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倆剛剛在哪?怎么一直沒看到。”施小雨順利轉開話茬,和柳緒僵持不下真心不是事,最好避開。
“姐姐,靠近廚房外圍有一個小池塘,是活水,我們想試試釣魚,可就是不上鉤。”寧錦兒格外乖巧的回答著。
小姑娘年后十四歲,出落的亭亭玉立,高挑纖細的身形,墨發扎一個公主馬尾,如白玉般的肌膚瑩潤光澤,一臉笑容的她看著俏麗又活潑。
施小雨柔和的對兩人笑笑,“沒聽說你們誰會釣魚,什么事都講究技巧,第一次釣不著很正常。”
“對,就看著魚游來游去,心情還真的不好。”楊澤帶幾分郁悶的說聲,再瞅一眼身旁似乎不受影響的女孩,又有點釋然。
“那你們這會準備做什么?”小雨拿出一副姐姐架勢悉心詢問著,心里其實很怕又剩她和柳緒兩個人。
自從他說有關未婚妻的話題后,心里便平靜不了。此刻希望有他人在場,才不會如先前那般無所適從。
“要不玩升級?”寧大小姐的眼睛一亮,突然提議道。很多年前學會玩棋牌后,如果天時地利人和,就會手癢,想過一把癮。
“時間上有問題。一局下來不會太短,可看時辰,馬上就要吃晚餐,沒看廚房那邊傭人們均很忙碌。”楊澤特別理性的分析著。
一個是剛滿十歲的小男孩,似乎將十四歲的小姐姐管的頭頭是道,看著有點喜感。
柳緒此時就是這種莫名會忍俊不禁的感受,兩個小朋友都很可愛。當然,自己身邊這個更可愛,仔細想想,不過是剛滿十八歲的小姑娘。
他突然有種置身于年輕人世界的感受,可自己其實并不老,怎么就混成其中的年長者。
柳公子對這一點很無奈,早出生幾年并非他的錯,只能無解。
“那我們這會玩些什么呢?”錦兒又將問題丟回來。
楊澤低頭看她因為釣魚沾著些許污漬的小手,果斷說聲,“我們先進去洗手,剛才你這邊碰碰那邊碰碰,不衛生。”
寧小姐 是她忘了,小澤有輕微潔癖,只好沖施小雨揮揮手,“姐姐,那我們先進去整理一下。”
這么多年和小澤一起長大,已然分不清誰的年紀更小。照顧人的那個始終是某小男孩,而虛長幾歲的錦兒則一直長進不大。
幸運的是,兩人在學習上都特別優秀,這讓許諾和施樂不止一次的感慨萬千,不用總河東獅子吼當然好,誰都希望和自家小孩母慈子孝。
尋常家庭大多沒有這樣的好運氣,因為孩子的功課讓父母屢次大發雷霆的不在少數,幾乎每天都上演著驚堂一拍、兩拍、甚至三拍。
所有人都清楚孩子好好學習的重要性,卻未必能夠掌握教導的要領,只能急的要命,真真是血壓都會上升不少。
迫于是親生,沒法不管,沒法不教,親子間的雞飛狗跳幾乎每天都在千千萬萬的家庭里上演。著實無奈,也著實改變不了現狀,除非小朋友突然開竅,懂得主動學習,否則這種不堪的日子就會繼續。
大人辛苦,小家伙也辛苦,大家都明白,何苦來哉,可不得不繼續向高目標出發。因為人如果不求上進,基本這輩子就廢了。
一些過慣苦日子的家長更希望能在孩子身上尋回平衡,某種程度上對小朋友來說很不公平。憑什么父母沒做到的事,要轉加到他們身上?
望子成龍,望女成鳳,這其中的對錯又有誰能說清。
都是社會動物,肩負起一些重任實屬無奈,人不可能脫離群體生活,所以只能讓自己適應這個社會。
一旦適應不了,就意味著淘汰,不乏懦弱者變得不堪一擊,而堅強的人,則會再次努力去迎接下一輪的轉折點。
人活一次并不容易,這里只五個字可以形容,且行且珍惜。哪怕正身處困頓,也不要抹煞未來那一絲的幸福可能。
楊澤和寧錦兒在生活上,是年紀偏小的那位說了算,這些年也不知怎么就變成這副德行。
錦兒從剛開始的不適應到如今的萬般聽話,她自己也不太清楚怎么能混的這么慘,非但姐姐沒當上,還被管著。
十足沒面子,幸好家人面前不用有忌諱,否則就丟人丟大發了。
看著兩個小的往大廳方向走,施小雨突然意識到現場又只剩下她和柳緒,呃莫名尷尬起來。
“怎么呢?是想躲我嗎?”柳大公子面色不悅的問著,看女孩很心虛的瞅著遠離他的地方,這可不是一個好現象。
好容易被定下名分的柳緒絕不容許不良情況的發生,比如她的回避就是很糟糕的一種狀態。
“我躲你干嗎?”女孩毫不猶豫的回一聲,行為卻是相反的。
小步子悄然往離男人遠的方向行進,這點肢體語言根本瞞不過眼神很好使的柳公子。
他的身形微轉,已然離她更近。
如果說她想退一寸,那自己就近一尺,這么想著,似乎還賺了。
男人唇角的笑意很明顯,就等女孩下一步動作。
總歸會循著自己的心意走,他覺得日后可以更大膽一點,畢竟名分定了,絕不能讓長輩們的心血付諸東流。
柳公子自詡是個孝順孩子,從小到大都是。在小雨的問題上,家人已經辛苦的給自己鋪好路,他再不好好表現,就愧對家鄉父老,枉在人間走一遭。
施小雨自然覺察到他的動作,仔細想著又退后幾步,這一次男人的動作近乎與她同步,已然將女孩逼至退無可退的地步。
身后是一棵從她記事起就存在的老榆樹,此時女孩的身子堪堪抵至樹干。
也許是怕樹干上不干凈,男人探出自己的手臂為她隔開些距離,只是,如此一來,就成了環繞的姿勢。
她還是被他環抱在懷里,就還不是特別緊罷了。
施小雨默了默,開始覺得早知道會如此,就不退了。
這還退個什么鬼,越退越近,這不扯淡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