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意看著近在咫尺的這張俏麗的臉蛋,呼吸微微一滯,無聲輕笑。
傳說中的威武不能屈,跟眼前的小女人半毛錢關系都沒有,如今與他這般相處是越發熟稔。
他經常懷疑自己認識了一個假的許諾,人怎么會這么的沒有骨氣?
不過,她貌似只會對他服軟,并且他也清楚,這屬于典型的口服心不服。
小女人心里還不知道在怎么編排他,就像剛剛,自己人不在,某些人便比較容易放飛自我。
寧大少聽的很清楚,她想看他穿女裝,還身材不論,估摸著是因為自己的體型不似女子,至于臉,她好像認為適合扮作女人......
他默了默,老婆有這種突發奇想,自己是該滿足,還是拒絕?
寧大少在思考,下意識想象一下自己的女裝形象,呃......他不自覺打個寒顫,委實太驚悚。
罷了,其他事可以隨她瘋,這個就免了,自己實在是接受無能。
男人輕輕彈了彈她光亮的腦門,寵溺著說一聲:“你乖一點。”
許小姐嬌俏的小臉霎時漲的通紅,雖是老夫老妻,可每次聽他這么溫柔的說話,自己便會情不自禁的臉紅,像不經人事的小姑娘。
可她已經是六歲孩子的媽,唉,丟人。
施樂和小優對視一眼,不約而同起了些雞皮疙瘩。真真是要離這些撒狗糧的家伙遠一些。
許諾半晌沒有說話,感覺有點羞噠噠,沒臉再取笑別人。
她喜歡與朋友開玩笑,但一旦自己處境尷尬,就總想先藏起來。比如此刻,某人就覺得站也不是,坐也不是,算得上坐立難安。
施樂了解她,忍不住揶揄一聲:“你身上長虱子了?渾身不得勁?”
許小姐僵了僵,瞥她一眼,小眼神里充滿著秋后算賬的意味。
她到目前為止,唯二怵的兩個人,一個花姐,一個就是眼前這位寧大少爺。
對許諾而言,的確是一言難盡。年少時有花姐壓制,如今對這位老公大人,她也是徹底沒轍。
成天想贏過他,卻發現自己絲毫沒有優勢,哪一方面都是。
她絕不是自卑的人,卻屢屢在他面前尋不到一絲成就感。
不時還得耍個乖,賣個萌,因為自己一得瑟就容易犯錯,偶爾放下身段,還是必要的。
其實,她現在放不放下已經不重要,面子里子在這個男人面前,基本沒什么保留。
想到自己這種悲慘的處境,她又是輕嘆一聲,略顯惆悵。
自己那無憂無慮的小日子,這輩子不知道還有沒有實現的一天。
“篤篤”,突然響起敲門動靜,許諾仿佛想到什么似的,湊近寧大少輕聲懟一句:“剛你進來沒敲門?看看人家。”
男人睨著她驚人的容色,不緊不慢回一聲:“敲了,某些人說的太興奮,以至于忽略了其他動靜。”
話里帶著顯而易見的取笑之意,她這一會是一出的脾性看來是改不了。
前一秒還在羞澀的人,下一秒就原形畢露,說心里話,他非常喜歡,大概喜歡到骨子里。
如今就算看著她鬧小脾氣,也會覺得可愛,渾不會覺得厭惡。
想來,他所有的包容,都只給了一個人。
許諾不再說話,下意識看向小優,果然發現她稍稍有些緊張,因為進來的該是沐清。
呵呵,她意猶未盡的觀察小優的反應,還是看別人的故事最舒服。
她最喜歡當個看客,偶爾還能客串一把,總之感覺不錯。
不出所料,沐大少進來掃視一圈,對眾人微微頷首后,走向小優,輕聲問了句:“還好吧?”
“嘖嘖嘖,沐沐,你這標準的見色忘友,樂樂也懷著孕,就知道關心自家老婆。”說這話的自然是總嫌事小的許諾。
都是自己人,她說話也沒什么忌諱。
“你們倆特殊時期,都要注意身子。”醫生上線的沐少隨之叮嚀一聲。
施樂沖他笑了笑:“不要理會那家伙,她反正有人治。”
此時頗有種幫了人,別人卻不領情還倒打一耙的糟糕感受。
“樂樂,你對我越來越不好,我會傷心的。”她嘟囔著,沒好氣的賞今天美麗的新娘一個小白眼。
“就你貧,人家小優老實孩子,會不好意思。”施小姐如此說來,算是給出小小的解釋。
許諾默了默,似乎她說的有些道理。
自己從小玩到大的幾個人是想什么說什么,可小優,作為新進分子,其實不算太融入他們這個群體。
人與人之間的感情,說到底還是需要時間來慢慢沉淀。
聽聞與自己有關的小優,微微低頭笑了笑,與她們接觸越多,就發現自己離陽光越近,仿佛生活都變得輕松一些。
大概自己還是需要向前看,多學習學習她們積極向上的生活態度,順便學習著卸下枷鎖,讓自己的心智徹底放松。
沐清似能感受到她的心意,安靜的站在女人身側,默默的關注著。
隨著日子一天天過去,在沐公館時,夏菲還不時的問起小優,這讓他撒謊撒的有些艱難。
從來都是乖孩子的沐大少,如今覺得稍稍愧對自己爸媽,不因別的,就是這么多謊話,心里其實也有幾分過意不去。
但他從沒松口,就怕傷害了她和孩子。
一切等做完月子,徹底放心后再做討論。
他的女人自然要,他的孩子也不能少,沐大少心里那份堅定毋庸置疑。
“樂樂,我今天第一次見你公公婆婆,呃......果真威武,那氣場得有兩米。”
“你看吧,剛還說你貧,就開始議論長輩。你可別拖我下水,以后日子還得過了。”施小姐不與某人同流合污,如今也是越來越謹言慎行。
一想起她那對公公婆婆就頭大,人家對自己是真心好,好到完全沒話說。可心里那份怕怕的情緒,怎么都掩蓋不了。
在施小姐眼里,楊老爺子堪稱和藹可親,至于楊棟就是特別忠心耿耿的老公,唯獨那見不上幾次面的公公婆婆,她依舊覺得有距離感,總之,不敢親近,更不敢像許諾這樣調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