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白蕓的恩怨,不是和秦以澤離婚就可以抹殺掉的。
這輩子,她會讓她知道,什么是自食其果。
很快到了醫院。
老先生竟然派人在下面等著他們。
顧喬喬納悶,難道昨晚那老頭是個有身份的人嗎?
否則,怎么會住在最高層里最高級的病房,而且,在出口都有保鏢和警察看守。
如果不是這個禮貌的年輕人將他們領來,他們都未必能進來。
年輕人輕手輕腳的打開了病房的門。
昨晚的那個老先生竟然靠坐在床頭,看到他們進來,有些犀利的眸子一下子染上了慈愛和感激。
秦以澤將在路上買的果籃放在了床頭柜上。
老先生審視的目光看了一眼秦以澤,卻也不得不贊嘆,這是一個人物。
外表清貴俊美,但是眼睛里不經意露出的精光卻如待要出鞘的寶劍,雖極力掩飾著光芒,卻終是要大放異彩。
他得到的資料里,這兩人的婚姻來的有點意思,也知道顧喬喬在秦家的日子很艱難,在沒看到秦以澤的時候,他的心里是有想法的。
不過現在卻不得不為自家感到遺憾。
秦以澤看似清冷淡漠,卻不是一個可以輕易妥協的人,更別說,他還是自己的恩人。
收起了不該有的心思之后,萬分懇切的對秦以澤表達了自己的謝意,而秦以澤自然淡定而禮貌的將自己的行為歸結為是一個醫者的本分。
其實秦以澤沒有要接受老先生謝意的想法,昨晚老先生脫離危險的時候,已經是凌晨兩點了。
他的身邊沒有親人和朋友。
就算是沒有那個電話,他也會在和小雨說完話之后去醫院的。
如今看到老先生并不是孤身一人,就放了心。
其他的,不管老先生的身份有多貴重,他都沒有放在心上。
帝都本就是臥虎藏龍的地方,更別說他是在富人聚集地長大的孩子了。
老先生拿出了自己的名片,遞給了秦以澤。
秦以澤沒有拒絕,而是禮貌的接過來。
老先生姓羅,頭銜竟然是海外某集團公司的董事長。
秦以澤的眉頭卻微不可查的蹙了一下。
羅振宇,很熟悉的名字。
而正在這個時候,門被推開了。
進來一個年紀約有二十四五的男子,身材修長,面容清雋,一雙劍眉下,卻生了一對細長的桃花眼。
當他看你的時候,都似乎帶著朦朧的笑意和情意。
羅振宇對著秦以澤和顧喬喬介紹,語氣很親熱,“以澤,喬喬,這是我的大孫子羅帆,羅帆,這兩人就是我的救命恩人秦以澤,顧喬喬…”
羅帆是一個未語先笑的玲瓏人,自然對著秦以澤和顧喬喬千恩萬謝,然后在接觸到祖父遞過來的眼神的時候,對著秦以澤笑的親切,“以澤,不知道你現在方便不?”
秦以澤星眸劃過一抹暗光,“自然方便。”
“我有點事情想問你,我們借一步說話。”羅帆的語氣懇切,神色也很認真。
秦以澤看了一眼顧喬喬,顧喬喬忙開口,“我去外面等你。”
此時的顧喬喬心里有點忐忑,原因是老先生剛才在剛進屋的時候,看她的眼神簡直太復雜了。
就好像看到寶藏一樣的興奮,卻又帶著一絲尊敬。
詭異而又違和。
顧喬喬自然不想單獨留下來。
秦以澤點頭。
而羅老先生卻馬上開口,聲音慈和,帶著希冀,“喬喬,能陪我說會話嗎?”
秦以澤和顧喬喬都是一愣。
羅帆看了一眼祖父,語氣忽然變得低沉,“我曾經還有個妹妹,和喬喬你一般大,可惜了…”
接下來的話,不說顧喬喬也明白了。
在看到羅老先生泛著淚花的雙眼,莫名的心一軟,片刻之后,點了點頭。
秦以澤凝眸看向了顧喬喬,在看到對方根本就沒看他的時候,不動聲色的勾起嘴角,邁開兩條大長腿,跟著羅帆出去了。
病房的門被關好了。
羅振宇對著顧喬喬說,“喬喬,來這邊坐下。”
顧喬喬也沒矯情,坐在了老先生病床旁的椅子上。
“喬喬,我姓羅,將你單獨留下,是想感謝你的救命之恩。”
顧喬喬清眸微轉,卻覺得這老人家真是一個重情的。
她客氣的說,“羅老先生,昨天是秦以澤救得您,我不過是搭把手罷了,當不得您的感謝。”
“孩子,我大約和你的祖父輩同齡,如果不見外,你可以叫我羅爺爺。”
“嗯。”顧喬喬早就看透了人間的寒涼,對于心存善意的人,一眼就看的出來,她從善如流道,“羅爺爺…”
“嗯,好孩子。”羅振宇很高興,他深吸了一口氣,面容變得肅穆,“喬喬,我知道,昨晚如果沒有你,救護車來的時候,我就已經死了…”
顧喬喬的眼睛刷的一下瞪大。
心也咚咚的狂挑起來,她不知道這老頭怎么說出這種話,卻壓抑著情緒,笑了,“羅爺爺,這是醫生的功勞,也是您吉人天相。”
羅振宇深深的看了一眼顧喬喬,卻伸出了右手,對著顧喬喬說,“五十年前,我這條手腕,在我十五歲那年被土匪撕票,砍斷了動脈,只剩下一根筋連著…”
顧喬喬震驚的看著那手腕,除了皮膚因為年老有些褶皺外,連一處傷疤都沒有看到。
難道…
她的手交握在一起,斂去了臉上的笑意,也認真的看著羅振宇。
羅振宇看到顧喬喬的神情,靜默了一瞬,接著說道,“當時那些土匪收了綁銀,卻不想放人,準備剁了我的四肢扔進山里去喂野獸,可沒想到,剛砍斷了一只手,就來了一個高人…”
說道這里的老先生眼睛迸射出光芒,語氣帶著崇敬,“那是一位大師,穿著素白的僧衣,他衣袖一揮,就將那兩個人土匪打暈,然后帶著我離開山谷。”
“他的速度很快,幾分鐘就到了一處平地,他撕開了僧衣的一角,將我斷了的手腕按住,我就感覺一道道熱氣順著那僧衣的一角流進了我的血液里,大約半個小時后,我斷了的手完整如初,活動自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