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天峰和連玉紅相視一笑,而玉娘則是欣慰的看著這些小輩們,心里也同樣很欣慰。
其他人沒有插話,但是卻也都感到很動容。
午飯吃完之后,因為明天還要出去玩兒,所以顧茜茜和顧子書被顧喬喬趕去將老師留的作業趕緊都寫完。
而顧喬喬則是帶著常卿逛起了顧園。
這個時候正是午后時分。
陽光很明媚。
風也帶著絲絲縷縷的暖意。
老槐樹的樹枝上,有一個個嫩綠的新芽在悄然的綻放。
太奶奶說過,再等幾陣春風吹過之后,顧園的槐樹就會滿是槐花。
顧園果然名不虛傳。
尤其是春天。
可以和蘇州的一些園林相媲美了。
甚至都無法形容出那種經歷史沉淀而傾瀉出來的古典韻味。
似乎顧園已經在這里矗立成了一段歷史。
就像一個博物館一樣。
常卿溫潤的目光看向走在前面笑意盈盈的顧喬喬。
一年多不見了,他真的很掛念她。
盡管也經常打電話和寫信,但是總是不如面對面。
而一年多不見了,他發現他的喬喬姐,變了很多…
但是唯一不變的是再看見他時,那最純粹的笑容。
依然那么溫暖,依然那么美好。
這個世界上沒人知道,他能有今天,雖然顧叔幫了他很多,但是他心底里最感謝的卻是顧喬喬,他的喬喬姐。
他一輩子都不可能忘了她。
她是他的救贖和希望。
他三歲的時候母親死了,父親又娶了后媽,后媽帶來了一兒一女,都說有了后媽就有后爹,雖然不絕對,但是在他的家里確實如此。
他懂事的早,記性也好,很多東西都是過目不忘。
所以,四歲之后的事情,他都記得一清二楚。
父親在他三歲的時候,為了分口糧,草草的給他起了一個名字叫常狗剩,說是賤名好養活。
后媽打他,罵他,從來不讓他吃飽飯,小小年紀的他要站在板凳上喂豬,那時候才五歲,家里養的母豬可以一口將他的腦袋咬下來。
這樣的事,在農村不是沒有發生過。
但是,他的爸爸就和沒看到一樣。
在他的眼里,別的男人生的孩子比他的親生兒子還重要一萬倍。
七歲的時候又學會了做飯,春天挖野菜打豬草,因為年齡小,不能跟著大人出工干活,但是家里的活都包下來了,包括洗一家人的衣服,等秋天了還要每天去山里撿柴火,收樹葉,七歲的他還學會了伺候家里的菜園子。
總之只要他能做的事情都是他在做。
不管做的好還是不好,最后總是一頓打。
而他也從來沒有吃飽過。
每次吃飯,他的那個破碗里,只有一個碗底的飯,如果是玉米餅子,也只有一小塊。
就這樣,還一天只給他吃一頓。
他們本來是在另一個村住著。
因為那個村子的一個老人實在看不下去了,就讓村書記上他家去勸說父親。
沒有想到后娘使出了所有的撒潑打賴的功夫。
甚至跑到村書記的家門口罵了兩天兩夜。
最后自然沒人再敢管他了,但是那個村子也待不下去了。
也不知道他的后娘找了誰,竟然搬到了石頭鎮,然后在他九歲的時候,跟顧家做了鄰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