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瑾頓了一下,正色地道:“你的心里始終以江山社稷為己任,你的一意孤行不是任性,而是一國之君的圣明果斷。”
他說的這些話并非恭維,而是事實。
即位四年,加上即位之前就掌權的近兩年時間,九傾所做下的每一個決定,都從未任何人留下可詬病的理由,即便是最嚴苛犀利的史官,也幾乎挑不出這位女皇陛下的錯處。
她的圣明果決,寬容仁厚,雍容氣度,是以前多少任男兒之身的皇帝都遠遠比不上的。
所以,她的行為又怎么能說是任性?
就算是任性,她也有資格有底氣任性。
“夜瑾,你說的都是對的,我不否認。”九傾揚唇輕笑,抬手勾了勾手指,“但是為什么你覺得這些事情放到我們女兒身上,就變成任性了?你覺得她沒資格任性么?”
夜瑾被她的動作勾得心動,舉步走到她面前,低頭就是一陣激烈的熱吻。
九傾勾著他的脖子,跟他吻得難舍難分。
自從有了女兒之后,因為顧及到孩子,他們幾乎很少有機會這般激烈擁吻了,方才夜瑾還不放心著女兒自己一個住,這會兒卻開始慶幸女兒不在此處。
熱烈的一吻結束之后,夜瑾不舍地抬頭,凝視著她跟幾年前幾無二致的容顏,眼底一片柔情,“傾兒,我覺得幸福的時光過得好快,一眨眼,我們已經在一起這么長時間了。”
時光荏苒,九傾繼位至今,匆匆四年就這么過來了。
古人說韶華易逝,此話當真是一點兒不假。
“往后我們還有很長很長的幸福時光。”九傾溫柔輕笑,“所以不必惆悵。”
夜瑾聞言,不知想到了什么,嘴角忍不住上揚,“我沒惆悵。”
是啊,他們還有很長很長的幸福時光,他們可以一起陪著女兒長大,等女兒成年之后執掌江山,他們就可以離開天都城,去踏遍南族甚至是其他三國的每一寸土地,去游山玩水,去看看自己治理過的江山社稷之下,百姓們的繁榮生活。
一想到以后,夜瑾心底就抑制不住生出向往之心。
在心里品嘗了幾絲溫柔之后,話題自然而然地又回到了自己的女兒身上。
想著九傾方才說的話,夜瑾挑眉,若有所思地道:“傾兒,你的意思是說…我們的女兒會跟你一樣強大睿智,所以不管她做什么都不必大驚小怪,我們也不該生出無謂的擔心?”
九傾點頭:“別忘了,她生來就已經注定了南族未來天子的身份。”
“但是她畢竟還小…”
“不要以年齡來衡量她。”九傾淡笑,“夜瑾,你可以疼她,愛她,把她當成一個單純的孩子來寵,盡情地展現一個父親的慈愛,但任何時候都不必以年齡來衡量她的行為是對是錯。”
夜瑾聞言,不由自主地沉默了下來。
九傾說的,或許是對的。
夜瑾想了想,“但是傾兒,你有沒有覺得,她的行為方式跟她表現出來的性情完全不相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