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孫花妮打算松手,聽他這么一說,掐的更用力,面上一派常色。
等蕭凌天頻頻瞅她,她才作罷,叫他不會說話。
至此,蕭凌天都不知,這是為何?他究竟哪里錯了?
去糧行的一路上,他都在想這個問題,直到見大哥轉步,走進店鋪,他才恍然,糧行已經到了。
門前,秦云舒一把按住林彩兒,因布衣施粥,縣上很多人都認識。
她索性也拉住孫花妮,笑道,“就讓他們兩個去,我們跟著彩兒走。”
說著,又扭頭看向林彩兒,“不是要帶我們好好逛?”
一聲彩兒,極為受用,她立馬挽住秦云舒,更騰出另一只手挽住孫花妮。
這一下,可把孫花妮嚇到了。
“有家酒樓,十分美味,關鍵是,奇特!”
最后兩字狡黠一笑,透著濃濃神秘。
孫花妮對縣城不陌生,常隨蕭凌天來,一月至少兩次。
大大小小酒樓她知道不少,就是沒怎么去過,即便去,也是隨便點些家常小菜。
被林小姐這么一說,好奇心吊起,走之前朝店內喚,“大哥,凌天,你們辦正事,我們閑逛。”
透著喜悅,蕭凌天連連點頭。
蕭瑾言朝秦云舒望去,只見她微微一笑。
“兩個時辰,這家糧行前見。”
蕭瑾言應了,不多時,一行三人輕盈走去。
路上,自是引來不少目光,以秦云舒為最,密集視線不停落下,即便走遠,也盯著。
縣城百姓幾乎確定,突然出現的頂頂美人,是林家的親戚。
孫花妮從沒受到這么多關注,林彩兒施粥慣了,接受注目早已習慣。
從頭到尾,秦云舒面色都是淡淡,眸眼一片清明。
久而久之,孫花妮也淡定了,這位嫂子,無論遇到何事,都波瀾不驚,即便天塌下來,也不慌不忙。
想想也是,大哥那么挺拔的人,男子氣概十足,有他在,慌什么?
“看,迎風飄揚紅旗的那家。”
抬頭看去,三個粗體大字,杏花村。
乍一看,沒什么特別的,到了二樓臨窗,裝飾也很一般。
就是這菜名,泛著濃濃詩意,沒有吃過的,從字面上,真看不出來點了什么。
“如意,牧童遙,雨中花,琵琶行。再來一份,搖搖青上笑。”
不用伙計介紹,林彩兒報了一疊菜名,說罷眉眼彎起,“等上來你們就知道了。”
“稍等。”
伙計認識林彩兒,又見來了一個貴氣非凡的女子,更加恭敬,不一會下樓。
“這菜名,聽上去就…”
以孫花妮的直覺,花費不少,耗錢。
秦云舒眸眼含笑,在她們看來,十分奇特的菜名,在她這,早已見過。
不說京城很多酒樓,就提皇宮,每年宮宴,上菜都會報菜名。
遇到皇上大壽,菜名更講究,御膳房和國子監,集齊眾人,一起想富有寓意,又新鮮的菜名。
她記得有次,父親被叫入宮中,專門起菜名,一去就是三天。
“哎呀,林小姐,許久不見,想念本公子…”
輕復男子聲響起,話音微挑,一聽就感覺此人油頭粉面,讓人渾身不舒服。
秦云舒沒有回頭去看,只見林彩兒,剛剛還滿面笑意,見到來人,面色猛的一沉,戒備萬分。
忽的,旁側伸來一只手,抓了她一把。
扭頭看去,是孫花妮。
見她有些害怕,秦云舒覆住她的手,安撫似的輕拍幾下。
“喲,這是哪里來的神仙美人?從沒見過。”
聲音一亮,眼里泛著讓人不舒服的光芒,上下打量著,掩蓋不住的貪婪。
“林彩兒,你家親戚?竟然有這么漂亮的,真叫本公子開了大眼界。”
“趙宿,我父親早就拒了你提親,請你立即消失!”
聲音洪亮,揚手一落,啪,力道大的放置在桌的茶杯跳起。
英眉乍起,渾身泛著勇敢。
孫花妮再次愣住,這…真的是林小姐嗎?
來這么一下,趙宿也被嚇了,但很快鎮定下來,不就是柔弱女子,有什么能耐。
視線偏轉一瞬,很快又落在秦云舒身上,細小的眼睛彎成一條縫,為顯風度,利落的打開手中折扇,貴公子樣的搖扇。
偏偏這把扇面,醉酒美人圖,彩衣滑落露香肩。
是什么德性,一清二楚。
秦云舒肅了臉色,看去時瞇眼,厲光乍現。
未說一句,趙宿沒來由的心慌,這種眼神…
幾秒后,恢復常色,“美人,叫什么名字?來雨縣住幾日,家住哪里,看你這樣子,肯定沒有婚配。我趙家在…”
“哪來的惡臭,熏的食欲全無。”
清冷一句,聽在趙宿耳里,十足挑釁。
瞬間面上泛冷,“美人,敬酒不吃,偏要吃罰酒?別說你是林家親戚,就算林彩兒,只要我看中,就是我的女人。”
極其囂張,手中扇子一收,冷哼連連。
“趙宿,別以為你叔叔在京城縣衙當值,我就怕你!”
林彩兒氣憤不已,云舒和花妮,都是她的朋友,竟遇到這種爛渣。
思及此,她揚手迅速拿過竹筒里的筷子,只聽嗖 秦云舒看的出來,不是光憑嘴上說,她有練過,出招速度和姿勢,私下和人學了。
然而,趙宿也是個有身手的,穩穩的接過,輕蔑的仍在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音。
“沒想到林家小姐氣急了,也會咬人。等我得了這位美人,再娶你過府,保證你是正妻。”
依舊囂張,目光毫不掩飾直落秦云舒。
“不知你叔叔在京城縣衙,當的什么官?”
秦云舒淡淡問道,眸中波瀾不驚。
趙宿以為她感興趣,就說嘛,哪有女人不愛高門?在雨縣,趙家絕對是有頭有臉的。
于是,他大聲一笑,“師爺,被常縣令重用,已有七年。”
常縣令為人剛直,既在他手下辦事,又這么多年,品行定過得去。
若知侄子拿他名聲在外逍遙,準氣的吐血。
秦云舒輕聲一笑,這笑直把趙宿吸的魂魄都沒了,雙眼無神,喉嚨上下一滾。
他真想馬上抱回家!
然而,貪念剛閃過腦海,腿上募的一麻,麻的他直抽抽。
“嘶,嘶,哦!”
抱著左腿,整個人都抽了起來,面上一陣紅一陣白。
林彩兒和孫花妮望去,只見他腿上突然多了一根針,是繡花針,看他這樣,定被刺中腿上麻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