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經略重回杜家,是一周以后的事情。
寧黛得到了她想要的東西,指揮人將他送回去時,他才驀然確定了他對寧黛的陌生。
為此,他看著她,視線久久無法挪開。
寧黛瞧見了,揮揮手,讓人暫停,然后對著他笑:“杜三爺,你是不是還有話要說啊?”
杜經略闔下了眸:“你不是阿黛。”說完,他又重新抬眼,帶著點厲芒認真的凝視著她:“你到底是誰?”
寧黛臉上的笑意不減。
愛國卻咋舌:“被發現啦!”語氣是一點都不擔心。
發現又怎么樣,外貌沒變,血型na指紋統統沒變,靈魂的改變又查不出來。
你說不是就不是啦,告你誹謗呀。
寧黛笑了笑,肯定語氣的說:“我是紀寧黛,紀寧黛就是我,只不過,不是你想養起來的那只金絲雀。”
杜經略一怔,突然不會說話了。
寧黛卻開了話匣子似的,又沖他說:“感謝你們家照顧了我這么幾年哈,不過其實如果可以說實話的話,我寧愿不去你家,不想認識你這么號人物。或許,我今天的生活不知道有多開心呢。”
杜經略囁嚅了下,然而依舊說不出話。
心里突然有些刺痛,也不知道怎么的,那份刺痛的感覺壓不下去,反而正順著血液流淌著向四肢百骸,連帶著全身都疼。
和她在一起的這些天,他也不是沒試過和寧黛溝通,但沒說兩句,寧黛就一副不愛和他多說的架勢,有時候嫌他吵了,她還會直接讓人封上他的嘴,特別的兇悍。
總之,這段時間的寧黛,顛覆了過去他對她的認識。
也讓他漸漸看清,她與他大腦中的人是如何大相徑庭。
看了看時間,寧黛沒要跟他繼續聊下去的意思,揮揮手,讓人將他塞上車,還是快點給杜家送回去吧,免得拖久了出紕漏。
標注為“井水不犯河水”的協議已經由杜老爺子這個當家人簽下了,她特地還拉了田綏下水,這份協議就不單單只是她和杜家之間的協議,可是有很多人作證的,何況協議保存在搭救她的雇傭兵集團手里,算是一份鐵證。
但凡以后杜家再跟她過不去,將來可多的是人去戳杜家脊梁骨。
今后,她可就真正的跟杜家沒有關系了。
杜經略上車后,就在車啟動的時候,寧黛沖他揮揮手,愉悅的說:“再見了啊,杜三爺。”
杜經略回頭去看她,只能看到她佇立在那邊的身影越來越渺小,直到再也看不到。
再見,他再也見不到她了嗎?
當然不是。
幾年后。
粉絲圈數十年如一日的大事,吃瓜、扒皮和撕逼。
當初的流量小花,有兩年消失在眾人視線,沉寂幾年隨后又翻紅的女演員吳瀟,可真是令飯圈的人津津樂道。
原因無她,皆因她忽高忽低的演技。
吳瀟是突然由一部國際大制作的大片翻盤翻紅的,在那部大片中,對手的都是國際大明星,像吳瀟這種已經過氣的流量小花是如何爭取到這個角色的暫且不提,但是她在戲中的形象,那演技,可真是特么的帥炸啦!
因為那部片子,吳瀟打了一個漂亮的翻身仗。
就在粉絲們和路人以為吳瀟會進軍國際大屏幕,但是并沒有,她還在國內接戲走動。
就在大家都交口稱贊她這個角色演的好,可是她下個角色的演技,就又回到以前的水平去了。
以前啥水平,那就是流量小花的標準水平。
花瓶會的她都會,花瓶不會的她也會,總之就是比花瓶好點兒。
然后到下一次,好不容易又擠進國際大制作班底時,她的演技又會呈現井噴式爆發。
久而久之,粉絲也不知道該說什么了。
這是吳瀟在用演技向大家訴說,一個好的制作班底,其實是可以影響演技的發揮的吧?
不過也有人發現,為啥有時候覺得吳瀟的顏值也會有上下的區別?
這…真是個謎一樣的女演員。
需要名氣又很不忿,但名氣就像毒藥一樣使人上癮的某女演員什么都不能說。
至于知道內情的人:呵呵…
差不多是吳瀟翻紅的那一陣子,四九城的杜家辦了喜事。
喜事當然是杜經略的。
杜經略回到杜家后,連夜就被杜老爺子發配邊疆了。
杜老爺子雖然恨這個孫子在感情上的不爭氣,但作為杜家的接班人,當然存了保他的心思,在當下這個時候,絕對不宜再待在四九城,所以將他發配到邊疆去搞業績。
等到四九城里的風頭淡了過去,杜經略才被調回來,而這回回來,他似乎也終于理清了頭腦一般,終于不再繼續為了一個女人執迷不悟,老老實實的答應與宣家小姐結婚。
宣家經過這幾年的發展,已經更上一層樓,但是與杜家相比,仍是只有當跟班兒的份兒,所以宣家對于杜經略和這樁婚事,依然是笑臉歡欣。
結婚那天,四九城幾乎所有名貴都出席了婚禮。
婚禮辦的非常盛大,新郎新娘一個俊帥一個溫婉,大家都說十分般配,但也只有當事人心知肚明,不過都是表面形象。
然而像杜家這樣的人家辦喜事,出席的人哪怕再多再厲害再難得,媒體報紙都不會提一個字。
田綏作為田家的接班人,杜經略被發配邊疆的時候,正是他被調回四九城的時候,作為知道細情比較多的人,這兩年他發展的也是快速。
很多事情上,杜家不為難他,還會給他幾分薄面。
不過事業上的平步青云,也讓他怪不得勁的。
比起四九城,他還是比較喜歡國境線邊陲的日子,恣意又放肆。
可惜,誰的背上不是系著家族擔子呢。
正看著做戲中的新郎新娘,田綏忽然有感往旁一瞥,然后意外在人群里發現個熟人。
他愣了下,快步走過去:“你怎么會在這里!?”
偷偷潛進來參加婚禮的寧黛一臉笑嘻嘻:“呀,好巧呀,田大校。你也來參加婚禮啊?”
田綏皺眉看著她,這人…,真是不怕死。
寧黛笑意盈盈:“終于熬到那傻逼結婚了,我豈能錯過?別想著舉報我,我就來看看,看完就走。”
她舉了舉手里的香檳。
田綏皺緊的眉,又松開,回來這么久,總算有一刻得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