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笑聲帶著滿滿的嘲諷之意,回蕩在宴會廳中。
一時間,除了靳青三人外,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西域公主身上,不清楚她為何忽然出言挑釁。
聽到西域公主的諷刺,曲婉婷手中的帕子刺啦一聲撕出了一道口子。
上輩子這西域公主明明在宮宴上直接選了趙王,并沒有再出其他的幺蛾子。
可這次為什么偏偏沖著曲婉月去了,萬一傷了定國公府的名聲可怎生是好。
曲婉婷用力的回想著上輩子的零星片段,忽然表情一僵:不對,上輩子之所以沒有這段,好像是因為周王的腿傷未愈,而曲婉月為了照顧周王也沒有進宮。
可現在...
曲婉婷下意識的看向周王:她家王爺可是皇朝的戰神,未來的皇帝,這西域公主除非是瞎了,否則她一定會嫁給她家王爺的,倒時候...
一想到上輩子趙王妃的悲慘遭遇,曲婉婷就不自覺的抖了起來。
這時,一旁的周王忽的攬上了她的肩膀,將她往自己懷里帶了帶。
感受到周王的體溫,曲婉婷心中頓覺溫暖,就連剛剛的恐懼也淡了不少。
她輕輕往周王懷里蹭了蹭,脈脈含情的抬起頭,正對上周王冰寒刺骨的眼神。
曲婉婷:“...”什么情況。
只見周王狀似親密的低下頭,湊到她耳邊咬牙切齒的說道:“本王不知道你又在發什么神經。
但你若再讓本王丟臉的話,本王就送你進佛堂,讓你好好學學什么是王妃應有的德行!”
身為王妃,居然在大庭廣眾之下不停的抖身子,這是打算讓他丟臉么。
周王吐字有力,聽得曲婉婷心里一陣陣的發寒:為什么一切都和上輩子不同了。
西域公主坐在那邊,得意洋洋的看著被自己出言譏諷的靳青:她就是要將這和樂的宴會攪亂,怎么著吧!
她來中原本就是被迫的。
待在這的每一分鐘,對她來說都是煎熬。
她是西域王唯一的公主,是沙漠中最美的一顆星,在她的家鄉有她的家人、沙海、圣山、和愛人。
但是她父親告訴她說,需要用她的婚姻為西域換取更多的鐵器、陶器和手工藝品的制作方法。
為了讓西域能更好發展,因此她不得不來!
于是,她帶著滿腔的憤恨與不甘過來了。
坐在這個宴會上,等著從一群有老婆孩子的男人中,選出一個未來的丈夫,她心里怎么可能會舒服。
但是這中原的宴會,絲毫看不見當初在西域舉行家宴時的和樂。
所有人都擺出一張嚴肅臉,讓她根本找不到任何可以發泄的地方。
直到她看見了靳青...
聽到西域公主的話,幾乎在場的所有人都對她怒目而視,除了靳青這邊的缺心眼三人組。
信王已經放慢了吃乳豬的速度,正專心致志的從乳豬上一小條一小條的將肉撕下來塞進嘴里。
同時在心里盤算著要怎么將更多的肉帶走,根本沒有注意到西域公主剛剛說了什么。
阮如梅已經陷入如何將自己藏起來不讓任何人發現的謀劃中,自然也不會去注意大廳中的事情。
至于靳青則是繼續埋頭苦吃,她要給自己補充更多的能量,關鍵是這烤豬太好吃了。
除非這個西域公主能發出豬叫聲,否則她對一個女人沒有任何興趣。
皇上看著這三個人也是眉骨直突突,他不是看不出這西域公主的不情愿。
不過,這些年皇朝一直都在積極同外族通商,西域是很重要的交通樞紐,而且他還想要這西域公主帶著西域的瓜果種子嫁過來。
因此對于西域公主的挑釁也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根本沒打算插手。
西域公主原本還在得意洋洋的看著靳青,誰想過了好半天之后,這三個人仍是該干什么就干什么,根本沒有任何其他反應。
見此一幕,西域公主的忽然覺得心口一哽:按常理來說,這女人不是應該哭哭啼啼的找身邊的男人幫忙么,這樣被人無視的感覺真的讓她很心塞。
看到西域公主的臉色不好,皇上剛想說話打圓場。
卻見西域公主已經站起身,抓過身后侍衛手中的九節鞭走到靳青的餐桌前站定:“中原女人,我要和你決斗。”靳青剛剛的無視讓她覺得自己被冒犯了,現在自然要給自己找回場子。
在西域時她就習武,手中的九節鞭使得出神入化,就算是一個大男人都很難近她的身,更何況是眼前這個嬌弱纖細的女人。
感覺到自己面前有人,靳青抬起頭看了西域公主一眼,然后又低下頭繼續吃肉:這女人哪有乳豬好看!
聽到旁邊傳來低低的悶笑聲,西域公主惡狠狠的轉頭看向發聲處。
卻發現眾人的注意力似乎都在宴會廳最中央的看臺上,根本看不出來剛剛是誰在嘲笑她。
西域公主:“...”為什么會有一種自取其辱的感覺。
深吸了兩口氣,西域公主一腳踩在靳青桌案的邊緣上:“你若是能夠贏我,我就告訴你我的真名。”
聽到西域公主的話,皇上挑挑眉頭,這倒是難得。
在西域,告訴別人自己的真名,代表著自己的信任與臣服,看來這小公主對她自己的功夫很自信啊!
但皇上很快就垮了臉:他怎么忘了這小公主挑釁的對象,就連皇后養的那條狗的戰斗力,都被信王妃要強的多。
靳青再次看了西域公主一眼,仍舊一言不發的往嘴里塞東西。
西域公主:“...”她錯了,剛剛那個不是自取其辱,現在才是。
阮如梅在一邊氣的鼓鼓的:沒想到,看起來厲害的信王和信王妃只是窩里橫,他們在外邊竟然這么慫!
阮如梅一邊想著,一邊沖動的想要站起身懟回去,誰想卻被靳青一把按住。
阮如梅猛的反映過來:壞了,沖動了,差點忘了這是皇宮。
阮如梅剛想對靳青遞過去一個感激的眼神,卻聽旁邊的信王忽然仰頭說道:“我家王妃從不輕易與人動手,但凡動手必要見血,你還是速速離開吧!”
阮如梅:“...”你還真是什么都敢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