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青離老遠嘬著牙花子,看著娜其爾在那里扯著脖子叫救命。
再看看那不到50公分高、40公分寬小火苗。
靳青一陣牙疼:這么點火你至于么!有在這喊救命的時間,你都能去湖邊拎桶水回來了。
娜其爾很絕望,這些年跟著太后養尊處優太久了,她今天才發現自己已經完全搬不動太后了。
娜其爾又拖又拽,但是根本無法移動太后分毫:她早就勸過太后讓她少吃點、少吃點,但是太后就是不聽。現在好了,兩個人真的要去黃泉路上再續主仆之情了。
木頭著火還是很快的,眨眼間,地板上的火已經蔓延到墻壁上了。娜其爾眼睜睜的看著火越燒越大,一股股的黑煙已經從燒焦的地板上升了起來。
娜其爾的喉嚨都已經喊破了,被煙嗆得直流眼淚,她絕望的跌坐在地上,趴坐在昏倒的太后身邊:太后,天要絕我們了,讓老奴陪您上路吧。
正當娜其爾悲壯的趴伏在太后身上,想用自己的肉體給太后提供最后的保護時。
滾滾濃煙中出現了一雙穿著宮鞋的腳。
娜其爾瞇起眼睛想向上看,卻發現被煙熏得一直在流淚的眼睛,此時竟然模模糊糊的什么都看不清楚。
她只聽見耳邊傳來了一道猶如天籟的聲音:“你倆真行,火小的時候不跑,非等到燒大發了是吧?”
娜其爾皺眉,這人怎么這么不會說話。
還沒娜其爾等開口訓斥,就發現自己忽然間失重了,原來竟然是被來人扛在了肩膀上。
娜其爾的胃被頂在了來人的肩膀上,再加上濃煙的熏嗆,引的她連連反胃。
來人扛起了娜其爾,便開始往外跑,娜其爾發現自己有可能獲救以后,身體不停地掙扎,同時慌忙的向著來人喊道,:“別管我,先救太后!我死不足惜,太后她...”
“啪!”一個巴掌拍在了她的屁股上。
隨后一個清亮的聲音響起:“有這個廢話的功夫,咱們都跑出去了!”
娜其爾被打的一愣:這都多少年沒有人敢對自己如此的不恭敬了。
來人的速度很快,扛著娜其爾便跑出了木屋。
娜其爾又感覺到了一陣天旋地轉,然后便感覺到自己被放在了草地上。
娜其爾落地后的第一個反應,就是用沙啞的嗓子狂吼道:“快救太后,快救救太后啊!,太后還在里面。”
這時候一個冰涼的東西敷上了她的眼睛,她順手一接,原來是一塊濕潤的錦緞。
娜其爾用錦緞將眼睛擦了又擦,總覺得這塊錦緞的質感很熟悉。
濕布蓋在臉上果然舒服多了,娜其爾終于可以看見東西了,她正想再喊來人去救太后,卻發現面前有一個人正歪頭斜眼的抄手蹲在那里看著自己。
這救人的就是靳青。
娜其爾的尖叫聲,被靳青痞子般的舉動噎了一下:這皇城里什么時候有了如此沒有規矩的小宮女。
隨著靳青的視線向下望,娜其爾發現在她面前的地上躺著的,正是她心心念念的太后娘娘。
不同的是,此時的太后娘娘原本穿著的潔白里衣已經臟污不堪了,而且里衣的前襟上還缺了一大塊,隱約露出了太后娘娘的肚皮。
娜其爾抖了抖臉皮,哆哆嗦嗦的抖開手中的布料,伸向太后的肚子一比:嗯,嚴絲合縫的拼上了。
娜其爾氣的手都抖了起來,劇烈的深呼吸了兩下,她向著靳青尖叫道:“大膽的奴才,你居然,居然撕了太后的衣服。”
靳青不解的歪著頭,指著地上的太后,奇怪問向娜其爾:“這不是你弄的么?”靳青2.0上線了。
娜其爾更火了:“放肆!你這大膽的奴才還敢污蔑我。”
靳青淡定的抓過娜其爾手中的布料,抖開,白色的布料上被拓出了一個完整的黑色人臉。
靳青看著人面拓滿意的點點頭,然后將布橫舉在自己的臉側:“你看,我沒有這么大的臉。”
在將布比對在娜其爾的臉邊,肯定的對她說:“就是你的!”
娜其爾被靳青的話氣的差點厥過去,她知道這是自己的臉。
娜其爾惡狠狠的瞇起了眼看著靳青:“就是你這個狗奴才干的!”心里已經想到了一百種悄悄弄死靳青的方法。
靳青卻不以為意的點點頭:“你高興就好!”
然后靳青不在理會正在原地運氣的娜其爾,而是抓起地上的一個灑掃小太監遺漏下來的水瓢,從湖里盛了一瓢水潑在仍然昏迷的太后臉上,她可沒有做好事不留名的愛好。
娜其爾被靳青忽然的舉動驚得尖叫連連;“天殺的狗奴才,你要做什么?”她要弄死她,她一定要弄死她,只要她發一句話,那么......
誰想到一瓢水潑下去以后,太后居然沒有醒,靳青想了想,又盛了一瓢水像太后潑了過去。
娜其爾的聲音都喊破了音:“狗奴才,你到底想做什么?”
隨后娜其爾從地上一躍而起,想要追打靳青。
靳青想了想,將自己手中的水瓢遞了過去,娜其爾順手接過,手中有了武器,于是她揮著水瓢就追著靳青打。
但是靳青身手靈活,又圍著太后轉著圈跑。所以娜其爾追了她幾圈都沒有占到一絲便宜。
娜其爾較起了真,連地上的太后都忘了,只想著她今天一定要打死這個死丫頭,真當她娜姑姑是吃素的了。
正當兩個人一追一跑的鬧騰的正歡的時候,一個威嚴的女聲響起來了:“你們在做什么,這又是怎么一回事!”
娜其爾停下了追打靳青的腳步,回過頭來,看到太后已經坐了起來,正望向自己這邊,頓時鼻子一酸,就要留下淚來,她們主仆二人差點就要共赴黃泉了。
沒想到還沒有等到娜其爾說話,靳青卻好像見了親人一般“嗷”的一聲便撲進了太后懷里。
娜其爾正想呵斥靳青玷污鳳體的行為,就見靳青抬起了頭,淚眼朦朧的對太后說道:“奴才救了太后之后,太后一直昏迷不醒。姑姑心急拿著水瓢就向太后娘娘潑過來,奴才想勸阻姑姑不要向您潑水,但是姑姑不依,現在正拿著水瓢在追打奴才,太后娘娘救命啊!”
太后被靳青這忽然的一下差點撲倒,將將穩住身形,心里卻有點怔愣:這都多少年沒有人這么抱過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