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牧似乎也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慢慢閉了嘴。
歐陽細心地替夜瑾處理著骨傷,夜瑾卻眼神復雜地看了溫牧一眼,然后陷入了沉思。
溫牧不知道夜瑾的眼神代表了什么意思,但他和歐陽如果知道此時夜瑾心里的想法,大概會被嚇死。
“這件事就這么定了。”夜瑾道,“也就兩個月的時間而已,你們應該能控制大局,別出什么亂子就行。”
溫牧聞言,臉色頓時一苦。
一想到接下來兩個月他不但要日夜不眠,無休無止地處理自己的事情,還要代天子處理政事,更要忍受朝臣不時地對皇帝的關心詢問 頓時覺得自己離英年早逝也不遠了。
手下心里的苦悶夜瑾是不會去理會的,紫霄宮一大批手下,已經有不少精心培養過的年輕才子進入了朝堂,有他們在,溫牧做事會輕松很多。
南族之行對他來說是眼下最重要的一件事,三天時間當然不可能讓他的傷勢痊愈,所以趕路的時候,宸王命人給他準備了一輛馬車。
柔軟舒適,就算是孱弱婦人睡在上面,也絕對不會感覺到絲毫不適。
清一色黑衣勁裝高頭大馬之中,這輛唯一特殊的馬車待遇讓夜瑾狠狠地抽了下嘴角,沉默了半晌,他沒什么情緒地說道:“我可以騎馬。”
“逞強不是聰明的做法。”宸王端坐在馬上,語氣冷硬,“到了南族之后,你唯一所擁有的籌碼就是殿下對你的感情。你可以相信,只要自己站得住腳,不管你做了什么事情,殿下都可以擔保你安然無恙。”
夜瑾看著他,有些不解其意。
宸王轉頭看向前面,語氣疏冷,“但是反過來說,所有正面或側面,甚至從背后圍攻上來的敵人,所有的明槍暗箭,你都只能自己一個人應付所以你該知道,擁有一副強健的身體對你有多重要。”
夜瑾微默,不發一語地上了馬車。
宸王說的沒錯,此番前去南族絕不可能風平浪靜,南族不知有多少人對他心存著敵意,但只要自己站得住腳,那么所有主動惹了他的人,他都可以光明正大地反擊回去。
男人之間的較量,本就是武力的較量。
但是南族強者很多,所有對他有敵意的人,一定都不會是泛泛之輩,他這次去南族勢必要在南族帝后和天都權貴面前留下一些好印象,讓他們心服口服地認為自己是配得上九傾的。
而不能讓他們覺得,自己堂堂一個男子需要時刻有九傾護著,若是如此,他還有什么底氣說跟南族帝后說愛他們的女兒?
所有陰謀詭計他都得自己對付,而前提是必須養好自己的身體。
雖然是馬車,但拉車的都是千里挑一的好馬,所以并不擔心拖慢了趕路的速度。臨走之前,夜瑾的肩上換了頂級的傷藥,肩膀小心愛護著,到南族之前恢復個七七是沒問題的。
夜半三更,一行鐵騎疾馳而去,身后只留下了漫天的塵土飛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