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廣駕馬,從齊京干道前行,直往城東門。
在城門被禁軍攔下,得知侯府馬車,立即放心。
出了城門,視線寬闊不少,秦云舒揚起簾子,看著兩旁風景,只覺的此刻的風,都無比清新。
原本以為和前兩封一樣,訴說紅河一事,叫她安心。
不曾想,竟藏著驚喜,不是一月后,也不是幾日,就是今天!
秦云舒唇角微揚,眸眼彎彎,如同月牙晶亮一片。
行至岔路,她朝前看去,吩咐道,“孫廣,從右邊小道走。”
不走大道,省去不少彎路,快點。
若是夜晚,小道不安全,而此時天色很亮,僅一輛馬車,選擇用時最短的路。
“是!”
孫廣領命,調轉馬頭,馬鞭揚起,飛快朝右側前行。
一炷香,趕到京郊六里外,確實很趕,到那里,估計要晚一點。
他已經盡可能快了,馬蹄飛快。
不知過了多久,眼看越來越近,馬車卻忽然吐。
“夫人,我看到士兵了!”
話音傳來,秦云舒立即掀開前簾,紅色彩旗率先映入眼簾,緊接著黑壓壓一眾士兵。
此處不到六里,既帶士兵,肯定是他。
“在這等著。”
一語落下,秦云舒利落下了馬車,往前走了幾步,抬頭眺望遠方。
三月不見,他在紅河日日辛苦,不知消瘦了多少?飯吃的好嗎,睡的如何?
她不在,他可習慣?
很多問題竄入腦海,而她依舊靜靜站著。
漸漸的,馬蹄聲越來越大,彩旗也越來越明亮。
噠噠噠——,忽的,馬蹄節奏仿似狂風過境,迅猛至極。
只見一道高大黑影,快的眼睛捕捉不住,待吐時,秦云舒晶亮的瞳孔里,倒映出男子俊顏。
是他。
“舒兒。”
輕喚聲響,蕭瑾言一躍而下,此刻的他,一身將領衣袍,威嚴肅穆,眉目間卻是溢著柔意。
秦云舒還沒來得及喚他,鼻尖忽的一熱,熟悉的味道飄入,周身一暖,已被他擁入懷中。
大手帶著暖溫撫著她的青絲,另一手探至腰間。
見此,孫廣識趣的轉身走遠,若他執意站在原地,就是一個閃亮的燭光!
“舒兒,想我了?”
一絲輕笑,低頭落于她額頭,如蜻蜓掠過,唇已落下。
秦云舒抬頭望著他,剛想說話,卻聽不遠處一陣陣嬉鬧的起哄聲。
她稍稍看去,身子微僵,是他手下的諸多士兵,當著眾人的面,抱她,還…!
腦子突的一熱,她不知該說什么,只把頭低著,呢喃道。
“這么多人呢,不知道收斂點?”
說著,頭更加低,卻被長指挑起,入眼的是染著濃濃笑意的眸。
“你是我媳婦,多月不見,念得緊,不管他們,起哄隨他們去。”
說罷,他扭頭瞧去。
秦云舒不知,面對她時滿含笑意的樣子,轉而肅穆非常,郊飛揚,透著將領的威嚴和肅殺。
瞬間,起哄聲沒了,眾士兵紛紛閉眼,有的甚至轉身。
“咱小命要緊,惹了侯爺沒關系,惱了夫人,我們玩完!”
“就是,夫人害羞,咱們識相點別打趣,趕緊閉嘴!”
瞬間,剛才還在熱鬧起哄的士兵們,此刻鴉雀無聲。
這時候,蕭瑾言再次回眸,柔聲道,“滿意了?”
秦云舒睨了他一眼,怎么有種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感覺?礙于威壓,他們不敢吭聲。
“好了,你所有手下,定以為我兇。”
“誰說的?舒兒最溫柔。”
說罷,探在她腰間的手用力,轉瞬即逝間,已將她帶上馬匹,圈在懷里,揚起馬鞭。
一聲駕,呼嘯遠離。
京外的風很大,此時,孫廣愣愣的瞅著兩人前行的方向,有點風中凌亂。
侯爺,您直接帶夫人走了?幾眾士兵怎辦?您要帶著進城,然后由兵部下派至各個兵營。
您一走,他們在這喝風?
不僅是他,聽到馬蹄聲的眾士兵也怔住了。
要不,他們在此處安營扎寨?畢竟新婚沒幾天,侯爺就走了,一走三個月。
現在嘛,小別勝新婚,他們該體諒。
“大家安營吧,大家體諒侯爺,哄侯夫人開心最重要!”
“也是,那么久不見,肯定要鬧別扭。姑娘家嘛,都這樣。”
大家一拍即合,不一會散開,開始安營。
孫廣更加風中凌亂,他隨便想想,竟然真的等著。
萬一侯爺直接回侯府了呢?萬一兩人你儂我儂,在主院不出來呢?萬一侯爺抱著夫人不放呢?
現在的侯爺,可不是以前的,在侯夫人面前,什么話都說得出。
剛才那寵溺的語氣,他一個大男人,聽的都心肝顫。
他突然想到侯爺迎娶那日,當眾讀夫綱,以此成名。
如今,行動上更加證明。
不多時,孫廣長嘆一聲,瞧著那些正在安營的士兵。
此刻,秦云舒坐在馬背上,實在太快,待她回神,那群士兵包括孫廣,都消失在視線。
近處一片山林,因季節變化,已然光禿禿,空氣中透著冷意。
漸漸的,馬退。
蕭瑾言翻身下馬,隨即一手探在秦云舒腰部,利落的扶她下來。
“你喜靜,那邊人太多,吵。”
因此,他才駕馬帶她走,離士兵群不過一里罷了。
秦云舒一想不對,“眾目睽睽帶我走,你我私下,還以為怎么見不得人了。”
之前就起哄,現在豈不更——
定北侯不顧一眾士兵,見到媳婦,立馬跟著走了。
兩人多月不見,如今終于見了,還不得——
思及此,秦云舒秀眉擰起,就要扯著蕭瑾言。
“咱們回去,我來此迎接,就是讓你第一眼看到我°還要回京向圣上述職,我等你回府。”
她只想著見一面,最多說幾句話,哪曾想,他竟這般!
蕭瑾言瞧了眼天色,十分自然的回道,“媳婦最大,你來了,我怎能讓你獨自一人?”
何況,什么叫見不得人?
他是她夫君,她是他媳婦,光明正大。
眸色忽然凝重,片刻后恢復倡,更夾雜笑意,更帶著幽光,唇隨即勾起。
“舒兒想我了。”
反正周遭沒人,秦云舒正想點頭,卻見他那表情。
她這才想起,瑾言不是以前的瑾言了,他變壞了!
侯府嬌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