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景洲對這個女兒也沒有過分苛待——可兩個女兒都是自己的,冷落了大的,捧著小的,本身就已經是不公平的苛待。
這一次段家跟柏家的交易,段景洲也沒有瞞著自己的大女兒,當然,其中也免不了動之以情,曉之以理,以及恩威并施。
所以對于給她安排明天早上跟柏世恩的見面,段雪君心里已經有了底,意外地沒有表現出抗拒,只是提出了一個要求。
見面可以,交易也可以,但是她要改名字,既然以后段雪君不再是段家的女兒,那么她就不再姓段。
段景洲雖然有些惱怒,但最終在段氏集團的困境以及段夫人的強壓之下,勉強同意。
于是段雪君改名叫夜九傾。
“等等。”夜瑾呆了呆,“夜九傾?”
柏司南點頭,對他的反應似乎并不感意外,“對,夜九傾。”
夜瑾喜得幾乎蹦起來。
夜九傾,夜九傾…
“必是傾兒無疑了。”他深深吸了口氣,壓抑不住臉上的驚喜,“果然上蒼厚待,不會以折磨我們為樂。”
柏司南不置可否。
“那個,柏先生。”知道九傾的下落,夜瑾心里的大石終于落了下來,他轉頭看著柏司南,真誠地道:“等到跟傾兒見面之后,在下一定好好謝謝柏先生。”
“謝謝什么倒是真沒必要。”柏司南淡道,“我什么都不缺,倒是你自己…”
目光落在夜瑾那一頭比女子還順滑的黑色長發上,柏司南道:“你這樣子出去,只怕會引起側目。”
夜瑾沉默了片刻,看著柏司南的短發不語。
難道要為了適應這里的生活方式,把自己的頭發也剪短?
可如果這樣,以后他跟九傾回去自己的地方,又該怎么辦?
頭發剪短了容易,再要長回來可就難了。
“先休息吧,早上我讓人過來給你打理一下。”柏司南站起身往外走去。
“柏先生。”
柏司南轉頭。
夜瑾站起身,有些不解地看著他:“夜某看得出來,柏先生并不是喜歡多管閑事的人,或者說,平白無故施以援手應該不是柏先生的習慣,可柏先生卻對在下如此熱心…”
熱心?
柏司南嘴角幾不可察地抽了抽,高冷地點頭:“毫無緣由地對人施以援手,的確不是我的風格習慣,不過,凡事總有第一次。”
頓了頓,他漫不經心地補充了一句:“放心,我性向正常,對你沒什么不可告人的企圖。”
說罷,轉身離開了房間,徒留夜瑾一個人風中凌亂。
性向正常是什么意思,他雖然不甚明白,但不可告人的企圖這句話他卻是聽得懂的。
所以,他的言下之意是說,不需要他以身相許?
夜瑾神情變得古怪,原來柏司南這樣的人也有這么詼諧的時候?
不過,這一點暫時來說,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天亮之后就可以見到傾兒了,柏司南手下的辦事效率的確高。
想到這里,夜瑾長長地吁了口氣,坐在沙發上,發現自己更沒有睡意了。
傾兒…
放下了一顆吊著的心,夜瑾才有心情去想,這真是一次新奇有趣的探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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