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這四合院的臥室有特殊的地火龍,寒冷的冬天地面都是熱的,杜家也有人專門燒鍋爐,所以即便現在很多人都住了樓房,杜天父親一家也沒有搬家的想法。
這里,可以媲美紅心別墅區的。
此時在車里就可以看到燈光暈黃的院子和影影綽綽的花草樹木。
而外面的路燈,是很亮的。
秦以澤下了車,站在門口開始按門鈴。
大約三分鐘后,才看到一道不急不慢的身影走出來,竟然是杜天的同父異母弟弟。
褚成峰和秦以澤同歲,而杜天比兩個人大了兩歲,小的時候也是大哥哥一樣的照顧著他們。
杜天十二歲的時候母親去世,父子兩個都悲痛欲絕,可是萬萬沒有想到,不到半年的時間,杜天的爸爸就娶進來一個女人。
一個只比杜天大六歲的十八歲的大姑娘,嫁給杜天的爸爸不到三年,生了一兒一女,至此在這個家庭地位再也無人能撼動。
十二歲的孩子了,什么都懂了,也什么都記得,到現在他也忘不了杜天悲痛欲絕的臉,少年覺得他的父親背叛了他和母親,抗爭,叛逆,吵架,砸東西,無論做什么都沒有阻止繼母的進門,而且不到七個月后,就生下了眼前這個所謂的早產兒,自然是一個男孩。
杜天今年二十六歲,這是他的同父異母弟弟,他的名字叫杜宇,已經十四歲了,個子長得很高,讀的是少年科技大學,據說是個小天才,也是杜爸爸的掌中寶。
而杜天上的是一所普通大學,畢業之后去了一個直屬中央的機關單位上班,也很不錯,前途遠大,如今已經是科級干部了,不過和這個少年比起來似乎黯淡了一點。
秦以澤不由的想起了,他在無盡空間里看到的那一幕,被父親遺忘了的孩子,真的好像一棵野草,孤單而又悲涼…
眼前的少年對著秦以澤露出笑顏,“秦大哥,你來的太好了,你快去勸勸吧,我大哥和我爸爸吵架了,吵的可兇了,我和媽媽妹妹都嚇壞了。”
嚇壞了?
秦以澤不動聲色的掃視了一眼杜宇,畢竟是少年,再如何天才,年齡在那里擺著呢,眉目之間是掩飾不掉的幸災樂禍。
秦以澤勾起嘴角,輕輕地“嗯”了一聲,卻沒有說什么,而杜宇的身子往后退了一步,將秦以澤讓了進來,張了張嘴想說什么卻又咽了回去。
這個秦大哥很厲害的,在他的面前不能動什么心思,否則他一眼就會看穿你。
尤其那雙眼睛太可怕了。
似乎只要他想,就能讓你無所遁形。
于是他連忙引著秦以澤朝著住宅的大門走去。
前面的院子挺大,夜色中有微風送來淡淡的花香。
這種花香好像還帶著淡淡的藥香味,聞起來很是令人舒適。
杜家的老宅,真的很不錯的。
秦以澤進了客廳,看到了屋子里站著兩個女人,一個年輕的婦人,一個是大約有十二歲的小姑娘,那是杜天同父異母的妹妹杜明珠。
聽聽這名字,可想而知,該有多受寵愛。
年輕的婦人看到是秦以澤,先是楞了一下,隨后滿臉堆笑,朝著秦以澤迎了過來。
秦以澤站在門口,諾大的客廳已經重新裝修過了,自從杜天十八歲考上大學之后,他似乎已經好幾年沒來了。
而杜天也很少回家。
他們哥三個聚會,地方自然有的是。
而這里,無論是院內還是院外,還有這豪華的客廳,都已經沒有了杜天的痕跡。
似乎,這里和他沒有一點關系。
可是,這真真切切的是杜天生活了十八年的家。
眼前的女人他去年十一的時候見過一次,那是在杜天結婚的時候,平日里不來往,但是杜廠長大兒子結婚,他們要是不出現,那可真成了圈子里的笑話了。
更何況,杜天娶的是安董事長唯一的愛女。
雖然沒有官職,可是,幾乎遍布全國各大城市的麗景豪連鎖大酒店,哪個敢小瞧呢。
尤其是麗景豪也是正府接待的指定酒店。
曾經下榻過兩位訪華的國外領導人。
更別提其他各省市的領導了。
所以,安董事長的人脈誰都不敢小看。
自然而然的那一天,杜天的婚宴辦的很是圓滿,大家都高高興興的,哪怕是這個杜天的繼母厲淑儀咬碎了銀牙,也還是堆起了滿臉的笑意。
不過不得不說,優越的家庭和環境,讓三十二歲的厲淑儀看起來也就二十幾歲的樣子。
“哎呀,是阿澤來了,快點坐下,阿姨給你沏茶…”厲淑儀滿面春風的招待著。
這個年代用保姆的已經很多了,杜家自然也不例外。
而厲淑儀看到是秦以澤,她竟然親自去沏茶了。
秦以澤坐在了真皮的沙發上。
而杜宇則是連忙拿著水果熱情的招呼著,“秦大哥,吃蘋果,都是從外貿商店進來的,可好吃了,又甜又脆。”
秦以澤看了一眼,勾了勾嘴角,擺擺手,“放那兒吧我不吃,小宇我問你,你大哥和你父親呢?”
杜宇指了指房門緊閉的不遠處的書房,“他們在里面呢。”
秦以澤早知道,不過是問一下罷了。
而這個時候,厲淑儀已經拿著一個托盤進來了,上面茶香裊裊,竟然是極品的云霧茶。
杜父這個級別,倒也正常。
不用他說話,下面送來的都是好東西。
水至清則無魚,這一點,倒也無可厚非。
而杜家的裝修水平,也和杜父的收入以及家庭持平的。
不得不說,杜父也是一個小心而又謹慎的人。
只是不知道,這樣的人,是怎么被一個十八歲的廠辦醫務室的女醫生而拿下了呢?
不得不說,家家有本難念的經。
“謝謝阿姨,不要客氣。”秦以澤禮貌而疏離的道謝。
隨后,坐在沙發上,抿緊了薄唇,竟一言不發,但是卻顯得格外的淡定。
問都沒有問杜天和杜父的情況。
反而是厲淑儀不得不張口道,“阿澤,我也不瞞你,這父子兩個在書房里吵架呢,我也不敢勸,你知道的,杜天也從來沒拿我當他的媽媽,我就是擔心老杜的身體,這幾天他的血壓就有點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