胎兒?
君亦然倏地沉默了下來。
氣氛似乎有些詭異。
站在一旁良久沒有出聲的宮離殤眉頭微皺,似是感受到了一股不同尋常的氣息,轉過頭看著君亦然:“怎么了?”
君亦然沉默了片刻,目光在夜瑾和九傾二人面上打轉,隨即轉過頭去,瞥了宮離殤一眼,表情帶著些許說不出的微妙意味。
“到底怎么了?”宮離殤皺眉,不悅地看著他,“有話直說不行嗎?你什么時候變得這么婆婆媽媽了?”
君亦然眉頭抽了一下,淡淡道:“夫人肚子里的孩子,不是個凡胎。”
宮離殤愣住,“什么意思?”
夜夫人肚子里懷的不是凡胎?
九傾眉心微動,唇角掠過一抹清淡的笑痕。
坐在軟榻上,她目光微抬,帶著些許深思的眸光落在眼前這位姓君男子的面上。
“君公子跟帝滄瀾是什么關系?”她淡淡輕問。
此言一出,屋子里瞬間一靜。
夜瑾眉眼微動。
君亦然和宮離殤都安靜了下來,心底驚異于這個女子敏銳的洞察力。
她到底是怎么從“不是凡胎”這四個字中,精準地得知了君亦然跟帝滄瀾之間有著什么必然的關系?
而且,四方城城主的身份對于外界來說一直是個謎,這位夜夫人如果只是因為察覺到君亦然的深不可測,就從而得知四方城城主是個不凡之人…
那么她自己本身,又究竟是個怎樣厲害的人物?
安靜不過須臾,君亦然便溫潤淡笑:“四方城城主乃是在下的主人。”
九傾敢直接叫一聲“帝滄瀾”,君亦然卻不敢。
而且他說的是,在下的主人。
這句話的意思已經很明白。
君亦然跟宮離殤一樣,都是帝滄瀾的手下,而且屬于忠誠心腹的那種。
帝滄瀾離開的這些年,他顯然有很多心腹手下還留在四方城,維持著這里的秩序,就跟帝滄瀾以前在這里的時候一樣。
就算他們的主人離開了,他們依然堅守在此處,因為他們知道自己應該做些什么,也知道自己的職責是什么。
九傾聞言,清麗脫俗的臉上一片意料之內的笑容,淡淡頷首:“原來如此。”
跟她意料之中的答案一樣。
或許可以說,這整個四方城里的人都是帝滄瀾的手下。
只是有些身份地位高些,有些身份地位低些。
不過有一點她現在已經可以確定,這里的人,哪怕只是在城主府里侍弄花草的花童,或許都跟一般尋常人的血脈不同。
只是究竟哪里不同,九傾沒有要深究的想法。
她很快言歸正傳:“除了不是凡胎之外,這個孩子應該沒什么方面的異常吧?”
君亦然點頭:“一切正常。”
“那就好。”九傾淡笑,嗓音溫淡平和,“其實我自己也是個醫者,只是醫者不自醫而已。所以君公子除了定時診脈之外,其他的不用過多的擔心,我知道有孕的身體應該注意些什么,飲食方面該忌諱的我也都清楚,君公子不必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