漪瀾點頭:“似乎是的。”
“倒是有趣。”軒轅靜瑜轉過眼,看向遠方的天際,“大概什么時候能結束?”
漪瀾道:“約莫還需要兩個時辰。”
軒轅靜瑜聞言,調整了一下身子的姿勢,讓自己躺得更舒服一些,重新又閉上眼,“我睡一會兒。”
漪瀾道:“公主要不先用了午膳再睡?”
“不餓。”軒轅靜瑜聲音懶懶的,像貓兒似的,“不許讓人打擾我。”
漪瀾恭敬地應了聲:“是。”就沒再沒說話了。
在躺椅旁邊席地而坐,漪瀾從袖子里取出一只小巧的白玉笛子,放在唇邊緩緩吹奏起來。
笛聲靈動悠揚,婉轉動聽,帶著些許舒緩助眠的功效。
躺椅上的人兒很快陷入了沉睡,精致如畫的小臉上一派純真無邪,沒有流露出絲毫的防備。
九傾和夜瑾在宮樓上并沒有逗留太久,在武功一輪比試結束,確定予修只是有些累了,并無其他大礙之后就離開了。
回到鳳寰宮,夜瑾眉心微皺:“那個穿著黑衣的孩子是個深不可測的,我從他身上感知到了一種危險氣息。”
紫陌奉了茶上來,九傾端過茶盞輕啜了一口,須臾才道:“你有沒有發現,予修的武功進步很快?”
“予修?”夜瑾凝眉,若有所思地點頭,“方才我也在想著這個問題,予修三歲進的東宮,在靜兒身邊待了三年,這三年來沒有人見他展示過武藝。今日我才知道,這個孩子武功居然如此厲害了。”
頓了一下,他緩緩道:“學武一事雖是越早越好,卻也應該有個循序漸進的過程,三年時間說短也不短,可在正常人的預期中,三年只夠打好一個基礎而已。”
但是予修的武功,顯然已經比得上正常人學武十年的水準了。
“予修是宸王的兒子,有這樣一個父親,他比一般孩子學得快也屬正常。”九傾道,“但是他的武功卻已經不是學得快這么簡單了,一個人輪流與三十個人對打還能不落下風,而且他的年紀在所有孩子之中是最小的一個,怎么想都覺得不可思議。”
的確有點不可思議。
夜瑾微默,然后淡淡道:“待在靜兒身邊的幾個孩子都是不俗的,暫時不去想太多了,我現在只是擔心那個穿黑衣的孩子…”
說到此處,他語氣微頓,然后抬眼看向九傾,“對了,他叫什么名字?”
“…不知道。”九傾搖頭,“你沒見他們根本不問名字?”
夜瑾默然。
似乎的確是的,孩子們之間的把關挑戰壓根沒有人問名字,被淘汰的沒必要問,而最終能入選的,進宮之后就會有了另外一個名字,所以原本叫什么名字,也并不重要。
夜瑾有些想嘆氣。
自己的女兒也真是個懶的,連身邊的人叫什么名字都懶得去記,住在什么殿就叫什么名,也真真算是任性了。
“直覺告訴我,不該讓那個孩子進宮。”夜瑾蹙眉,“靜兒只怕駕馭不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