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墨和霽月回過神來,心下微微一凜,隨即有些無措地看向靜瑜。
“公主殿下,怎…怎么廢?”
他們還是個孩子,從未做過這樣的事情,所以短暫的失神之后,完全不知道該如何執行公主的命令。
“我教你。”寂冷的聲音響起,容陵轉頭看向霽月和錦墨二人,“如果你們找不到別的刑具,可以去跟先生借一把銅制的戒尺。”
戒尺?
霽月又是一怔。
容陵伸出自己的手臂,語氣漠然得仿佛在說跟自己完全無關的事情,“五分內力施加下去,三十戒尺之內,雙手可廢。”
此言一出,霽月和錦墨齊齊打了個寒顫。
其他人臉上亦是流露出驚懼之色,不敢置信地看著這個用如此事不關己一般的語氣說出這樣的話的容陵,一時之間只覺得這個人有些不正常。
就算如何聰明沉穩,他們到底也還只是個孩子,四年來從未接觸過這樣的事情,公主的脾氣很好很溫柔,就算他們以前做錯事,公主也只是罰他們多彈半個時辰的琴,或者扎馬步加一個時辰。
廢了雙手…
那以后還怎么練武,怎么練琴寫字?
什么事情都做不成了,連吃飯穿衣都成了困難…
這樣的懲罰,只想想他們都覺得渾身發寒,而這個容陵…為什么可以如此不當一回事地說出來?
一時之間,所有的孩子——第一年進宮的錦墨五人,第二年進宮的瑤華四人和予修,以及昨天剛進宮的十五個孩子,都一動不動地站著,感覺渾身的血液都是僵的。
容陵面上始終沒有任何表情,此時只沉默地站在殿階下,目光沉沉地注視著靜瑜。
靜瑜卻并沒有看他,而是轉頭看了一眼錦墨,“他既然已經告訴你該怎么做了,你還愣著干什么?”
錦墨嘴角輕抿了一下,低頭應了聲是,就轉身往上書房去了。
湛太傅那里有戒尺,但是他不知道是不是銅制的。
靜瑜似乎并不喜歡這樣的場面,對容陵也完全沒有一點關注的的興趣,淡淡地扔下這句話之后,就轉身離開了。
不是進去自己的寢殿,而是轉身離開了東宮。
容陵轉頭,不發一語地目送著她嬌小的身影消失在眼前,眸心深處卻有幽深情緒瘋狂肆虐…
小公主的身影毫無預兆地出現在鳳寰宮時,紫陌嚇了一跳,“公主殿下?”
“紫陌姑姑,你膽子怎么變得這么小了?”靜瑜嘴角勾著笑,一副調皮小狐貍似的表情,“我爹爹在不在?”
“呃…”紫陌一呆,隨即支支吾吾地道,“小公主去進書閣稍等一下吧,這個時候,陛下和帝君大概在忙…”
在忙?
靜瑜撇嘴,也沒問她的爹娘現在在忙什么,徑自走進了母上大人的書閣。
紫陌姑姑的表情已經告訴了她答案。
雖然此時天還沒黑,但誰也擋不住一對恩愛夫妻的床笫之歡,況且昨天她才跟他們提議再生個弟弟妹妹呢,爹爹當然要多多努力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