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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四章、私相授受

  這不,陸端到底還是不放心,把顏彥和陸呦兩口子喊了來,一來是想說服這兩人以家族為重;二來就是想試探一下顏彥的態度,看看顏彥到底是會為了顏家的名譽而隱瞞這些事情還是會選擇為了報一己私仇說出來。

  好在顏彥在陸端問話前就已經有了答案。

  她雖然恨陸鳴也恨顏彧,但絕不能從她嘴里說出這些真相來,這會寒了顏芃的心,也會寒了太后的心,同時也會令九泉下的祖母不得安心。

  因而顏彥拒絕承認了,“回父親,兒媳聽說那首詩是她在舊年的曬衣節上所作的。”

  不得不說,顏彥這個回答還是令陸端很滿意的。

  不管怎么說,顏彥在關鍵時候仍是以家族為重,陸端相信,倘若將來有那么一天,陸家若果真遭遇到什么危機的話,顏彥應該會挺身而出的吧?

  “孩子,我定了下個月初十出門,也就不到半個月時間了,爹有一句話囑咐你們,陸家不單單是二郎的陸家,也是你們的陸家。”最后一句話是看著陸呦說的。

  陸呦把臉轉過去了。

  他才不相信陸家會是他的呢。

  他若存了這個念頭的話,只怕他早就死無葬身之地了。

  顏彥和陸呦的心意是相通的,見此,淡淡一笑,“父親,我和夫君都不是貪心的人,我們從不貪圖那些不該屬于我們的東西。”

  這話也算是給陸端一個定心丸吧。

  她沒有要針對陸家,她針對的只是陸鳴和顏彧,至于這兩人能不能守住陸家,那就不再她的關心范圍之內了。

  從陸端的書房出來,顏彥仰頭悵然一嘆,陸呦也跟著吐了一口濁氣,“娘子,我想回明園。”

  顏彥聽了這話苦笑一下,“我也想啊。眼前這一關算是過了,還有更大的難關等著我呢。”

  陸呦不傻,琢磨了一下,“顏家?”

  見顏彥沒否認,陸呦看了看天色,“不如我現在陪你回一趟娘家?”

  “不必了。”她倒是想看看,顏家會是誰第一個跳出來指責她。

  還別說,顏彥果真是最了解顏彧的。

  她和陸呦在陸端外書房接受責問時,顏彧正向馬氏和弟弟妹妹們哭哭啼啼地敘說了她進陸家兩天遭遇的這些來自顏彥的刁難。

  得知自己的寶貝女兒在陸家遭遇了這么大的恥辱,居然還被逼的去做苦力了,馬氏自是怒不可遏,要依她的本意,恨不得立刻就讓自己丈夫去找顏彥說道說道。

  不過這會顏芃正陪著陸鳴說話,馬氏就算是再生氣,也不能沖到陸鳴面前給自己丈夫沒臉,因而她關切地問起陸鳴的態度。

  “第一個晚上還好,被我圓了過去,可第二天。。。”后面的話顏彧看著顏彤、顏彰、顏彬沒有說下去,而是讓他們三個出去了。

  一來是有些事情牽扯到閨閣中,弟弟妹妹們年齡太小,不適合聽;其次是這三人和顏彥也交好,顏彧怕有些事情過了話傳到顏彥耳朵里會引起更大的矛盾。

  馬氏待幾個小的出了門,忙不迭地拉著顏彧問她是怎么圓過去的,問陸鳴對她如何。

  “母親,我,我做錯事了。。。”顏彧低頭覷了母親一眼,有點不太敢往下說。

  原來,顏彧擔心的并不是她盜用了顏彥的那幾首詩,那個第一天晚上她就和陸鳴交代清楚了,說是姐妹聯句做的,她也有份的。

  她真正擔心的是那條絲帕,是顏彥送她的那條絲帕。

  她也是昨晚才知道,那條絲帕在陸鳴手里。

  昨晚他們就因為這條絲帕吵了一架。

  原來,陸鳴被陸端揍了一頓后,腦子也清醒了很多,回到房間,他把自己珍藏了兩年的一條絲帕拿出來,問顏彧這絲帕究竟是誰繡的,上面的詩句又究竟是誰寫的。

  “夫君,這絲帕怎么會在你這?”顏彧裝作大吃一驚。

  而據陸鳴解釋,這條絲帕是他有一次和顏彧探討詩文時顏彧掉出來的,當時他撿起來后本想及時還給顏彧,可顏彧跑回后院了,陸鳴只得作罷。

  再后來,他因喜歡上面繡著的梅花和那兩句詩,便沒舍得把這條絲帕還回去。

  當然了,最主要的是,他一直以為這條絲帕是顏彧繡的,因為之前顏彧把這絲帕拿出來和他探討過上面的字跡,所以他以為顏彧或許也是對他有意才把故意把這絲帕遺落給他的。

  這么大的罪名顏彧自然不肯承認,兩人為此吵了起來。

  “要死,你這孩子,你,你,你跟我說實話,那條絲帕該不會真是你故意留給他的吧?”馬氏嚇得花容失色,上前在女兒的后背拍了幾下。

  “真不是,娘,我再沒有見識沒有腦子也知道這種事情是絕對不能做的,我真是不清楚這條絲帕被他撿去了,我后來找了好幾天也沒找著,可因著怕大姐生氣,也沒敢聲張。”顏彧低頭說道。

  “那姑爺相信你的話了?”馬氏忙問道。

  顏彧點點頭。

  陸鳴確實很快放過了顏彧,可他追問起她之前的那些詩作畫作究竟是誰的。

  因為冷靜下來的陸鳴細細思量了許久,覺得他之前見過的那些畫作在布局和運筆方面確實更像是顏彥的作品,只是內心里陸鳴還有點不肯正視這個現實,顏彧這么活潑單純的女孩子怎么可能騙他?

  “什么?你這孩子,這種事情你也做過?”馬氏氣得哆嗦起來,她委實不知該說什么好。

  “娘,你別害怕,我沒承認,其實當時我也沒有這個意思,就是覺得好玩,把我和大姐的作品混一起請他指正,可每次他都夸大姐的詩寫的好畫也好,我不服氣,就沒告訴他哪些是大姐寫的畫的,再后來,我,我就更說不出口了。”顏彧又垂下了腦袋。

  “可這種事情怎么瞞得過去?”馬氏發愁了。

  “娘,我說大姐出閣后,您便教我女孩子應該以女紅針黹和打理中饋為主,因而我這半年沒有拿過畫筆,有所生疏也是難免的。他倒是也信了,詩文倒也瞞過去了,說我這些日子比較累,找不到寫詩的感覺。”

  見女兒找的理由還算說的過去,馬氏放了一半的心回肚子里,又問起女兒的閨房之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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