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意對施樂這副冰冷腔調,倒不覺得意外。
畢竟這位曾經面不改色的欺騙他,害他多等母子倆兩年。
這筆帳,該記。
他從來都不是良善之輩。
不過此時,他沒有硬懟回去,只淡淡說了聲:“明白!”
兩人間的對話著實談不上友好。
隨后,寧意對三人示意,他先離開,便返回自己房間。
那女人也該下來吃早點,不知怎么還不見人,想想他還是上去看一下。
輕輕推開房門,就見她將兩只枕頭疊放床頭,自己則倚在上面,打盹。
他略一思忖,就明白了,該是想等他吃完再下去,誰知等著等著就睡著。
這種人,通常在連續劇里最多活兩集。簡單到讓人一眼看透。
不錯,此時,就這么靜靜地欣賞一下某人迷糊的樣子,他覺得挺好,也挺喜歡。
一時竟看入了神。
等他猛然清醒時,再打量一眼,她還在睡!
寧意輕輕湊近她,吻了吻某人秀致的額頭,再輕身退開。
無論她如何不著調,他總能輕易原諒,總會繼續疼她到骨子里。
這輩子,她一定是他的劫,了斷他紅塵的劫數。
怕她餓壞,便推了推睡的挺香的某人,直至推醒。
她眼里一片迷茫,傻愣愣的看著眼前和顏悅色的他,看上去好帥,太養眼了,不自覺又是一陣星星眼。
看著她更顯可愛的神色,他忍了忍沒將她撲倒,很快退到窗戶邊,故作優雅姿態,清透的聲線娓娓說道:“施樂在樓下,你也該餓了!”
許小姐腦子里極速閃過種種美食,眸子里透出陣陣興奮之色,爽快的對他回話:“我就下去,謝了啊!”
她跑出去了,而他獨自苦笑。
每天與她近距離相處,對他何嘗不是一種折磨!
再繼續這樣下去,感覺自己遲早會出問題。
但目前只有這樣,才能讓她習慣生活里有他,不至于再一次將他徹底拋之腦后。
他看向窗外,一眼看到那清晰的跑道,微微嘆息一聲。
原諒他現在才知道,生活不易。而要哄好老婆孩子的男人,更是苦逼的一塌糊涂。
他這個零經驗的呆子,該怎么做才好?
這個世界并不允許他犯錯,他對自己的要求亦是如此。
可現在,他有些信心不足。
這母子倆就像一個未知的漩渦,總能將他卷進某些未知領域,隨后做出不妥之事。
以前總自詡思路清晰,現在他覺得腦容量不太夠。
思考問題很不全面,要不然,也不會犯早上那種錯誤。
他,的確需要反思很多事。尤其與陌陌相關的。
至于她,只是不著調屬性,但愿犯錯的幾率會小一些。
沖到樓下的許諾,如愿以償的見到施樂,兩人興奮的坐到一處。
許小姐雖然嘴里不停的塞著東西,卻還是和施樂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
至于兩位識相的少爺已經轉移陣地,坐到會客區,將餐廳留給兩個總竊竊私語的女人。
依舊很嫉妒她們之間的友情。
兩個人不約而同的冒著酸泡泡,不時幽怨的瞥一眼。
她們一直處于極興奮的狀態,話似乎總說不完,不時的咬耳朵。
他們看著很礙眼,哪怕是女人!說個話,有必要湊那么近?
所以說,閨蜜神馬的,有時候的確不太討喜。
誠如當初寧意對施樂的感受,他們此時對許小姐亦是同樣想法。
見她們一時半會沒有停下的勢頭,兩人相視一眼,蕭景提議道:“出去散步?”
楊棟點頭,并征得楊老首肯,兩人方走出去。
老爺子隨后也向兒童房走去,這邊沒情況,自然就轉移陣地。
而此時在兒童房里,因陪陌陌,也都配合著拿一樣玩具研究的寧家人,越來越沉浸于這種小朋友的世界。
生活其實很純粹,當你想的簡單,自然它就是簡單的。
若你將它想的很復雜,那它就是復雜的。
很多時候,人們總認為不堪重負,為何不嘗試著回復本心,短時間做最簡單的自己。
若少了欲望,相對就不會那么痛苦。
童年期的我們,無憂無慮,是最幸福的時刻。
一旦過去,時光就不再往返。
而此刻,陪著小寶貝做些幼稚的事,對他們而言,都特別新鮮。
楊老爺子一上來,便毫不猶豫加入他們。
老小老小,大概說的就是這一群人。
陌陌百無聊賴的放下手里拼圖,轉眼看了看周邊的諸位長輩。
全都一心一意的陪他玩,想讓他開心,說不感動那是假的。
所以,即便不合口味,他也不會說。
因為,他清楚,太爺爺和奶奶他們已經盡力。
所以,一切都值得諒解。
誰讓他從小就這么懂事又孝順!
看到諾大的廳內只剩她們倆個,許諾低聲沖施樂問道:“那兩位什么情況?老實交代。”
施樂睨她一眼,幽幽回道:“各人自掃門前雪,休管他人瓦上霜。您老,管的挺寬啦?”
許小姐毫不謙虛的笑笑,沖她飛一個嫵媚的小眼神:“誰都不管,也不能忘了你啊!是不是?”
“目前沒什么情況。”施樂淡淡說道,
“目前?就是說不排除以后?”許諾漂亮的眸子一眨不眨的瞪著她。
“嗯!”她輕輕首肯,卻是引來身旁小女人一聲驚呼。
“我猜是楊大少,對吧?”驚嘆過后,許小姐趕緊追問道。
“嗯!”她再次點頭。
許諾倒吸一口涼氣,驚訝于她竟然都會承認。
那就是基本鎖定的節奏。
對于施樂,從來沒有灰色地帶,不是黑即是白,所以楊少已經算是自己人。
她賤嗖嗖的湊近施樂耳邊,極小聲的問了句:“哪一步呢?”
還笑的一臉蕩漾,看上去真是相當欠揍。
施樂冷冷瞥她一眼:“收起這幅嘴臉,比你差遠了!”
許諾一噎,不死心的繼續問道:“那也有個程度不是?到哪了?親親?法式深吻?再嚴重的感覺你不行。”
她上下打量著好友,默默的搖頭,同情楊大少道:“他該挺不容易!”
施樂默!
一時頗無奈的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