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手里若是掌握了無上的權勢,什么樣的女子得不到?
男子生來就該有自己的野心抱負,如畫的江山,似錦的前程,才是有志男兒應該追求的東西。
女人不過是一個唾手可得的附屬品,也是暖床的工具,是顯赫尊榮下增添樂趣的物件,存在的意義跟穿戴在身上的玉冠錦袍沒有區別。
為了一個女子而放棄所有?
楚延想,或許也只有女子能編出如此不切實際的神話故事。
九傾不知楚延心里的想法,但是從他說故事的語氣之中,也能聽得出幾分意思。
他雖然講了這個故事,但他自己本身卻并不相信,因為對他來說,這只是一個虛構的神話。
不過如楚延這般自大的男子,心里想到的首先是權勢和霸業,根本沒有情愛一說,又怎么會明白愛上一個人之后心甘情愿付出的感覺?
斂了眸子,九傾忍不住想到自己女兒那一身非比尋常的本領,想到了她出生之日起就喝紅蓮玉露長大的經歷,想到了她無情無愛的言語。
紅蓮神女么…
“那個龍神叫什么名字?”她淡淡問道。
“…敖容。”楚延愣了一下才回答,有些訝異于她對這個故事如此上心的反應,“女子在島上的時候叫鳳兮,取自‘鳳兮鳳兮歸故鄉’。”
九傾揚起了唇,覺得這世間之事當真是奇妙。
那個以伴讀身邊進宮,卻在靜瑜身邊做了一個侍奴的少年,名容陵,字鳳兮。
…原來如此。
怪不得靜瑜四歲開始,就命伴讀彈奏一曲《鳳求凰》,怪不得那個少年縱然是年紀小,身上卻總有一種讓人看透的深不可測氣息。
怪不得,明明他的本事如此讓人畏忌,在靜瑜面前卻始終甘愿卑微。
原來如此。
說起來,九傾還真有點想念寶貝女兒了。
她跟夜瑾最后離開南族皇城的那一年,靜兒剛滿十四歲,如今已經好幾年過去,算起來…靜兒也將近雙十年華了。
夜瑾和九傾早在兩年前就得知南族女皇已經退位,然后神秘消失在了皇宮。
不知去向。
九傾嘆了口氣,自己的女兒若真是個神女…算來,她跟夜瑾也挺榮幸的,不是嗎?
喝了些茶水,九傾放松了身子倚在椅子上,淡淡道:“楚太子說沒有誆騙我,但其實你自己都根本不相信這個神話故事是真的,所以你又如何確定,那片海域上一定有神仙島這個地方?”
楚延皺眉,沉默地看了她片刻,緩緩點頭:“神仙島在西秦以北面的南海上——書中把那片海叫南海,說是龍族修煉之地,這些年并沒有人真正成功登上過那座島,但是本宮的確沒有誆騙夫人,雖然本宮沒去過,但神仙島應該確實存在。”
九傾揚了揚唇角:“就算存在,可既然至今無人能成功登島,也就代表根本沒人知道那座島的具體位置,楚太子又怎么會說把那座神仙島贈與我們?”
此言一出,楚延頓時語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