒酸的讓她想掉眼淚。
看著靳青那的如喪考妣的德行,707在心中悄悄為自己點贊:還好還好,還好它把那個小妖精吃了。
否則那小妖精要是被帶回空間,哪里還有他什么事。
他果然是世界上最聰明的系統。
將東西都收拾的差不多,靳青背著手,深沉的走出房子。
太糟心了。
到樓下的時候,靳青剛好與幾名巡夜的警員打了個照面。
為首的那個探長打扮的男人,在看到靳青過來后,趕忙跑過來對著靳青點頭哈腰的行禮:“青爺,這么晚還在遛彎啊!”
靳青上位后,參與過不少黃浦灘的酒會。
因此,黃浦灘稍微有點身份的人,都知道這位新晉大佬的相貌。
靳青點點頭,視線落在躺在地上的三個人身上。
這三人此時躺在血泊中,他們的身體在微微的起伏,竟然都有呼吸。
見靳青向地上的三個人看,探長伸腳在幾人身上踢了踢,對靳青笑道:“幾個酒鬼,喝多了吐得到處都是,莫臟了青爺的眼。”
靳青非常詫異的看了探長一眼:誰見過喝多了吐血的人。
707:“...”睜眼説瞎話的技能已經點滿,這人日后必成大器。
給了探長一個自己體會的眼神,靳青轉身溜溜達達消失在夜色中。
不清楚靳青身份的額幾個小警員湊到探長身邊:“頭,那人看起來很像兇手,你怎么就把她放走了呢!”
探長歪頭看向說話的人,之后一腳踢了過去:“你們能耐,你們去抓啊,你們要是能把那位抓回去,老子的探長位置讓給你...”
深夜中,探長罵罵咧咧的聲音傳得很遠,居民樓內卻始終安安靜靜,根本沒人出來查看情況。
靳青回家時,金扶搖正坐在沙發上發呆。
聽見靳青的開門聲,她迅速回過神來:“你怎么才回來。”
靳青歪頭斜眼的看著金扶搖:“你怎么還在這坐著。”
金扶搖目光幽怨的看著靳青:“大夫說的我的腰重度挫傷,你打算怎么賠償我。”
靳青同樣嘆了口氣:“要不,老子送你一程吧!”這女人怎么這么麻煩!
金扶搖:“...”你還是人么!
第二天一早,金扶搖還在睡覺的時候,靳青便已經去了仁爺家蹭飯。
自發現仁爺家的飯好吃管飽后,靳青便在沒有錯過任何一頓。
可今天,仁爺家的氣氛卻顯得有些沉重。
下人們都躲在一旁悄悄抹眼淚,而仁爺則是在擦拭一把锃亮的大刀。
相比火器,仁爺其實更喜歡冷兵器。
當初,靳青給手下的小弟們擼武器的時候,也順便給仁爺做了一把削鐵如泥的大刀,喜得仁爺愛不釋手。
可今天,仁爺擦拭的卻并不是靳青送他的那把刀。
而是早些年,他拿著闖蕩黃浦灘的那把。
聽到靳青的腳步聲,仁爺并沒有抬頭,他的眼睛的始終盯著手中的大刀,還不忘對管家的吩咐道:“青丫頭來了,快點擺飯吧。”
管家的悄悄的擦拭眼角的淚,眼神飄向桌案上的一張帖子,拉長了聲音喊了句:“老爺...”
青小姐可是他見過最厲害的人,他想不通老爺為什么不找青小姐幫忙。
靳青確實讀懂了管家的暗示,伸手拿過帖子認真的看了一眼,隨后對仁爺問道:“有什么問題么!”
仁爺抬起頭,剛想伸手抽走靳青手中的帖子,卻在看清靳青的動作后嘴角一抽。
將被靳青拿反的帖子倒過來,仁爺笑著搖頭:大字不識的臭丫頭,竟是連偽裝都懶了么!
之前還在抹眼淚的管家見此情況忽然嗷嗚一聲,顯然是受不了這樣的刺激。
他怎么就忘了,青小姐是個文盲了呢!
早知道,就不應該故意將請帖放在那,現在他若是在說些什么,青小姐一定會以為是他和老爺在唱雙簧,想要故意算計她!
小心翼翼的避開哭的如同死了娘老子的管家,靳青將帖子送到仁爺面前:“給老子念念上面寫了什么!”
仁爺笑瞇瞇的看著靳青:“R國人要請我吃飯。”
靳青抿起嘴歪頭斜眼的看著仁爺,眼睛也微微瞇了起來。
聽到靳青的話,一旁的管家當即停止了哭泣,緊張的盯著靳青的表情。
青小姐是不是發現仁爺再說謊了,如果青小姐問他帖子上寫了什么,他保證實話實說。
仁爺也放下手上的動作,平靜的與靳青對視。
管家感覺自己的心臟已經跳到了嗓子眼,他趕忙屏住呼吸,生怕錯過靳青接下來的每一句話。
果然,就在下一秒,他聽到了靳青的聲音:“能帶老子么,老子保證不多吃。”
管家高高提起的心吧嗒一聲掉進了肚子里,瞬間摔得稀巴爛。
仁爺的嘴角先是露出一絲微笑,隨后那笑容越來越大,竟呵呵的笑出聲來。72文學網m.72wxa
好半天后,他才站起身將自己手中的大刀放下,走到靳青身邊拍了拍靳青的腦袋:“吃飯了丫頭。”
這孩子哪里都好,就是受不得餓,也不知道自己還能陪她吃幾頓飯。
仁爺一邊想著,一邊帶靳青向餐廳走。
過一天算一天吧,這丫頭比他有能耐,縱使沒有自己幫襯,她自己也能過得很好。
而自己,就用這把老骨頭去給這丫頭探探路吧。
由于昨晚靳青鬧出的動靜不小,因此今天一早R國領事館便送來了拜帖,指名點姓的要與靳青決斗。
知道R國人覬覦黃浦灘已久,這場決斗與其說是針對靳青,倒不如說是沖他而來。
因此,仁爺第一時間便提出要自己親自出戰,而對方也的欣然同意了。
這更證明仁爺之前的判斷是正確的。
對于生死,仁爺早已看透,他只是有些遺憾,不能看到靳青日后會成長到何種地步。
而且,他還隱隱有些擔心,R國人此次既然是想借由折辱他,來奪取黃埔灘的地下勢力,怕是不會輕易讓他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