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怯場?”夜瑾挑眉,唇畔掠過一抹自負,“我可從不知道怯場為何物。”
九傾聞言淡笑:“希望如此。”
兩人轉身走出了御景閣,乘著轎子往大乾宮而去。
大乾宮正殿里,此時正如九傾所料的一般,蘇、溫、湛三家老臣正跪在御前,請皇上明察秋毫,并一五一十地將宮里發生的事情稟報至圣駕面前。
對于那個憑空冒出的西陵九皇子,更是憤怒地譴責,言辭犀利,什么宮里縱馬張狂無忌,什么大庭廣眾之下冒犯儲君,公然示愛,將男女之間的教條視為無物,什么宮廷斗毆,他也逃不了一份干系…
言辭激烈,幾乎將夜瑾批得體無完膚。
最后,請求皇上務必網開一面,三人雖都是練武的身子,但五十軍杖委實是太重,而且由宸王親自督打,那五十杖就算不把人打殘,至少也要休養一兩個月才能下床。
軍中響當當的男兒都不一定能承受這般重的懲罰,更何況他們這幾個錦衣玉食的世家公子?
雖然他們三人并非真的養尊處優,相反,越是這些貴胄之家就越要維護百年門風,因此對家里子孫的教導格外嚴苛,言行教養,氣度涵養,文武才學…都是打小就按照貴族世家嫡子的標準培養。
但即便如此,也沒有哪個父親會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兒子被如此重罰而無動于衷。
可何況,五十軍杖之后,還要閉門思過兩個月——雖然養傷本就要閉門,但思過跟養傷卻完全是兩回事。
總而言之,眼下這件事他們根本無法以平常心視之。
皇帝聽完,淡淡道:“蘇相覺得,宸王處置得不對?”
“宸王行事一向公正,臣不敢挑宸王的不是。但是皇上,就因為宸王太公正了,幕臣、湛祺和綏遠三人此番在宮里當眾受罰,且還是因為一個小小的西陵皇子,這傳出去,以后南族天都貴胄們的臉面何存?”
蘇相是個忠心耿耿的老臣,蘇家在朝堂上的影響力是無需言說的,蘇家家風嚴謹,行事作風素來不喜張揚,更不允許子孫在外面輕易惹事生非,但是此番這件事,實在無法讓蘇相保持冷靜了。
“是啊,皇上。”湛太傅臉上也掩不住憂心,“況且他們三人還是殿下以后的皇夫,就算有錯,至少也該關起門來處罰,宸王親自督打五十軍棍…臣覺得這責罰委實太重了些,萬一失手致殘…老臣膝下可就這一個兒子啊,求皇上能開恩,讓他們能少受一些軍杖。”
皇上端著茶盞,目光落到溫御史的面上,淡淡道:“溫閣老也有話說?”
作為監督百官的御史,溫閣老為人懂得自省,也懂得收斂鋒芒,更明白自己手里握著的權力代表著皇帝的信任,所以很多時候,他其實和宸王有著相似之處,他們都是鐵面無私的,知道犯了錯就要承擔責任,知道徇私枉法是要不得的行為。
所以這些年,他對得起自己手里的權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