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傾斜斜睨了他一眼,語氣悠然:“不過你確定,你心里就當真沒有一點以色侍君的想法?”
夜瑾聞言,俊臉微紅,想起了自己的貌美如花論。
抿唇悶哼一聲:“就算有一點想法,你也不要這么直白地說出來嘛。”
九傾輕笑一聲。
“好了,我們去一趟鈺王府。”
夜瑾點頭,壓下心里那種突如其來的異樣情緒,跟她一道走出了鳳寰宮。
“殿下。”紫陌迎了上來,眉心微蹙,“奴婢剛剛聽說,皇上這幾日心情似乎不怎么好,好像是上次從鈺王府回來之后,就再也沒有去過后宮,連皇后的疏凰宮都沒有去過,而是整日待在書房,不見任何人,連蘇相昨日求見,都被拒之門外了。”
九傾聞言一怔,父皇心情不好?
這幾待在鳳寰宮處理成堆的朝務,幾乎連去請安的時間都沒有,倒是沒有聽說這件事。
從鈺王府回來之后…
眉眼沉了沉,九傾只淡淡說了一句“我知道了”,也沒再多問,跟夜瑾一起上了儲君專屬的車輦,往鈺王府而去。
坐在車上,夜瑾蹙眉:“岳父大人心情不好,是因為鈺王的病情?”
“應該并不是。”九傾倚在車內軟榻上,神情有些飄忽,“若只是因為病情,他可以召集太醫院所有太醫,哪怕是大發雷霆訓斥一通都能理解,這般不聲不響地一個人悶在御書房…卻完全不像是父皇的風格。”
這幾日政務堆積,那日帝后從鈺王府回宮之后,九傾并沒有刻意去打探什么,或許心底下意識就想避開對鈺王府的關注,但是最后她發現,很多事情不是你想避開就避開的。
就比如現在,她還不是自己坐著車輦往鈺王府而去?
關于自己跟鈺王之間的事情,九傾不知道該怎么跟夜瑾說——重生的事情對于很多人來說,都是一件不可思議的離奇之事,即便是有神靈庇佑的南族,至今她也只告訴了宸王而已。
告訴宸王,是為了讓他安心,不至于對夜瑾生出誤會。
至于其他人…
九傾蹙眉,父皇是否也知道了什么?
半年前寒鈺去日月寒潭,讓寒氣侵蝕了經脈肺腑,落下了嚴重的病根,這一切究竟是因為什么?他這么做的目的…
糟蹋了自己的身體,直接導致的后果就是以后再也不能修煉七字咒,甚至連自身武功都一點點被寒氣吞噬殆盡,他這么做…難道只是為了讓她安心?
但是,他又為什么要她安心?
閉上眼,九傾自嘲地發現,她是越來越看不懂寒鈺了,曾經以為他偽裝得太完美,可如今,縱然心里如何一遍遍堅定地告訴自己,他做這一切還是在演戲,卻似乎…想法還是動搖了。
沒有人演戲能演到這個份上,況且,偽裝自己是為了得到最后的利益,可親手斷了自己所有的退路之后,他還需要偽裝么?
“殿下,鈺王府到了。”
紫陌的聲音在外面響起,九傾睜開眼,卻見夜瑾正目不轉睛地看著她,眸心有著顯而易見的憂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