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低沉,隨寒風入耳,卻如一把刀硬生生扎在耳口,引得她全身繃緊。
他把她當什么了,十二名歌姬,他將那些女子,和她相提并論!
秋桐英眉擰起,被制住的雙手拼命動著,踩在他腳背上的腳更加用力。
“堂堂周國大將軍,入齊宮后庭,即便國君答應,我麾下那些女將士,也不愿!”
字字鏗鏘有力,擲地有聲,雙手卻依舊掙脫不得。
秋桐心一橫,也不動了,低頭在他肩上死死咬著,即便隔著外衫和里衣,她照樣咬到。
一點點一下下,發狠了咬。
習武女子,到底和尋常姑娘不一樣,力氣大心也狠。
楚凜肩上吃痛,眉頭倏然皺起,順著皎潔月光,他低頭瞧著女子姣好側臉。
不似旁的女子,她的皮膚不白,但也算不上黑。常年握劍的手,指腹有繭。
她的人就像她的性格,就該這樣。
灑脫不羈,當真發狠管你是誰。
秋桐一個勁的咬著,她甚至覺的,再這樣下去,肉都要被她咬下。
而他巋然不動任由她去,此刻的她,怎這么像一條瘋狗?
募的,她稍稍怔住,卻在這時一記低笑傳來。
抬頭間,她就看到他上揚的唇,眸色再也不是高高在上的帝王樣,帶著另一種情緒。
這一幕,仿佛和六年前重疊。那時候,他隨意說的玩笑話惹怒她,她便這樣咬。
雖沒掉肉,但那傷口,真夠難看。
當時她一抹鼻子說了句,我犯下的,我負責。反正不在臉上,不影響容貌。
“秋桐,這回你可負責?”
低聲而下,楚凜騰出一只手,挑起她的下巴,肩膀略往旁側。
月光映照,襯的下巴越發精致小巧。
他就這么看著,仿似歲月未變,皆是六年前。
“你這張嘴和以前一樣,還是那么利索。”
他緩緩說著,唇不自覺上揚,勾起笑的弧度。
秋桐有一瞬間的怔愣,恍然間她搖了搖頭,寒風再次吹來,猛的將她灌醒。
她頭一扭,脫離他的掌控,與此同時雙手猛然抬起,這一次成功推開他。
她立即后退幾步,站在安全距離內定定的看著他。
“你不再是落魄皇子,更非階下囚,早就不需我負責。”
說罷,她不看他一眼,徑自轉身往前。
楚凜沒有攔住,站在原地瞧著她走。
秋桐走了好幾步,她才警覺身處曠野,她對齊京地形不熟,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哪。
若是白日,還有走出去尋人問路的可能,但現在…
無從而去,遠看四周,沒有任何山,也找不到山洞。就這么在曠野亂走,入夜又冷,她不凍死也要脫層皮。
怪不得他任由她走,篤定她會求他。
他這心,真臟!
“楚凜,你這是何意?劫我來這,要弄死我?”
秋桐轉身,站在不遠處大喊,話音全是厲責和質問。
這副樣子落在楚凜眼中,便是張牙舞爪。
而他,再次看到熟悉的她,很是暢快。
久久得不到回應,秋桐耐心耗盡,她本就性子急,最不喜兜轉。
“你給我說清楚,你到底要做什么?難道懲罰我對你不敬?”
說到這,秋桐一陣冷哼,聲音更大,“上次離開齊國,我說過,兩不相欠,永不相見。你回我,愿你做到。”
現在,又是怎么回事?找她算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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