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凡人的壽命是有限的。
對于擁有幾十萬年壽命的神來說,幾十年時間轉瞬即逝,他還沒來得及好好品嘗愛情的美好,他所愛的那個人已經紅顏白發,垂垂老矣。
“看來不管是神還是人,都不可能真正做到隨心所欲地掌控任何事情。”夜瑾深深嘆息,俊美的臉上浮現一抹惆悵。
九傾嘴角一抽,轉頭瞥了一眼:“你惆悵什么?”
“啊?”夜瑾微愣,隨即無語地搖頭,“我沒惆悵,只是有感而發而已。”
“有感而發?”
夜瑾一本正經地點頭:“我覺得我應該騰出一點時間,把我們的經歷撰寫成書。”
九傾聞言,表情幾不可察地頓了一下,隨即若有所思地點頭:“你別說,等我們以后有時間,還真的可以。”
只是若真的要寫,這大概會是一部很長的故事。
夜瑾笑了笑,“我覺得我們這經歷也算是世間獨一無二了,足夠傳奇,若是再加上點神話色澤,說不準以后就會成為一本流芳百世的神書。”
“加上一點神話色彩?”九傾緩緩搖頭,溫和淺笑,“不必刻意添加,這故事里自帶的神話色彩已經足夠豐富。”
夜瑾偏頭,長臂一攬,將九傾整個人攬進了自己懷里,低頭吻住了她的唇。
天地間安靜如雪,遠離了喧鬧之處,燈火照耀下的一對璧人深情相擁,吻得天昏地暗。
良久,夜瑾才依依不舍地放開了懷里的妻子,聲音低低地道:“宿命真是個奇妙的東西,起初我見到那個人時,他就是一個無所不能的存在,而且自由自在,恣意逍遙,仿佛天下之大人我遨游,不受任何規矩的約束,現如今卻…”
“世事變遷,非凡人之力所能控制。”九傾淡笑,“我雖然早在見到帝滄瀾之前就知道了這個人的身份,心里卻也難免驚訝于世事的玄妙和巧合。”
夜瑾聞言,不期然地想起九傾之前所打的那些啞謎,以及她說的那句“見上一面,抵得上千言無語的解釋”。
的確,見過這個人一面,勝卻千言萬語的解釋,但是也因此而生出更多的疑問。
眉頭微凝:“我們以前在南族最后一次見到這個人時,他正在尋找自己的小寵兒…這個小寵兒是否就是他要等的人?”
九傾淡笑:“是,也不是。”
夜瑾揚眉:“又打啞謎?”
“你別忘了,距離我們上一次見到他的時候,時間已經過去了多久。”九傾淡淡一笑,“二十載,而他在這座城里等了十八載…中間兩年的時間,他去哪兒了?我們二十年前見到他的時候,他還沒有失去記憶,如今卻對以前所有的事情沒了任何印象,你覺得這正常?”
夜瑾皺眉,狐疑地瞅著九傾:“那你知道這兩年,他去哪兒了嗎?這兩年之中,他又經歷了什么事情?”
九傾靜了一瞬,抬頭看向星子寂寥的夜空:“那兩年里,他嘗到了愛上一個人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