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嬤嬤心中暗忖如何將靳青和朝霞遠遠隔開之時,遠處剛好有人抬了幾筐粽子過來。
見靳青目不轉睛的盯著粽子筐看,云霞公主趕忙按住靳青的手:“莫動!”
那些人抬著粽子筐,徑直將粽子傾倒在江中。
靳青僵硬的轉頭看向云霞,卻見云霞對她搖了搖頭:“這是在拜祭前人與龍王!”
靳青:“...”原來在這個平行的小世界,也有屈原啊!
此時雖是盛世,可京中依舊有不少乞兒,為生計奔波的窮苦人家也比比皆是。
但此時看見這些人向江中傾倒粽子的行為,竟沒有一個人覺得不妥,就連街邊的乞丐都跟著歡呼雀躍。
這詭異的一幕看的靳青齜牙咧嘴,這些人當真是被餓死都不多。
要不是吃飽了,她此時一定會迅速向著粽子撲過去,抱著筐轉身就跑。
靳青所想的,也正是云霞擔心的,只見云霞死死的按住靳青的手:“莫動,這些粽子都是生的,等到慶典結束,自然會有人過來打撈,帶回家中充饑,你莫要同那些可憐人爭搶。”
這都是京中貴族心照不宣秘密,早些年他們撒下去的都是熟粽,江水渾濁,有些人撈起來便吃,京中經常會出現各種奇怪的流行病。
父皇仁愛,在了解到這些事情后,便讓太監總管暗示各大家族,一定要投放生粽,這樣被撈起來后,起碼還能讓貧民填飽肚子。
因此,看到投放的粽子越多,京城的百姓便越是開心。
聽完云霞的話后,靳青:“...”老子沒想搶,在你眼里老子就那么low么!
投放完粽子,一艘花船緩緩使出碼頭,在她后面還跟著一葉扁舟。
花船的頂部是一個平臺,四個衣著單薄玲瓏身形若隱若現的花娘,正在那平臺上跳舞。
在他們身后站在一個身著白衣的祭祀,他的口中正吟唱著古老的音律,那些花娘便是跟著這人的聲音翩翩起舞。
歌聲在奔流不息的江面上蜿蜒回蕩,許久之后,那歌聲和舞蹈慢慢停止。
四個舞娘緩緩走進船艙,從里面牽出了牛羊豬三只牲畜。
接著舞娘優雅的跳到扁舟上,開始唱誦祭詞。
而那白衣祭祀則開始舞劍,在那陽光與江面的照射下,那男人身姿與劍影仿佛融合在一起,讓人充分的感受到力與美的視覺沖擊。
云霞公主顯然很喜歡這一幕,只見她嘴角帶笑,沒抓著靳青的那只手指在桌面上輕輕點著,打眼看去倒不像個公主,而是有些紈绔子的架勢。
靳青歪頭斜眼的看著那男人的舞蹈,忽然開口說道:“老子跳的比他好。”
云霞公主一個用力,指甲啪的斷了一根,她轉過頭,勉強對靳青擠出一個笑容:“靳青,讓本公主安靜一刻可好。”她活的太累了,不想再去想象棕熊跳舞的畫面。
靳青:“...”老子說錯什么了么。
707:你什么都沒說錯,她只是被你的自信擊碎了!
那男人跳完舞后,手中的長劍對著花船上的一處機關刺去。
只見他一挑之后,一道水線如噴泉般從花船上平地而起,而男人則是順著花船與扁舟相連的繩索跳到了扁舟上。
身形站穩后,男人一劍斬斷了繩索,任由花船緩緩沉浸水中。而他自己則是帶著幾個花娘對著八個方向拜了拜,之后才在眾人的歡呼聲中駕著小舟向遠處駛去。
云霞一臉驕傲的看著靳青:“過去那些年都是用童男童女進行祭拜,我父皇仁愛,讓丞相與天神溝通后,將童男童女改成了三牲,他是真正被上天承認的帝王。”
說到天神兩個字的時候,云霞的雙眼閃閃發亮,似乎對當今皇帝極為崇拜。
靳青伸手拍了拍云霞的肩膀:“你活到現在,其實也挺不容易的!”都多大年齡的人了,竟然還相信這樣的鬼話。
云霞將靳青的手拍開:“你不相信我父皇能與天神交流?”這可是天下百姓都知道的事。
靳青再次拍了拍云霞的肩膀:“一會早點回家,洗洗睡吧!”夢里什么都有。
云霞氣鼓鼓的看著靳青,頭上的青筋一跳一跳的,她感覺自己被人當成傻子哄了。
靳青也平靜的看著云霞,瞪眼睛這游戲最忌諱帶入感情,她要是先眨眼就輸了。
插一句,真心不錯,值得裝個,畢竟書源多,書籍全,更新快!
朝霞笑瞇瞇的看著靳青與云霞的互動,姐姐和她的侍衛感情真好啊!
嬤嬤則是在旁邊又給靳青記上一筆,這護衛竟然懷疑圣人與神溝通的能力,她回頭定要將這些事情全部告訴圣人知道。
正在靳青和云霞大眼瞪小眼的時候,一個男人的聲音忽然在云霞耳邊響起:“下官見過公主,公主近日可安好!”
云霞聞言轉頭看向來人,靳青則是伸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她贏了,真輕松啊!
見到說話的人后,云霞公主臉上的表情頓時冷了三分,原來說話這人就是她的未婚夫許占鵬。
這許占鵬長的倒是不差,只是他這人不學無術,又整天同一些京中紈绔子混跡在一起,因此看起來倒是有些流里流氣。
許培林倒是個有打算的,給他找了個六曹司兵的活計,主要管理各種兵器的采買、分發和使用。
官職不大,但是油水卻是不少。
由于上邊有許培林看著,倒是惹不出什么大事,平日里的吃喝花用也都夠了,并不用和家里要錢。
而且這活計同京中各大兵營的關系也極好,否則上次圍堵崇福庵的時候,他也不會那么順利的借到兵。
此時,許占鵬正彎腰站在云霞公主面前,在他身后的不遠處,還有幾個賊眉鼠眼向這邊張望的二世祖。
看著許占鵬舔著臉湊到自己身邊,云霞公主眼神中有一閃而過的厭惡,隨后抬頭看向許占鵬:“你有何事要說,將話說完速速離去,莫要饒了本公主的雅興。”
如果此時在云霞公主面前的人是許培林,聽了云霞的話后可能對云霞行過禮就走了,可來人卻是沒眼色又混不吝的許占鵬。
聽了云霞的話后,許占鵬舔著臉對云霞一笑:“下官今日在珍寶閣中看到一支最是適合公主佩戴的金簪,這不就趕緊送來了,順便想向公主求一朵頭上的絹花,還請公主允了下官。”
他其實也不想來,可沒辦法,誰讓他同別人打賭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