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陵亦步亦趨地尾隨在后,始終低著頭:“請陛下降罪。”
靜瑜淡道:“敗壞了朕的心情,便去朕的寢殿外跪兩個時辰。”
“奴才遵命。”容陵應了一聲,又想起什么似的補充了一句,“奴才多謝陛下恩典。”
恩典?
靜瑜嘴角一抽,吸了口氣,腳下不曾稍停地往外走去。
待容陵領了罰,去鳳鳴殿外老實跪著了,她才轉身走到去了上書房。
雖然早朝因為她的登基大典而停了三日,但世子們的功課卻沒有停,靜瑜決定去聽風太傅授課。
這三年來,身邊的伴讀功課差不多已經結束,雖早上湛太傅還在給十五月他們上課,但大多時候也只是為了定下他們的性子。
云影四個人都已經出了宮,蕭寒和流裳也奉命出去辦事了,如今第一年和第二年進宮的伴讀只剩下錦墨、霽月和漪瀾三個人還留在宮里。
以伴讀身份進宮的孩子們除了讀書之外,還有其他很多的必學之技,十五月專修的并非文課,而是武功暗殺一類,當然,靜瑜培養出來的人絕不可能只是殺手或者暗衛,而皆是文武雙全的奇才。
她既然以伴讀名義把他們召進宮,那么他們以后的前程她想的很清楚,殺手暗衛永遠是見不得光的存在,而她,卻要讓自己的人全部能光明正大地出現在人前。
而幾位皇伯伯家里的世子,雖然要求沒有伴讀們那么嚴苛,但是文韜武略方便卻是半點不得松懈,南族以后的江山不能靠某一個人撐著。
生在皇室,享受尊榮,自然就該承擔起相應的責任。
走到上書房,三年前那種朗朗讀書的氣氛已經全然改變,如今這書房里嚴謹肅穆,已經長了三歲的世子們相比起三年前成熟了一些,雖依然還是個孩子,但性格穩重多了,做事有了自己的擔當,不再如尋常孩子一般調皮任性。
靜瑜對此很是欣慰,也確信自己當初的決定沒有錯。
“女皇陛下?”風太傅抬眼間看見站在門口的靜瑜,連忙放下書本,轉身恭敬地行禮,“參見女皇陛下。”
坐在課桌前上課的少年們齊刷刷站了起來,很自覺地就跪了下去,“參見女皇陛下。”
“都平身吧。”靜瑜走了進來,目光在課堂上掠過,然后找了一張空位走過去坐了下來,“風太傅繼續講課吧,朕今日閑著無聊,過來聽聽課。”
閑著無聊?
風太傅恭敬地應聲遵旨,然后從容地拿起了書本,目光卻不經意間掠過在座的世子們,沒有任何意外地看到他們臉上露出了緊張的神情。
女皇陛下的到來對于這些世子們來說,大概也算得上是一個考驗吧,對定力的考驗。
靜瑜轉頭看了一眼,左手邊剛好坐著予修,小家伙臉上倒是沒有多少緊張不安,反而因為見到了靜瑜而多了幾分興奮。
“公主姐姐…”他小小聲地開口,話出口之際,才想起靜瑜已經登基,方才行禮的時候還喊了,這會兒卻又叫錯,連忙改口,“女皇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