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傾皺眉,“夜瑾,你在胡說什么?”
雖然他的聲音極低,但是離得這么近,自然不妨礙她把他近乎呢喃的聲音聽得一字不漏,心底無端地生出幾分不悅,“不許胡說八道。”
夜瑾默默地看著她,溫順地道:“我錯了。”
九傾嘴角一抽,抬手在他腦門上敲了一記:“下次不許再胡說,什么魂飛魄散,有這么咒自己的么?”
“…”夜瑾不吭聲,非常老實地挨訓。
九傾見他如此,還有什么可說的?
“不管你心里有什么想法,還是因為什么事情而生出了一些亂七八糟的猜測,我都要告訴你,這一生,我認定的夫君只有你一個,所以你完全不必覺得不安。”九傾道,“南族有我和皇兄在,你完全不用擔心任何人敢對你不利,也沒有人有這個本事來拆散我們。即便是大祭司,也不能。”
“大祭司?”夜瑾眉心一皺。
好端端的,怎么扯上大祭司了?
“大祭司是祭司殿身份最高的祭司,職責是侍奉神靈,為皇室祈福。”九傾說完,微默了片刻,以免夜瑾以后又生出無謂的不安,索性直接告訴他:“子時宮宴結束之后,大祭司進宮見了父皇,你猜是因為什么事?”
雖然她去了寒鈺的府上,但祭司殿和宮里發生的事情,根本瞞不過她。
夜瑾微愣,大祭司求見皇上?
雖然有些意外,但大祭司求見皇上,肯定是因為重要的事情,他如何能猜得到?
“因為大祭司在八卦鏡中看到了南族的劫難。”九傾說著,淡淡一笑,“他能算出南族的那場劫難,卻看不到更具體的,比如劫難因誰而起,發生在何時。曾經他跟我說過這件事,但是眼下他顯然覺得,此事已嚴重到必須稟報到父皇那里才算完——因為在他看來,我這個儲君已經被感情左右,完全迷失在男女之情感之中,無法保有正常的理智了。”
夜瑾聽得有些懵,完全不明白她說的是什么意思。
南族的劫難?
大祭司進宮稟報皇上,是因為南族有一場劫難?
但是這件事,跟九傾有什么關系?跟男女之情又有什么關系?
九傾分明清醒得很,哪里有一點看起來像是迷失在男女之情中的跡象?
那位大祭司,是不是眼神不好使?
“夜瑾,我把事情告訴你,是為了讓你有個心理準備,也防止你以后被人言語蠱惑。”九傾淡淡道,“大祭司所看到的那場劫難已經過去了,南族以后不會再有任何劫難發生,但大祭司并不知道這個結果,他以為劫難尚未發生,并且以為劫難是由你而起的。”
“啊?”夜瑾一呆,“我?”
他何德何能,讓堂堂南族大祭司產生了這樣的錯覺?
“咳。”九傾輕咳一聲,淡定地道,“能制造這場劫難的,只有七字咒心法有如此威力。但是你知道,南族如今只有我一個人習得七字咒心法,別無他人,但我是神靈選擇的儲君,絕不可能有機會違背神靈的旨意,使得南族陷入這樣一場劫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