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帝愣了愣。
留在宮里轉移公主的注意力?
“這是何意?”他一臉懵逼的表情,像是完全不懂夜瑾的意思,也不懂皇后的用意,“為何你留在宮里就能轉移公主的注意力?”
這個問題問的真是好極了。
因為鳳傾小公主做夢夢到了一個神人,而這個神人碰巧就是夜瑾。
因為小公主在看到夜瑾的時候流露出的癡迷神色,比看到她所喜歡的奚寒鈺時更甚。
因為夜瑾長得比奚寒鈺更俊美若仙。
因為皇后覺得鳳傾要是喜歡上了這個神人,比喜歡奚寒鈺更讓她能接受…
當然,歸根結底還是因為夜瑾自己要留在宮里,留在傾兒身邊,所以才有了上面一系列的因為所以。
但是夜瑾會如此老實地回答他么?
當然不會。
沉默地瞥了他一眼,夜瑾不但沒有回答,反而徑自拉開御書房的門走了出去,完全沒有要繼續理會武帝的意思。
背影卓然挺拔,清貴脫俗,透著極為低調的囂張跋扈。
已經暴怒一次的武帝此時完全提不起生氣的沖動,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瀟灑離去,腳步從容得壓根不像在皇宮,而更像是他閑庭信步的山間小徑。
離開御書房之后,夜瑾又看到了昶王。
對于這位鳳氏皇朝倒數第二位皇帝,夜瑾著實提不起什么好感,他一直堅信江山從不是敗在某一個人的手里,當然,每一個朝代的最后一位皇帝肯定是江山社稷的葬送者——
可腐敗從來不是一日造就的。
昶王如果是個英明的皇帝,他的兒子就算如何昏庸,也不至于在短短幾年之內就葬送了江山,斷送了祖宗幾百年基業。
“夜公子要回去了?”
“回去哪兒?”夜瑾淡淡道,“這幾天夜某會暫時留在宮里。”
昶王皺眉:“暫時住在宮里?”
不行嗎?
傾兒在宮里,他當然也要跟著住在宮里,夜瑾心里忖道,不過他也知道昶王的表情代表了什么意思。
說實話,此時他還真不介意賣一個人情給他。
“昶王喜歡‘禛’字?”夜瑾目光閑適地看著對方,唇畔噙著一抹漫不經心的笑意,“夜某覺得這個字不錯,尤其是…”
走到他身邊,夜瑾刻意壓低了嗓音,“尤其是用來作為帝號的時候。”
說罷,從容舉步離去,徒留昶王一人震驚地僵立在原地。
直到夜瑾徹底遠離視線,昶王才忍不住悄然攥緊了雙手。
怎么會…
那個“禛”字,只存在于他的心里,很多夜晚他一個人躺在床上,都會把這個字在腦子里想無數遍,他告訴自己,如果日后真能登基為帝,他會用這個字作為帝號…
可此事是他心頭從未說出口的一個秘密,除了他自己之外,絕不可能還有第二個人知道。
抬眼看向夜瑾離去的方向,雖然已看不到人影,但昶王忍不住想,這位如天神一般突然降臨在京城,查不出任何來歷背影的夜公子,當真是位能預知將來之事的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