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以澤定定的看著顧喬喬,滿腔的憤怒和怨氣終是化為一聲無奈的嘆息,他將顧喬喬緊緊的摟在了懷里,頭埋在顧喬喬的秀發上,聲音暗啞的說道,“喬喬,答應我,以后這樣危險的事情不要去做也不亂跑,好不好?”
那聲音里有顧喬喬為之心悸的顫意。
顧喬喬想都不想的悶聲答道,“嗯,阿澤,我保證我以后不會這么莽撞了。”
“你真的答應我了?”
“嗯,我真的答應你。”
秦以澤不說話了。
心里知道,顧喬喬的性格就不是一個耐得住性子坐在那里的。
而且,她的身份也注定了不可能待在家里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
那是不現實的。
可是,即便如此,該有的警告還是必須有的。
顧喬喬看秦以澤好像不怎么生氣了,自己也松了一口氣,剛才的秦以澤臉色黑黑的,看去來很嚇人的樣子。
可是如果不是看到他微顫的手指,她也不會這么快就認錯的。
況且說了,對于她的年齡還有身份來講,這樣孤身前往邊境線追趕窮兇極惡的村長,確實很危險也很不理智。
就像她低估了村長的能力一樣。
以為這個玄門世界的頂端好像也就是聶老的孫子和東方煜還有她和小雯了。
可是,其實不然。
這是一個未知的領域,所以總是有未知的事情發生。
就比如剛才的毒蛇,假如真的有像剛才秦以澤說的那種毒蛇的話,還假如那毒蛇恰巧看到她的話,她想,她在恐慌之下,還真的不敢保證最后會發生什么樣的情況。
因為就算她顧喬喬再有本事,但是在面對這么可怕的東西的時候,天大的本事她也發揮不出來呀。
這就像人所說的,那個時候,腦子一片空白,已經嚇麻爪兒了。
而且當時她確實如此,連一動都不敢動了。
假如那個時候毒蛇攻擊她,她想她會腿軟的,連跑都不能跑吧…
所以這件事情也確實給顧喬喬一個人警醒,雖然藝高人膽大,但是不能莽撞。
做事情還是要考慮后果的。
尤其像她這樣的,真的要出了什么事情,家里人還有秦以澤,她都不敢想象會是什么樣的心情。
失去親人的痛苦,她是最清楚的,
所以現在秦以澤的恐懼,擔憂,怒斥,她統統的接受。
也自然變得很乖巧。
半晌之后,秦以澤松開了手,雖然剛才已經查看了顧喬喬,但是又不放心的上下的看了一下,隨即眉梢動了動。
此時此刻的顧喬喬,真的好不到哪里去。
難怪秦以澤會擔心呢,現在的顧喬喬就好像一個小瘋子一樣…
頭發散了,褲腳都是泥巴,衣服上還有不知道怎么蹭到的綠色的污漬。
也許這是野草或者灌木叢沾染到的顏色。
好在顧喬喬穿的衣服都是適合在野外的,如果質量差一點,這個時候肯定被那些樹枝給刮的一條條的了。
臉蛋也蹭到了好幾塊污漬,頭發上還落了幾片草葉。
這個樣子的顧喬喬讓秦以澤又好氣又心疼。
他知道喬喬愛干凈,這個時候肯定是沒有看到自己什么樣,于是秦以澤很是淡定的開口道,“喬喬,你現在就好像一個小瘋子。”
啊,小瘋子?
顧喬喬嚇了一跳,這是什么意思啊?
就像每一個愛美的女孩子一樣,她們都非常在意別人對她們的評價。
顧喬喬慌忙打開背包,拿出了里面的小鏡子,隨之啊的一聲驚叫,拉著秦以澤的手就急聲的說道,“阿澤,這里距離那條大江有多遠?帶我去洗洗吧…”
沒看到不知道,也就罷了,但是如今看到了,知道了,怎么可能若無其事呢?
尤其對顧喬喬這樣愛臭美的女孩來講。
盡管是在山林之中,形象也是很重要的。
秦以澤一雙星眸緊緊盯著顧喬喬,幾息后,才慢條斯理的說,“哪有大江,我怎么不知道?”
顧喬喬跳著腳,指著前方山林的外面,“我剛才在懸崖上看到了,這片灌木叢之后就是大江,我都聽到聲音了。”
秦以澤搖搖頭,“喬喬,這江水可不同于北方的江水邊有平坦的江岸線,這里的大江想要走近,只有跳江一個辦法。”
顧喬喬狐疑的抬起頭,看著秦以澤,低聲的問道,“真的嗎?”
她有點不相信。
秦以澤攤開雙手,無辜的說道,“我有騙你的必要嗎?”
顧喬喬撅著嘴不說話,然后手在臉蛋上蹭著,秦以澤看不下去了,抓住了她的手,拿過她的手絹,低聲說道,“這附近有一個小溪,我帶你去那里洗洗吧。”
“有小溪你為什么不告訴我,你這個壞蛋!”
顧喬喬嬌嗔的捶了一下秦以澤,心里知道秦以澤的心里還是有點怨氣呢,所以做什么事情都沒有往常的痛痛快快,不過她不怪他,畢竟,是她犯錯在先嘛。
看到顧喬喬的樣子,秦以澤心底的最后一點怒氣也沒了。
這個小瘋丫頭,現在最好有一個大的穿衣鏡,讓她好好看看自己從頭到腳的狼狽樣子,看她以后還敢不敢這樣的瘋狂。
不過,還是不忍心啊。
他拉著顧喬喬的手,朝著那個大江的分流出來的小溪走過去。
距離小溪并不遠,穿過一片灌木叢和一片怪石嶙峋的空地就到了。
此時此刻,顧喬喬身上依然帶著五毒符,自然秦以澤的身上也有。
秦以澤不怕這些毒蛇毒蟲,但是他知道顧喬喬害怕。
雖然說顧喬喬害怕了,會撲到他的懷里尋求保護,這讓他覺得心里很是舒坦,但是他還是不想看到顧喬喬小臉兒慘白的樣子。
所以秦以澤對周圍的環境是很關注的,就是擔心突然跑出一個什么東西嚇到喬喬,還好,一直到溪水邊都平平靜靜的,什么東西都沒有。
到了溪水邊之后,顧喬喬將臉洗干凈,將手擦好之后,伸手去掏秦以澤的衣袋。
秦以澤不知道顧喬喬要做什么,但是還是由著顧喬喬對他搜身。
他作訓服的口袋很多,顧喬喬剛才沒看到他將那個哨子放在哪里,一邊翻一邊問道,“阿澤,你從那個老頭身上搜出的東西放在哪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