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對對,這樣的安排極好,小子不錯,到時小爺重重有賞!”
毛球一聽十分滿意,跟著張依依一起過來的果然還是能夠信任。
“好什么好,你確定能在冥界渡化形劫?”
張依依反問,她還真不知道在冥界化形是否保險,畢竟她又沒見過活生生的妖獸在冥界這種地方化形,更別說是毛球這樣的兇獸。
“小瞧我了吧?”
毛球哼哼了兩下,無比驕傲地說道:“上天入地就沒有我不能化形渡劫的地方。這里的火種對人修可不友好,依依你先在外面找個地方呆上個把月,等時間差不多了我再去找你就是。”
見狀,張依依也沒再勸,又叮囑了幾句,而后便與夏守望先走了。
一個月時間她還是等得起,再說化形對毛球來說可是大事,便是再耽誤久一些也不算什么。
別看夏守望只頂了個城主府三管家的頭銜,不過私底下對于城主府的管控實際上比大管家與二管家還要強勁,毫不費勁的避開了整個城主府的人手,就這般順順利利地將張依依送出了城主府。
原本夏守望是想親自送張依依去夏家,不過知道這一個月里張依依另有安排自然也不勉強。
不過,他還是替張依依準備得極為妥當,把人帶到了自己在城中的一處秘密宅子暫住安置好,這才重新回了城主府。
夏守望走了之后,張依依也沒有閑著,在院子里布了兩個陣后,便直接進了屋子關上門便去了自己的隨身空間。
進入冥界這么久,她一直忙這忙那難得有閑下來的時候,現在倒是正好趁著等毛球的時候靜下心修煉個把月。
只要不晉級,空間內的靈力完全足夠她應付日常修煉所需,也虧得早就已經將得火供奉之力轉換所需能源得心應手,不然的話現在也根本沒辦法進入來空間,更別提修煉。
閉上眼靜心打座入定,一個月很快便過去。
從入定中醒來,張依依明顯感覺自己這一個月的修煉效果十分之好,如果說化神后期到化神大圓滿之間的那道坎分成十等份的話,那么這一個月下來卻是足足令她打散了一份之多。
當然,她也知道不是單單這一個月的功夫,而是因為這一趟的冥界之行前前后后積累下來的種種收獲整體所帶來的水到渠成。
所以,對于修士而言,游歷的重要性完全不遜色于成天閉關修煉,修為越高越是如此。
沒再修煉之后,張依依又清點整理了一下自己空間內的東西,差不多心中有數后這才出了空間。
打開房門,院子外頭布下的陣法依然完好無比,足以說明這一個月間并未有人進入過此地。
便是夏守望那里也沒有留下傳訊,看來毛球之前所說的一個月時間只會增多。
收起那兩套耿法,張依依正準備出去轉轉,外面大門卻是有了動靜。
“前輩!”
夏守望進來后見到張依依,滿臉都是焦急:“您快看看大人這是怎么啦?”
看著夏守望望抱在懷中只露了個臉出來的毛球,張依依面色也凝重了幾分。
“給我,進屋再說。”
她直接將毛球抱了過來,轉身便進了屋。
毛球這會兒完完全全陷入昏迷之中,任是怎么也醒不過來,張依依將其放在屋子里頭的那張石床上,原本還能夠維持小體型以做掩飾的毛球,瞬間恢復了本體。
一時間,整個石床都被毛球給占得滿滿當當,不知什么時候起,它屁股后面毛茸茸的尾巴也變成了六條之多。
當年張依依倒是聽毛球說過一嘴,空間雷獸最多能長出十尾來,每長出一尾便代表著實力又更上一個臺階。
而十尾之后,十條尾巴又將經過一個重新合并成一尾的過程,在那之后,他們的修為將以倍數直接增加,當然也意味著由十合成一尾的空間雷獸真正成年長大。
毛球現在有了六條尾巴,離真正成年還差得有點遠,不過倒是的確已經達到了化形的最低標準。
“前輩,今日是一個月的最后期限,晚輩一直沒等到大人出來,這才特意進去查看,卻不想正好看到包裹大人的那個蛋形火球炸裂開來,大人就這般從里面摔落而出。”
夏守望自然在第一時間向張依依解釋了毛球現在的昏迷不醒非他所為:“晚輩試了很多辦法都叫不醒大人,也檢查不出大人到底是什么情況,所以便只好先帶著它來找前輩。”
“沒什么大事,這是吃太撐了。”
好一通檢查過后,張依依也有些哭笑不得,倒是安心了不少。
天知道這家伙到底吸食了多少冥界靈火,沒直接把它給撐爆當真已經是不錯了。
也虧得它還記得跟自己的一個月之約,知道夏守望進去后這才舍得破“殼”而出,安安心心地由著夏守望把它送出來。
別人看著急得不行,它自己倒是什么都不管昏睡得那叫一個安心。
“啊?哦哦,沒事就好。”
夏守望也不由得松了口氣,既然前輩說沒什么大事那肯定就沒什么大事了:“只是大人現在這情形,化形一事估計得推遲了。”
“至少得它自個先把肚子里吃撐的東西消化吸收后才醒得來,醒來后才能談化形一事。”
張依依這會明顯發現毛球睡得更香更踏實了,索性直接將它給收進了隨身空間。
石床一下子變空,夏守望只當毛球是被收進了妖獸袋中,倒也并未在意。
甚至于,興許是出于對張依依無條件的崇信,他壓根都沒有考慮過一個人修在冥界這種地方一切自如有什么不對之處。
“那現在,前輩是打算繼續留在這里等大人醒來,還是提前先去我們夏家那處安全的渡劫之地?”
夏守望當然不可能替張依依做主,哪怕他向族中稟告了前輩入冥界一事,族長他們都十分期待前輩的大駕光臨,隨時恭候。
“既然毛球現在不急著化形,那么我就先不去夏家了。”
張依依也沒多想,徑直說道:“我還有十分重要之事要做,若非毛球的話,根本不會在這里逗留這么久。反正短時間之內我也不會離開冥界,等我自己的事情全部處理完畢后,再去夏家轉轉吧。”
既然都已經碰上了夏家人,知道了夏家在冥界的大概情況,張依依更是不急著非得現在跑去見夏洛。
反正只要條件許可,離開冥界之前她總是會去一直夏家,畢竟她心里也對于香火供奉之力還有一些需要琢磨的地方,便是夏守望不提,遲早她也是會跑上一趟。
張依依有了決定,夏守望自然也沒有意見。
甚至于張依依連送都沒讓他送,帶著毛球很快獨自便離開了西江城,踏上了回鬼王前輩那邊的路。
出了西江城不久,張依依飛行的速度便越發加快起來。
她知道自己被人給盯上了,不過對方一直只在后面不遠不近的跟著卻并不動手,反倒是讓她猜不出對方的意圖。
所以她索性將后面跟著的引到了一處荒野僻靜之地,這才停了下來。
“出來吧,都跟了一路了。”
張依依主動挑破了這層遮掩:“閣下有何貴干,直說便是。”
轉眼,有人出現在她的面前,看上去三十左右的高瘦男子,身形詭異,頭上還戴了一頂帷帽能夠遮擋神識窺視,令人無法看出真容。
不過,長什么樣對于張依依來說無關緊要,對方修為也看不太分明,但氣勢之上肯定沒有鬼王前輩那般強悍,至少應當不是鬼王級別的存在。
這也正是張依依敢直接停下來主動叫破而非發現后想辦法狂逃的原因與底氣所在。
“你跟城主府三管事是何關系?”
高瘦男子自問自答,顯然并沒有將張依依放在眼里:“你也是夏家人?你們夏家想做什么?這么快便急不可耐的想要取代本城主了嗎?還真以為本城主什么都不知,什么都不曉?呵呵,真是有意思。要是當初他們便直接將你送來,讓你成為本城主的正夫人,效果豈不是更好?”
“你是吳城主?”
張依依略微有些意外,不過也僅僅只是有點意外。
看來人家這是早就發現了夏守望與她之間的來往,且更是對夏家的意圖有所察覺,只不過一向裝不知罷了。
所以,這位真是吳城主的話,是想將計就討或者拿下她另外再對夏家做點別的安排?
可不論如何,張依依總覺得此人到底太過自負了些,倒是從來沒考慮過陰溝里翻船這種可能性的存在。
更何況,她可遠不是一條小陰溝呀!
見張依依神色間的詫異毫不做偽,吳城主反倒是有些懷疑起自己原本的猜測來。
“怎么,你不認識本城主?”
嘖嘖,他一點都不喜歡別人管他叫吳城主,偏偏這女人又犯了他的忌諱。
“我應該認識你嗎?”
張依依不在意地質疑:“看來你很不喜歡夏家人,可惜我還真不是夏家人,你這一趟倒是跑得有些冤了。”
的確冤,連命都要直接搭上,哪里可能不冤呢。
所以做人也好,做鬼也罷,都千萬不要太過自負也別太過沖動,不然真是后悔都來不及。
“就算你不是夏家人,但看三管事對你那恭敬的架式,只怕于夏家而言份量也不會輕到哪兒去。”
吳城主倒并不認為張依依是在撒謊,畢竟她雖否定了自己是夏家人,但卻一點要與夏家劃清界線的意思都沒有:“所以,只要抓了你,同樣還是能為本城主暗中反殺夏家添上一點籌碼。”
說罷便直接動手抓人,半點都沒有憐香惜玉的打算。
吳城主手中憑空多出一面鬼幡,瞬時間整個天地仿佛都被森森鬼氣所占據,無數惡鬼更是迫不及待的從鬼幡之中飛出,怒吼叫器著沖向張依依。
能夠坐上城主這個位置,自然有著自己的手段。
轉眼間,無數惡鬼便直接將張依依包圍吞沒,若非吳城主下了令活抓入鬼幡,只怕這些惡鬼早就忍不住將其撕成碎片生吞干凈。
急急趕來的夏守望,遠遠的正好看到張依依被無數惡鬼扯入吳城主的好面鬼幡,一時間急得直接扔出了自己的鬼寶砸向那面鬼幡,想阻止鬼幡吞沒張依依。
可惜的是,他到底還是遲了一步,不僅沒有攔下,眼睜睜看著張依依消失在鬼幡之中,更是一把被吳城主將他的鬼寶給拍成兩半。
夏守望的修為哪里是吳城主的對手,好在那件鬼寶并非是他的本命鬼寶,不然的話鬼寶被毀的同時,他也少不得重傷。
“喲,這么急著救人甚至于都不惜暴露身份,看來她對你們夏家而言果然重要無比。”
吳城主也沒急著再對夏守望動手,反倒是笑瞇瞇地說道:“放心,一時半會本城主自然不會要她的命,甚至于你的命也不要,畢竟本城主還需要你繼續留在三管事這個位子上做完你應該做的事才行。”
沒打算要夏守望的命,但他當然不會給夏守望通風報信的機會,手一揮便直接卷走了夏守望身上所有的東西,等一會兒帶回去后,有的是辦法想借這雙手向夏家傳達什么樣的訊息便能傳達什么樣的訊息。
夏守望哪里看不明白吳城主的打算,一時間更是明白他們之前所有的圖謀早就被對方看破,面色更是難堪不已。
“原來城主大人早就知道我的身份,亦知道我想做什么,既然如此,不論城主想讓我做什么,我都配合便是。”
他站了起來,指著那面鬼幡道:“不過,還請城主立刻將人從鬼幡之中放出來。她不是夏家人,也不知道我們想做些什么。”
“不放,本城主為什么要聽你的?連你都不過是本城主手中的一只螻蟻,想如何便能如何。”
吳城主嗤笑道:“放心,一時半會兒本城主當然不會要她的命,等將搜了魂再…”
就在這時,吳城主的狠話還沒說完,那面鬼幡卻是猛的炸了開來。