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夫君那些妾室,在江南的幾年,她牢牢看著,還是讓他親近了兩個女子。硬是要接回來,她嚴詞說教,差點以不德名義被休。
最后沒辦法,只能納回來,好在后面她動了點手段,夫君厭惡后,趁機趕了出去。
她是個要面子的,這些苦不會和外人說,現在被秦云舒直言道出,又當著那么多人面,她被刺激的不行。
一時之間,她來不及回神,等她收斂心思后,就聽到一陣責打聲。
“二夫人,救奴才,哎喲…,救命,疼死了喲,救…”
啪啪啪——,站在左右兩邊的兩個家丁交替進行,幾板子下去,先前還在哭救的小廝聲音就斷斷續續了,到最后徹底沒了聲。
不知道是疼暈過去,還是被打死了,但大小姐沒叫停,他們可不敢。
照樣啪啪啪——,又是幾板子輪下去,鮮血都快漫出臀部了,膽小的人扭過頭去不敢看。
二夫人也扭了頭,不禁意間看到旁側站著的秦云舒,這丫頭眼睛晶晶亮,清冷無比,絲毫都不怕。
閨閣女子,見了血腥場面,一點表情都沒。這讓她深刻意識到,小丫頭再也不是小孩子了,不好唬弄。
二十板已下,庭院內一片寂靜,所有人一動不動的站著。
過了一會,秦云舒才擺了擺手,“王管事,處理一下,務必干凈,將這人連同包袱一起送去醫館。”
直接趕出府,但不要他的命,打了一頓也給銀子治。
“是!”
王管事立即領命,沒多久,幾個粗壯家丁抬了那人出去,之后來了幾個婢女,利索的擦拭地面。
二夫人眸色一沉,轉瞬又消散,朝著其他奴仆道,“都散了,快將箱子搬去院子。”
一語落下,大家卻偷偷瞄了秦云舒一眼,見她沒話才敢繼續搬。再也不像剛才那樣大動靜了,每個人都輕手輕腳。
二夫人更不舒服了,明明是自己在江南采買的奴仆,剛到秦府第一日,看秦云舒臉色行事了?
這叫她以后如何樹立威嚴!她這次回來,不打算走了。
她就一個女兒,眼看明年要及笄了,京城富貴子弟多,她要為女兒物色一個好人家。
當然了,還要為女兒多斂點嫁妝,這樣去婆家腰桿才直!
想到這,她不禁瞅了秦云舒一眼,這丫頭去世的母親給留了不少嫁妝,大哥也置辦了,一輩子都花不完了。
要這么多做什么,不如分點給她的蟬兒。
正當思慮時,一道輕笑聲響起,打亂她的思緒。抬頭時,便見秦云舒如花笑靨。
“二嬸,那些奴才,你可要好好管制。蠻奴滋生,看來不止一個,我連夜替你再處置些。”
二夫人哪肯?忙搖頭,可就要說話,前面傳來一陣咳嗽,循聲看去,是自個兒夫君。
視線再次移轉,旁邊站著大哥,兩人來了有一會了。
“父親。”秦云舒快步而上,到了跟前,朝二叔笑道,“好久不見了,二叔身子可好?”
“難為小丫頭還記得我,二叔沒白疼你。”
秦衡眼角笑出道道褶子,笑意很深。秦云舒小時候,他經常帶她出去溜達,買小孩玩意給她。
雖說那方面品行不佳,對這個侄女,還算可以。
何況,他這次回來,有事求大哥。對大哥的心頭肉,他自然要寵,得使勁扒拉著。
“你二叔在江南給你帶了不少東西,露水茶絲綢,還有各種竹制品。”
秦正緩緩道來,慈祥笑意深達眼底,完全不問女兒為何處置二房的人,對這事的態度很明顯,置之不理,交由女兒掌事。
而此時,二夫人被氣的牙癢癢,面上愣是不敢表現出來。
她剛被下了面子,本想去大哥那說一番,見這副陣仗,她還能說什么?
兩人到了好一會,全程目睹,大哥寵女兒就算了,秦衡怎么也完全不顧。連夜處置二房的奴仆,按這丫頭現在的性子,定下狠手!
瞧著溫婉笑聲不斷,內里的心思,簡直無法言喻。也不知怎了,短短歲月,怎這般了?
剛這樣想,她便聽到一道柔和笑聲,更透著幾分撒嬌意味。
“多謝二叔,江南好風光,把您都養年輕了。”說著,她便看向父親,“二房那么多奴仆,遇到個沒規矩的,怕還有這樣的奴才,我打算替二嬸清理一番。”
有理有據,之前那奴才如何蠻橫,大家有目共睹。
“你二嬸舟車勞頓,你替她解決,也好。”秦正沉聲說著,完全隨了女兒的心意。
“大哥,使不得啊!”二夫人急了,忙上前幾步來到秦衡身前,暗地里伸手掐了他一把,示意他聰明點,別讓秦云舒插手。
然此話一出,秦云舒根本不給她再次出聲的機會,“二嬸,我知道你體諒我,沒關系,我愿意替你分憂。”
話落,她徑自轉身看向府門管事,“二房入府,遞了名冊吧?呈上來,并將二房一眾奴仆帶到大院,我一一審查。”
“慢著!”二夫人面上笑容差點維持不住,聲音不禁提高幾分,隨即她看向秦正。
“大哥,這些人都是我在江南采買的,花了不少銀子呢!何況,二房和長房不同,人丁興旺,仆人少了,伺候不過來。”
說著,她揚手狀似擦淚,聲音多了濃濃愁苦,“秦家總共兩房子嗣,老太太在時,一直念叨兄弟相幫和睦相親。您以前上京趕考,都是我伺候老太太床前…”
漸漸的,聲音夾雜往日悲苦,“一路過來,我們多不容易。興許奴才多,外人覺的鋪張浪費,可我們實在窮怕了。”
一邊說一邊伸手拽自家夫君,讓他幫忙說兩句。
秦衡在外做事不靠譜,但在兄長面前要極了面子,完全不理會她,忙說道,“大哥,一介婦人胡說八道!你別往心里去,我不覺的苦,日子很好。”
倘若不說這話,秦正不會任憑弟媳一兩句,就被牽著鼻子走。可聽親弟弟這么一說,濃濃的愧疚涌上心頭。
秦云舒沒有立即打斷,任由他們說完,見父親神色不對,她才笑著開口。
“左右不過銀子,我怎能虧待?放心,奴仆數量不會少,只是原先帶來的那些,需要挑揀。”還在為找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